在短暂的迷惑之后,安洋便明白了什么意思。
当即,他装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道,“你什么,孙女?大声点,爷爷没有听清楚!”
“爷爷,有人敲门啦,有人来看你!”
“什么?”
之后,安洋听到了门外走廊传来离去的脚步声。
显然,那个杀手已经选择了前往下一个病房查看。
“玲,真有你的!”安洋没有想到玲这么聪明,还懂得急中生智。
“好聪明的丫头。”连张兰也是赞叹一句。
门外的脚步声虽然在远去,但是不定等一会儿还会折返回来。如果对方走完一圈也没有找到他们,必定还是会折返的,“趁着现在我们从窗户逃跑。还好这里是一楼,要逃跑太容易了。”
安洋有些庆幸他们是在一楼的病房,要不然如果是从二楼或者更高的窗户逃跑,难度可想而知。
窗外风雨雷电。
安洋将病床上的被子取下来,姑且用来挡雨。
先让张兰和玲出去之后,安洋将被子递给他们。
自己也正准备跳窗,忽然,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紧接着,响起了一声枪鸣!
子弹穿过安洋的左肩,瞬间皮开肉绽!
被子上洒满安洋的鲜血,鲜红色一大片。
安洋呜咽一声,从窗户滚落出去。
那杀手动作太快了,在踹门进入开枪之后,杀手立刻又来到床边,朝着窗外染血的棉被连开了数枪,直到子弹耗尽。
“死了,全死了!”那杀手面目狰狞,狞笑起来。
可是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那便是,他接到的任务可不是全歼他们!
江大少给他们的任务,是带走张兰,其他的人一律杀死,可他怎么连张兰也杀了?
看着那带血的棉被,墨镜杀手疯狂的抓了抓头发。
不过怎么也要找确定是不是全死了,万一张兰还活着,勉强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了吧,也可以交差。
他当即跳出窗户,将带血棉被掀开。
棉被上出了殷红的鲜血之外,便是十几个狰狞的子弹孔。
然而,下面根本就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在暴雨之下,墨镜杀手的头发已经全部湿黏在一起,他墨镜里面的眼睛看不到眼神,手中的棉被殷红色被雨水洗淡,他捏紧拳头,目光落在一旁。
草地上有血迹,虽然因为暴雨的缘故,血迹只残留了一点点,但是还是被他用敏锐的目光捕获到了。
远处,突然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那声音很快便已经接近医院的大门。
墨镜杀手脸皮皱了一下,将被子一甩,转身便朝着一个方向奔跑。
那是最靠近医院围墙的方向,任务和逃命,他选择了逃命,毕竟他只是廉价的杀手,当成狗一样执行任务的消耗品,即便江大少黑白通吃,也不可能出面保一条狗。
哪怕,这条狗是精英也一样。
保安在警车赶来之前,已经听到了接连好几声的枪响。
“是你报的警?”从警车上,下来两三名民警,向保安问道。
“是我报的警,你们怎么才来十几个人?对方人数很多,手上还有枪!”
保安看到只来了五六辆的警车,很怀疑他们能否将那一群歹徒逮捕归案。
“这已经是这一片全部的警力了。”那民警肃然道,“既然知道他们身上带枪,又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为什么要让他们进去?你这个保安怎么当的?!”
突然被这样反问,保安当即有些懵逼,叫苦道,“我不让他们进去,他们杀了我怎么办?我一个人能斗的过那么多人?”
……
当安洋和二女重新躲藏在一栋大楼之下的时候,安洋已经脸色苍白,他嘴唇也已经发白,浑身虚脱。
他左肩之前只是被刀子砍了,骨头没有受到严重破坏,而刚才中了一枪,肩膀直接被打碎了。
血流不止,不过现在也了下来,一部分原因是伤口在凝固,另一部分原因是血流太多了,没剩下多少。
这里是一处医院里比较偏僻的大楼,周围看不到什么人影。
张兰扶着安洋,进入大楼,试图寻求帮助,然而整栋楼似乎没有一个人。
她扶着安洋上了三楼,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张兰喊着救命,但是楼道里有些阴暗,似乎除了他们之外就没有别人,不一会儿听到了她自己的回音。
一双黑色的皮靴,出现在这一栋楼底下。
他推了推挂在脸上的墨镜,手中的枪立刻上了膛。
地上有一摊未干涸的鲜血,他知道是他们的目标留下的。
因为,刚才他听到了自己饶枪声,必定是击中了,要不然这里不会出现一摊血迹。
他嘴角咧了咧,迈着步子沉稳的走了进去。
已经来到了四楼,张兰放弃了呼救。大概可以确定这栋楼应该因为什么原因,人都走光了。如果继续喊叫,反而可能将杀手给引过来。
似乎,她听到了一些声音,是脚步声!
脚步声很沉稳,一步一个脚印那种,给她一种不急不缓的感觉。
安洋已然昏迷,决定权完全落在张兰身上,一旁的玲出了跟着他们,便是时不时地盯着昏迷中的安洋。
为了确定那个上楼者的身份,张兰将安洋平放在地上,嘱咐玲照顾好,自己便向着楼梯方向摸去。
此时他在四楼,这栋楼的楼层,出了一楼和二楼走廊开疗之外,以上的楼层灯全是灭的。
那脚步声貌似处于一楼和二楼之间,当来到楼梯所在位置的时候,她能够分辨,那应该是皮鞋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声音。
“通…通通……”此刻她心跳加快,从楼梯上方的黑暗出往下张望。
最先进入视野的是一顶黑色的帽子,紧接着,帽子下那戴着黑色墨镜的脸,也随之进入视野。
是杀手!
仿佛一瞬间,张兰的心跳停止了。
不过他还是颤抖着腿往回跑,通过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杀手上了二楼之后,只是驻足聆听二楼的动静。
在确定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之后,他便继续上了一个楼层。
其实,他没必要这么麻烦,毕竟地面上的血迹已经在告诉他,猎物所行走过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