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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胥快马加鞭回到了镇抚司,眉目隐含了舒朗,似忽极力压制了一股喜悦在眉心,畅快之意明眼人一瞧就看出来了。
赵元若见他如此,紧拧的没赫然一舒,脚步急匆匆的迎上去,一叠声问道:“见到徐悦了?怎么说的?有什么进展?他受刑了么?”
温胥摇头:“没有。”
赵元若脸一拉,“什么没有?”
温胥摊摊手:“你问的,我什么都不清楚。”
赵元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你笑个什么劲儿!”
“我没见到,不代表郡主没见到么!”温胥拍拍赵元若的肩头,不着痕迹的捏了一下,说道,“郡主真是够仗义的,自己都病的厉害,竟还夤夜去了大理寺。”
赵元若眉间闪过一抹凛然,立马会意,脚步一转去到左侧的刑堂,道:“人家是未婚夫妻,该说是恩爱才是。郡主能和大人说上话,片一定能分析出破绽来。”
自打上回北平回来遇袭,若非灼华暗中安排了岑华、岑连一路跟着,他大约也保不住这条小命,至此,他便对灼华表示了五体投地的信服!
神算!一定是神算来着!
能料到他们遇袭不算啥,能料到连大人都不是对手的埋伏,才是大大的厉害!
见二人进了刑堂,立马有锦衣护卫围了上来,纷纷问着情况,“两位大人这样好的神色,是不是指挥使大人的案子有了转机?”
“方才听温大人说郡主进了大理寺,见到大人了?大人受刑了嘛?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啊?”
“当初郡主和大人能破姜二公子的案子,我相信这回也一定能破!”
“大人暂未受刑。”温胥四下瞧了瞧,又看了看众人的脸,压低了声音,“我瞧你们都是信得过的才说的,你们可不能往外了说去。”见众人信誓旦旦的点头发誓,这才咬声道,“郡主抓住破绽了!姜大公子和沈尚书已经进了宫去核查了!”
几个年纪小的欢呼了起来,直嚷着要去备酒水到时候接了徐悦出来,给他接风洗去晦气。
大抵是一整日的阴沉气氛之后有了希望,大家的心情舒泛了些,便有人打趣起来,“要吃酒也是同郡主吃,同你个二愣子吃什么吃!”
二愣子少年郎摸摸脑袋,憨憨一笑,直说有道理。
笑过之后又开始追问,“郡主有说发现什么了么?”
温胥摇头,指指自己的嘴,说道:“你们知道我这嘴巴藏不住事儿,想问,没敢问,就怕露了风声,坏了郡主的计划。”
赵元若瞪他,一巴掌呼到他的后脑勺,“没问你就有知道有破绽了!”
温胥摸了摸被拍的嗡嗡响的头,说道:“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我没问,但她们说的时候听了一些。虽然她们的思路太快,我有点跟不上,但是大约还是听懂一些的。”
他倒了杯谁咕噜咕噜的喝起来,就有位佥事急的很,一把抢过水杯,“赶紧说啊!”
温胥被一众人瞪的没好意思再去喝水,咂咂唇,继续道:“这桩案子表面看着似乎没什么破绽,那是因为咱们接触不到人证物证,告诉你们,当时宫里也出了大事!郡主与大人一理案子前后,立马察觉了不对劲。其实两桩案子是一拨人做下的,就是要让能查此案的人没精力去管,让咱们镇抚司、刑部不能插手,就连郡主生病也是他们算计的!”
众人似乎十分惊讶,“两桩案子算计在一起?那背后之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了!”
二愣子少年郎问道:“什么人这么厉害,连郡主生病这都能算计进去?”
“也不能算多厉害吧!郡主身子差谁都知道,如今入秋了,身体强健的都有可能伤个风什么的,更何况体弱的,着个凉就能生一场大病。”温胥恨恨道:“所以前天,郡主就被人推下水了!”
众人一默,“小姑娘家家的,就得护着宠着,竟还有人能这么没品,对个柔弱的小女子下手!”
“哪个下的手,咱们给郡主报仇去!”
虽然他一点都不觉得灼华柔弱,但还是觉得大家说的对,大老爷们怎么能对个小女子动手,于是不客气的报出名字,“沈六,沈熇华!”
二楞少年郎“嘎达嘎达”的掰响了手指,“等着爷去伺候的他哭爹喊娘!”
大抵没人会想到,一群在外被称为“无常君”的锦衣护卫竟在磨刀霍霍,准备为个小女子报仇去。
赵元若磨砂着下巴,问道:“那、是不是说,只要能撕开那个破绽,大人的嫌疑就能洗清了?”
