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米一想起那句‘你爸爸我’就想笑,轻轻“哈”了一声,“我可能知道施林贞哪根筋不对劲。”
蒲日新说:“……你怎么还笑,不过啊,女神你成绩到底怎么样?她们把这事当作你的小尾巴揪着不放,要是成绩不太好的话就趁这几个月复习复习,就算是……那也别考太低。”
程米笑了,眼睛微眯,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手机屏幕,“你是想说就算是考不过施林贞那也别考得太低,不然太难看是吧?”
蒲日新被拆穿,沉默着没说话。
程米也不计较,“到时候就让她们看看,她们揪的是小尾巴还是老虎尾巴。”
蒲日新还没在电话那头反应过来,程米又说了一句,“还有,我在外边住的房子不是租的,那公寓是我的,而且不仅是一套公寓,我还有一套别墅。”
没等蒲日新从震惊中把下巴合上,程米一句拜拜就挂了电话。
南风看到程米挂了电话,视线还注视着手机,口上却说:“怎么了?谁揪你尾巴?”
程米这才从放狠话中回神,“啊?没事。”
程米没说,南风也没再接着问。
不问归不问,程米还是隐约感觉南风不太爽。
是错觉吗?
可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南家大少正常的很。
就是程米一时忘了,南风他一向喜怒不言语色。
等到该登机的时候,南风没让程米下行李箱,直接把拉杆拉出来,引着程米的手让她扶着拉杆。
程米一脸孤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正想问的时候南风一只手推着行李箱,连带着程米直接拉走了。
程米眼睛猛的睁大,这……还挺有意思的。
程米外面穿了一件长大衣,她只能侧坐在行李箱上,南风同样穿着一件长风衣,一脸冷相地单手推行李箱走着。
两个精致的人的甜蜜互动引起不少人的侧目而视,低声讨论着如画般的场面。
看到这架势的七人都不说话了,杨今安摸耳钉的手都停了。
被拉到这几个人跟前,程米才从行李箱上下来。
杨今安眼疾手快揽上程米的肩,低着头问:“姐妹儿,啥情况啊?大庭广众的,这么……恩爱?”
“恩爱?什么词,还没恩呢哪来的爱。”程米回她。
“还没恩恩呐呐……你这开什么车。”杨今安笑着把话说下去。
程米:“……”
天知道我是清白的,杨今安才是什么破路都开。
等上了飞机,程米看着另一位头等舱旅客兼偷换飞机票的南家大少坐在她身边。
程米侧过头,想对南风说点什么,余光却在空姐拉上头等舱和经济舱之间的帘子之前感受到一簇视线。
强烈的视感不由自主引着程米去关注。
那灼热的视线随着帘子拉上悄然消失,程米没来得及看清是谁。
南风察觉她的异样,问她:“怎么了?”
程米这才转移注意力,“没事。”
南风微微歪着脑袋,“程大小姐,不对,或许应该叫没事小姐,您已经拿这两个字堵我两次了。”
确实是。
程米刚才和蒲日新通话,明明她的话就是有人惹她的意思,但她却对询问的南风说没事。
能是没事吗?
就算是南风听不到蒲日新说话,但通过程米自己说的那几句话,有没有事南少还能不知道吗?
程米知道南风可能因为这事挺在意的,但程米不想找事,尤其不想给南风找事这才没说。
这事程米不会在乎,但南风就不一定了。
毕竟……这和当初高一的情况有那么一丝像,程米怕南风会介意,会很在意。
程米反驳他,转移话题,“彼此彼此,改信息先生?”
南风笑笑,没说话了。
见南风收了神通,程米算是松了口气。
飞机起飞了,手机在飞机上跟板砖差不了多少。
程米挺无聊地靠在柔软的靠椅上。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与南风相识三年半,他们竟有两年的时间都是分离的。
到此为止他们分开的时间比相聚的时间可是少了半年!
她突然很好奇自己缺失南风的那两年他是怎么过的。
这么长时间了,她从来没听南风说过任何有关那两年的话题。
他是怎么过的?为什么突然学习就好了?
自己任性离开之后,他有没有很难过?
执意来到夕大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自己吗?
她没什么胆量问。
她怕南风过得不好是因为自己,她怕南风因为自己走了过得太好。
这两种答案太过极端,任何一个程米都不想听。
连程米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什么时候又开始看南风了。
南风的位置靠窗,舱内柔和的光和窗外灿烂的光交错打在南风脸上。
光怪陆离,阴暗交错。
程米记得,三年前无数个午后,南风睡醒,就会像这样靠着座椅,沐浴在阳光下半睁着眼慢慢清醒。
那是孤傲的南风难得显得可爱的时刻。
程米经常比他醒得早,趴在桌子上半张脸埋在臂弯里,挣一只眼,从午后或刺眼或柔和的光中勾勒出南风的影像。
程米现在也趴在身侧拉出的餐桌上,半张脸埋在臂弯里,一只眼挣开直直地看着南风。
南风似乎眯了一会,感觉睡不着就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程米以这样的姿势看自己。
南风边关注程米,边从刚才的状态里脱离出来。
“你有没有感觉这一幕很熟悉?”程米问。
南风没有丝毫的踌躇,“有,非常熟悉。”南风像是也勾起内心深处最温婉的回忆,眉宇都放轻松了些,“我午睡醒,你总是这么偷看我。”
南家大少最近似乎很是喜欢偷看这个词,好像程米偷偷摸摸看自己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愉悦感一样。
“我可没偷看,我是明目张胆地看。”程米说,“刚睡醒的你,特别可爱,多难得的场景啊。”
“是吗?以后还有更难得的,只给你看。”南风眼角吊着笑意,此刻绝不显得温润,反而透着些摸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
程米看不透,但似乎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