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格特看到为首的骑士跳下马,他走向马车的动作安然如常,就好像循例去去检查时一样,丝毫不见急迫,凯特雷就跟在他的旁边,慌慌张张地讲述事情的经过。
“好家伙,要不是有你之前说杀人的凶手是你在追踪的魔裔,我都怀疑这是买凶杀人了。”沃姆提斯看了几眼那边的情况,就嘿然笑道。
希格特又对这名佣兵的能力高看了一眼,他听到了凯特雷对为首的那名骑士的称呼,知道他就是欧伦伯爵的大儿子莫阿德。可是看他如今不紧不慢,行为动作冷静的没有一点哀伤的样子,实在很难相信死在马车里面的人是他的弟弟。不过对于贵族家庭内部,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兄弟不和,父子反目,因为权利和财产,一切皆有可能。
“你做过这样的事情?”趁着莫阿德还在马车中检查,希格特向沃姆提斯问道,他对这个佣兵的兴趣更大的了几分。
沃姆提斯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有过类似的委托,我没做。因为拒绝了那单声音,和一些老朋友喝酒的时候还被人说我愚蠢透顶。虽然我确实觉得心里别扭,不过除了这个以外,我还觉得这种事情被善后的可能性更大些。当然啦,主要还是给的钱不够多,不值得冒那么大的危险。”
在沃姆提斯详细解释自己的对这种生意看法的时候,身穿铠甲的莫阿德已经在凯特雷的带领下,向他们走了过来。沃姆提斯首先站直了身体,身份有别,保持点礼貌可以免去无谓的麻烦,可希格特却依旧坐在那里,纹丝没动。
莫阿德的目光在沃姆提斯身上扫了一眼,就回到了希格特这里。
“先民先生,我该如何称呼你?我听凯特雷说,你对杀死我弟弟的凶手有所了解,所以让他释放了那些在我弟弟死时拥有嫌疑的人?”莫阿德摘下自己的头盔,向希格特说道。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年级,蓝色的头发,脸部棱角分明,右眼的下方有一道不长的疤痕,像是被小刀划过。
莫阿德的声音吐字清晰,但犹如程式化一般,冰冷而不带丝毫感情,更像是治安官在办理无关的案件,而不是自己的弟弟被人杀死的兄长追问凶手。
希格特也毫不隐瞒,把方才对沃姆提斯说过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地又重复了一遍。凯特雷在一旁听的脸色几次变化,在他明白自己也几乎是从鬼门关外走了一圈后,吓得几乎瘫倒在地。但莫阿德虽然听得非常认真,中间还提了几个小问题,不过他的神情却几乎没有变化。
“所以你为什么要说谎呢?马尔沃·希格特先生。”在听完了希格特的描述后,莫阿德盯着希格特的双眼,冷冷地说道。“据我所知,教会似乎并有向你发出邀请吧。”
希格特在莫阿德堪比质问的话后站了起来。他在方才介绍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说出全称,只是自称为希格特。莫阿德故意叫出的名字,让希格特的心中有了警惕。就在这个时候,莫阿德率领的骑兵已经奔跑起来,他们或持长枪,或握长剑,环绕四周,形成了一个包围的圈子。
莫阿德看向沃姆提斯:“看你的穿着打扮,是雇佣兵或者猎人?如果想继续待下去,我可以雇佣你。”
沃姆提斯却高举双手,缓慢地向包围圈外走去,说道:“大人,我不想卷入你们的争斗,这笔钱很遗憾我赚不到了。”莫阿德默许了沃姆提斯的离开,当沃姆提斯走出圈子的时候,他看向希格特,微微低头,向他说道:“也许我会替你完成猎杀的愿望,可惜你没有许下什么赏金来。”随后他掉转头,向南下的方向走去,离开了这里。
凯特雷早就在骑兵奔过来的时候就一路小跑离开莫阿德身边,带领着原来的那些士兵,驾着马车沿着路向骑兵们过来的方向走去。河边的空阔地面上,就只剩下了莫阿德和他这次带领出来的骑兵。
“我需要请你前往我父亲统治的领地,维萨赫城,向我们共同证实凶手的存在。”莫阿德戴上了头盔,向希格特说道。
“从你叫出我的名字的时候,就没有打算用普通的邀请了吧?”希格特笑着说,环视着四周的骑兵。“可惜不管怎样热情的邀请方式,我都得拒绝你。我需要在这里等到傍晚。”
“理由呢?”莫阿德追问。
“很可惜,不能告诉你。”希格特回答道。
“那么我只能运用主人所具备的权利了。”莫阿德接过了一名骑兵递过来的双手大剑,在等着希格特最后的回答。
其实希格特现在并不想在路达西亚的境内多生事端,但现在面临的是一个他绝对不会妥协的情况。没有等待到傍晚就离开的话,如果日后卡米拉出了什么事情,哪怕不会失去生命,就算是受伤,希格特觉得自己心中也会生出愧疚来。
“在傍晚之前,我不会离开的。“希格特轻轻说,他的目光清澈,无疑是在告诉莫阿德,你可以进攻了。
原本以为隔着几乎覆盖全身的铠甲,希格特觉得自己看不到莫阿德的力战形态会导致什么样的变化。但当骑士持剑向前的时候,希格特发现自己有点小看了力战形态可能引起的改变。
绿色的柔软枝条从铠甲的缝隙中极富生长力的爬出,很快就覆盖住了银白色铠甲的大部分区域。它们组成的图案并非杂乱无章,更像是一个个象征性的符号,让希格特有点眼熟。
在希格特还在搜寻自己记忆的时候,莫阿德已经手握大剑走进了他的攻击范围,他的口中猛然呼喝:“制裁邪魔之首!”
伴随着他的声音,莫阿德的双臂过肩,对着希格特迎头劈下。
双手巨剑气势惊人,但和之前哈斯因,米瓦尔在武器的锋刃上覆盖元素之力不同,肉眼看去,双手大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而且因为剑身巨大的关系,速度也比之前布洛克人的攻势稍慢。
希格特算准了时间,取出骨剑在手,左手横挥,想要用骨剑格开莫阿德的猛力一击。可是骨剑挥到半途,希格特却悚然一惊,预想当中的碰撞之力并没有出现。莫阿德双手巨剑依然维持着下劈的势头,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