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桃花盛开的时节,位于桃林之中的木屋里,男子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蜷缩在角落之中,美丽的女子一脸焦急的踏进屋,四处搜寻了一下,随后大步朝角落走去。
“轻行?你怎么样?对不起,说好要陪着你一起的,还是晚了一步!”女子蹲下来握住男子的手,温柔的说着话,语气里皆是唏嘘。
名叫轻行的男子蓦然抬起头,他的目光一片血红,冒着水珠的额头上头有紧绷的青筋,俊美的容颜皆是痛苦,他似乎是隐忍不住,猛的抓起女子的手,一口咬在了她的血管处,用强大的毅力控制住了咬合的力度,隐忍的吸取着女子的血液。
女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握着男子的手却越来越紧……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轻行终于松开了女子的手,他抬头望着女子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脸色有些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泛着有一种诡异的美。
他伸手擦去了女子眼角的泪,目光满是疼惜与自责,他把美丽的女子搂进怀里,一声又一声的呓道:“青青,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画面一转,青青从树上掉了下来,轻行飞过去接住了她,满天桃花飞舞,周围的景色旋转旋转旋转……只剩下了青青欢快的笑声。
两种不同的画面相互交织穿插,欢快的笑声与自责的呓语如同魔咒一般,将姜晴从梦中唤醒,桃花树下,抱着酒壶的姜晴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目光呆滞的望着翻飞的花瓣。
梦境已经忘了一大半,姜晴却清楚意识到自己又梦到了在南境时经常会梦到的场景,那漫天飞舞的桃花,那名叫轻行的男子……
桃花的芳香伴随着阵阵清风拂过鼻尖,姜晴扔掉酒壶起身,粉色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纷纷掉落,她沿着桃林向深处走去。
与桃林相连的是一片杏林,白如的雪的杏花开的正艳,与桃林交织了一副冬去春来的画面,两种花香融合,沁人心脾!
姜晴沿着记忆中的路线继续往前走,穿过层层杏林,最终找到了那一颗刻着酒坛图案的杏树,时隔多年,杏树已经长的很高很高,原本在树底的图案,现在也要抬头才能看到。
姜晴拾起一根树干,蹲在树底下开始挖泥土,树干不比锄头,只能一点点的撬动,废了很久的时间,才看到埋在土里的酒坛,姜晴丢掉树干,正准备去取,却听见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她下意识转头望去。
只见杏花树下,站着一位白衣公子,公子眉目如画,气质清雅,如墨的青丝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束在脑后,有几缕发丝随着发带垂落在公子的手臂上,公子的素手持着一把玉笛,敛着灼灼光泽的桃花眼在看到姜晴的面容时,瞬间涌出一抹不敢置信的神情。
四目相对,昔日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那一年,他和她在山涧相遇,也曾这样惊艳的对望过,时隔多年,二人再次重逢,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入心头,除了静静地看着,还是看着。
半响,姜晴缓缓起身,手抵着下巴,出声感叹:“唔,神医谷风水果然好,竟把你养的这般温润如玉,绝代风华。”
公子敛住心神,低头轻笑了一声,“是吧?”
“果然还跟以前一样拽!”姜晴轻轻一叹,随后微笑着道:“好久不见,叶辞哥哥。”
“稍等……”叶辞拿起笛子对着姜晴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他轻轻吸了一口气,随后转过身,掐了一下自己的俊颜,又轻轻吐了一口气,方才闭着眼睛慢慢转过去。
姜晴静静的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眼里有着一抹好笑的神情。
叶辞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女子还站在那里时,他连呼吸都停顿了!
不是做梦,也没有消失,面容是那么的清晰,她,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要不是你手里的笛子,我可真不敢认你呢!”姜晴摇了摇头,还想说什么,却见叶辞几个大步朝她走来,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清冽的药草香气,听着他急切的心跳,在她感觉呼吸困难时,却听见他沙哑着嗓子低低的说:“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姜晴心头一怔,觉得鼻尖有些泛酸,她挣开了叶辞的怀抱,别过脸刻意压抑着声音道:“我怎么记得,某人好像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叶辞却将她重新圈外怀里,十分珍惜的抱着,闭着眼睛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清香里夹杂着酒香,熏的他有些醉,他温声说道:“那时你我还不熟!”
“哦?”姜晴诧异了一下,随后好笑着道:“看来长大了,脸皮也厚了呢!”
“嗯,跟你差不了多少……”
叶辞轻笑着道:“毕竟,你的胆子也大了呢!”
姜晴侧过身,抬头望着叶辞俊美的容颜,笑嘻嘻的道:“适才我喝了些酒,都说酒壮怂人胆,大约是因为这个!”
叶辞低头嗅了一下,随后松开圈住姜晴的手,用玉笛抵着鼻子,故作嫌弃道:“果然一身酒味!”
姜晴挑眉看他,“那你还要不要喝呢?”
“自然是要!”叶辞将笛子别在腰间,朝姜晴方才挖的泥坑走去,边走边感叹道:“我可是等了整整五年!”
姜晴转头见叶辞捡起了她丢掉的树干,正一点一点撬着酒坛,便连忙走过去帮他的忙,在二人配合下,很快就把一坛酒给取了出来。
姜晴把它放在了一边,拍了拍手脆声道:“在挖一坛出来!”
原本要丢掉树干起身的叶辞又重新去刨土,姜晴的手上已经满是泥,叶辞挖一点,她就捧一点出来,叶辞的手还是干干净净。
姜晴孩子气的将泥土往他手上糊了一些,这才心满意足的道:“这样才对嘛!”
“要不要往这里也来一点?”叶辞停下手里的动作,将俊颜凑近姜晴,他是笑着的,但是目光却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