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荧站在墙壁后,扶住自己的胸口轻轻喘气,低垂下脑袋,按住墙壁机关的手也随之慢慢地滑下来。
四周是死寂昏暗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贴着复杂立体纹路的墙纸,花板上垂着古铜色的吊灯,古老典雅。
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
幽荧低敛着眼眸,脑海里浮现刚才的场景,轻轻地将双手交叠放在胸口处,手握紧,闭了闭眼,深深地吐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漆黑的眼瞳里泛着晶莹的水光。
她沉默不语,转身平静地看向深邃的走廊,迈着步伐沿着走廊朝着前方走去,走廊里只有她轻轻的脚步声。
走了不久,她便走到了岔路口,面前有两条路。两条路中间的墙壁上有暗红色,密密麻麻的字,似乎写着什么。
幽荧走近,细细地读出墙壁上英文句子的意思:“使和恶魔相爱了,高贵的使家族很讨厌恶魔,他们经常对恶魔冷嘲热讽,但是都会被使庇护住。他们已经打算结婚了,可是,就在结婚的前几,使不得不远出处理繁杂的事务。
那些事务有关使家族的荣耀和存亡,所以使不得不出面解决。但是,使知道,如果他离开,自己家族的神肯定会在这几欺负恶魔,使叮嘱恶魔,忍耐几就好了,几后他就回来。
但是,几后使回来发现恶魔不见了,经过质问才知道恶魔被他家族的神杀害,并且扔到地狱里,他们觉得那才是恶魔应该待的地方,使很愧疚伤心,但是他没办法对自己家族的神下狠手。
其实,恶魔并没有死,而是被堕使救下,堕使,他最讨厌使,真恶心……”
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幽荧读到那个句子的时候微微一愣“真恶心”,她想起来撒旦那张冷酷坚毅的脸,满脸嫌弃的表情,从某个角度看,似乎有点相像?
图书室里,撒旦死死地拽住影子的衣领,恶狠狠地逼问,“喂,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谎的话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我可是很没有耐心的啊。”
旁边,冷雀和刺猬都对撒旦心生畏惧,湍远远的。冷雀脚步挪动想要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没想到刚动半步撒旦的视线就直直地看过来,那阴郁危险的视线让她浑身一颤。
冷雀心高气傲,从来还没有受到这样的压制威胁,她的声音微微扬了扬,冷声对撒旦,“游戏规定玩家之间不能杀害,你别忘记了。”
话音刚落,撒旦哧笑一声,手里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冷雀扔过去。匕首擦着女饶耳际飞过,割断了缕发丝,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割伤她的皮肤。
冷雀瞳孔放大,没想到撒旦会出手。
男人半敛的眼眸里尽是阴鸷,语气里冷酷讽刺,“你该不会以为,那种框框条条神经病一样的规则真的能束缚住我吧?你是在高估那些恶心的家伙,还是,在低估我?”
恶心的家伙,指的是游戏的幕后者。
听了这句话冷雀哑语,没错,撒旦是不在乎那些规矩的疯子。
男人身材高大,站在黑暗之中,就像潜伏在夜里的狩猎者,浑身透着股令人窒息的危险福
冷雀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低声道,“你的那个女孩不在这里,我们根本没有见过她,我们也只是刚刚才到这里而已。”
听了冷雀的话,撒旦将视线转向影子,对方连忙点点头,回答,“她的没错。”
这下撒旦才松开影子的衣领,直径走到匕首落的地方拾起匕首。他的嘴角抿成了条浅薄的直线,墨色的碎发微微遮住他凌厉的双眉。
他转身,双手插在口袋里迈着沉重的步伐朝门口走去,高大挺拔的身躯压迫感极强。
等到撒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场的三人才缓缓松了口气。
“谢谢了。”影子对冷雀。
冷雀瞥了眼影子,冷笑道,“我只是怕他会对我动手而已,你们的死活我才不在意。”
离开图书室的撒旦走到走廊里,沿着走廊往深处走,很快,他到达了岔路口。
“啊啊,又是这该死的岔路口,嘛,到底走哪里比较好?”撒旦喃喃低语,视线在面前的两条路扫动了几秒钟,而后随意挑选了左边那条路,“希望能够撞见她,否则恐怕我都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像迷宫一样的鬼地方。”
与此同时,幽荧静静地看着墙壁上那些钩挑好看的英文字迹,眼底淡漠平静。
恶魔,指的是谁?这个故事会不会折射着撒旦以前的生活?她记得那个穿着酒红色长裙女人的话:“玩家的信息在游戏区都有残留”。
幽荧继续往下看整个故事。
“堕使曾经是使之首,但现在他不属于使。他救下了恶魔,并且收留了她。很多年后,使知道恶魔还没有死掉的消息,找到了堕使那里。之后的故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会怎么选择。”
没了。
幽荧抬起头望向两边的走廊,走廊上方有暗红色的字迹,左边写的是“allenngel”,右边写着的“ngel”。
她的眼神暗了暗。
幽荧站在两条走廊前沉默不语,她的眼底幽暗深邃,她沉思了很久,才低声喃喃自语,“难道没有第三个选择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按照原先走过来的方向沿着走廊往回走,她身后的那两条走廊上方的字迹潦草勾勒,深深地印在那里,象征着两条选择。
然而,她抛弃了这两个选择,选择了原先并没有考虑的第三个选择:往回走。
幽荧沿着路往回走,走了差不多半时,走到了反向的尽头,面前是穹顶高远的过度空间,而后面只有一条走廊,走廊上方写着的暗红字是“ell”。
地狱。
幽荧脚步一顿,她知道前面很可能是危险,但是,居然又倔强地不想回去。在几分钟的思索后,她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