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距离莫雷与艾伦之前的谈话已经过去了三年。
在这三年里艾伦每天的主旋律便是跟随着威尔逊先生练习武器的使用,虽然在开始的半年里因为身体实在太差,他所能做的只有学习理论与体能训练。
那个快秃顶的红发男人从没有因为艾伦的身份而手下留情,每天都会榨干他身体里残余的最后力气。夜晚,艾伦在莫雷的帮助下又会迅速恢复,就像是一块生铁,正在不断重复着熔炼与捶打。
那段时间虽然说因为有莫雷的帮助身体的恢复并没有出现问题,但是单纯的体能训练对于艾伦来说也是异常的乏味。
终于在他的体质提升到勉强达标后,威尔逊先生也开始真正教导他武器的使用。
之后的时间里艾伦白天学习着武技,晚上的时间里虽说不能练习巫术,但是关于释放巫术的基础知识和基础理念却是必须要学习的。
三年的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并不算短暂,但是对于艾伦来说,这三年还是过得太快了。他知道这个时候每多出一点准备,之后生存下来的机率才会多一点提升。
但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命运像洪水般席卷而来,而你就像是一粒掉落其中的砂砾。你无法决定你所要去方向,只能选择随波逐流,这样的你甚至连你最后的落点都无法决定。
这天晚上,麦尔斯庄园中正在召开着一场盛大的晚宴,帝国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无一缺席,各路富豪商贾也纷纷远道而来。
此时的庄园灯火明亮,笑声不断,客人们手中捧着精致的酒杯,臂弯上缠着美丽的女人。但他们的眼神此时却都注视着今天的主角,奥斯顿—麦尔斯,帝国的护国者“怒雷”的次子。
今天是新的麦尔斯伯爵继位的日子。
虽说刚刚继位的新伯爵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子,这些帝国的大人物们倒也不敢过于小看。毕竟他的父亲,上一任伯爵可是一位巫师,谁知道那个男人到底给自己的继承者留下了什么自保防身的手段。
“伯爵之位都随手让给了自己的儿子,那个老家伙也真是舍得啊,说起来他的那个病恹恹的长子呢?”一位头发有些花白但却依然身穿笔挺军装的老者暗暗想着。
此时,一片未知的地域,本是漆黑的夜晚,上空却忽然闪过了一道流光以惊人的速度向着远方飞去。
这是一件一场珍贵的飞行巫器,其价值甚至远远超出了一名普通正式巫师的全部身家。而此时在这巫器的内部,正载着两名乘客。
其中的一位便是那位前任莫雷伯爵,在走之前他将自己的爵位传给了自己的小儿子,一并留下的还有那些跟随了他多年的仆从们,其中便包括了威尔逊。
对于自己的次子,虽然他没有成为巫师的天赋,但莫雷并不是厚此薄彼的人。离开前特意交给了他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巫师手札,在对方遇到危险时,这东西可以帮助他化险为夷。
飞行巫器内部的空间并不拥挤,但此时另一位身穿黑袍的乘客就站在莫雷的身旁。
全身覆盖黑袍的他此时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副下巴,微抿着的嘴巴四周可以看到有些稀疏的胡渣。
静静站在那的男人身高甚至已经超出了他旁边的莫雷,穿着黑袍看不出装束的他,最显眼的地方便是他的身后正背着一柄接近他身高的双手巨剑。
这把宽度已经超过手臂的武器并没有配备对应的剑鞘,仿佛他的主人准备随时将它取下,向着自己的目标砍去。
巨剑的剑柄处雕刻着一头怒目咆哮的凶兽,散发着血光的双眼是由两颗晶莹剔透的血色宝石镶嵌而成。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武器,在这两颗宝石的加持下,任何死于这把武器之人都会被吸收走部分精力用来补充他的主人。
“父亲,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哪?”提出问题的黑衣人双手揭开了正盖在头上的兜帽,闪烁着清澈光芒的翠绿色双眼注视着身旁的莫雷,他是刚刚经过了三年苦修的艾伦。
此时的他早已不再是那个虚弱苍白的少年,硬朗的面部线条,干净整洁的短发,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名战士。
“我们现在要去的,是我当初成长为一名巫师的地方,“凋零之森”巫师学院。在这驾飞行巫器的加速下,大约只需要两天我们就可以到达,在那里我的导师,在等着我们。”转过头的莫雷说道。
虽然一旦成为正式巫师,都会掌握飞行的能力,甚至有些巫师在学徒阶段便提前掌握,但是那怕是正式巫师的速度也根本无法与飞行巫器相比较。
而他们现在所使用的这件飞行巫器是当年莫雷的导师送给莫雷用来保命用的,它的速度比起一般的飞行巫器更要快上数成,只是消耗也比较惊人,但现在用来赶路倒也合适。
确定了之后,艾伦转过身找到了一处可以看见外面的地方,安静注视着外面那些他从未体会过的风景,“刚刚离开了一个故乡,现在第二个也马上要离我远去了。”
两天的时间并不长,飞行巫器载着他们跨过了一路的山河湖海。
终于在两天后的清晨,他们来到了此次的目的地,“凋零之森”巫师学院,一处建在荒芜平原上的奇异之地。
远远地莫雷就收起了载具,两人步行着来到了一株枯萎大树的面前,在树下站立一位头戴面具的巫师,对方好像早就等在了这里。
“导师。”莫雷看到树下的那位,稍稍往前走近了几步,随后深深的低下了头,片刻后轻声问候着。
“麦尔斯,做的不错。”树下的巫师因为佩戴着面具,他的面部表情无从推测,平淡的声音里也没透露出任何的情绪。
“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出发。”说完这句话,面具巫师抬起脚步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一直低着头的莫雷并没有再次出声,只是默默的跟在了对方的身后。
看着这对师徒的艾伦从始至终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虽然他的父亲连那位的名称都没有告诉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