温胥点头,浓眉一跳,眼眸一眯,“那是,等大人回来,咱们就不用回避这桩案子了,给他查个地儿掉,给大人出气!”
说罢,又是狠狠一叹,似乎感慨的很,话头又扯到了忙汉子爱听的风月情事之上,“谁能想到那瘦弱的似一阵风就能吹跑的郡主,竟能为了咱们大人这样豁出来,你们是没瞧见,郡主的面色,苍白的吓人!从大理寺里出来,险些就倒下了!”
有人对这“郎情妾意”“患难真情”的十分感兴趣,也有人对案情几番拒绝。
温胥和赵元若压根没去管众人神色,若真有人怀了异心,听到此处,定会有所行动,外头被盯的死紧,就不信抓不住内鬼来!
另一头。
沈祯进了宫,同皇帝关起门来说了许久的话,守在外头的人隐约听得两人在争执着什么。
江公公站的近些,竖着耳朵仔细一听,倒觉得是臣子骂皇帝的更多些,吓得是连连冷汗,生怕徐世子最后没事,倒搭了岳丈的性命进去。
许久之后,做臣子的出来了,一脸的平和,再进去一瞧,做皇帝的也是一脸淡淡。
做惯了人精的江公公表示:完全看不懂。
而一同进宫的姜遥找到了李郯,让她再去找淑妃。
李郯气的不行,她哪里不晓得淑妃不过是在装病,“这种人,还想着上位做太后,做她的春秋大梦去!”
姜遥轻叹,“你也别激动,便是让你去出气的。我和姜敏不方便进内宫,你再去一趟,把话转达给她。”支开了宫人,让她附耳过去,小声道把话说与她听。
李郯听罢立马来了精神,扭了扭脖子,气势汹汹直闯淑妃宫殿。
“殿下、殿下,我们娘娘身子不爽,吃了药刚歇下,不方便见客!”宫女拦在一侧,又不敢真去碰她,急的直跺脚。
李郯身边的老嬷嬷一个耳光甩过去,肃着脸呵斥道:“殿下是主,淑妃不过妾室,也敢在主儿面前摆谱!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在殿下面前拉拉扯扯,叫淑妃拾窦好了出来!”
宫人不敢造次,只得奔了进去通禀。
淑妃依在软塌上,懒懒的捻着根银签插着摸瓜吃,小宫女替她垂着腿,“外头有消息了?”
掌事太监万钧垂首回道:“是,郡主已经去过大理寺了,沈尚书也去见了陛下。”
淑妃掀了掀嘴角,“她倒是真沉得住气,如今也不来宫里求一求我这个姑母。”
掌事太监垂着眼帘,轻轻一笑,颇有讨好之意,“总会来的,如今皇后禁足,她们想在宫里行事方便,顺利替皇后翻案,总要来求一求娘娘的。”
丢下手中的银签,挥开了小宫女,淑妃搭着太监的手腕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本宫这个侄女儿太有本事了,可惜,这样的好本事却不肯为六殿下付出。如今她想让我帮忙,怎么的,也该付出点什么。”
“娘娘说的是,这天下哪有什么白吃的午餐。”万钧眼眸一转,又道,“何况,当初要不是她,白娘娘如何做了侧妃,又如何会被人害得死在冷宫里!她不是凶手,可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娘娘慈心宽仁,念在姑侄一场不忍心要她的命,郡主识趣儿的也该晓得回报娘娘一二了。”
提及白凤仪,淑妃扶着他手腕的手一紧,下颚一紧,抬手猛地一扫,紫檀桌上的玉器摆件儿碎了一地,努力隐忍几欲冲出口的诅咒,纤细的身姿微微颤抖,忽而又平静下来,眸光略过掌事太监微垂的侧脸,松开了手,淡淡道:“若是三公主来了,挡回去。郡主来了,告诉她,本宫病着,不见。”
万钧躬身应是,正待退出去,外头一阵嘈杂。
“是三公主闯进来了。”
淑妃躺回了塌上,懒懒的挥了挥手,“她要等,就让她等着吧!”
“是。”
万钧退了出去,回了李郯的话。
李郯讥讽的掀了掀嘴角,淡淡的“哦”了一声,瞧了瞧屋内,“那就好好歇着,往后也没什么好地儿给她歇着了。”抬眼看了老嬷嬷一眼,“去江公公那里知会,便说淑妃病重起不来身了,侍寝伴驾什么的便不必劳动了淑妃了。”
老嬷嬷应声要去,万钧忙上前将人请回来,陪着笑脸说道:“只是小风寒而已,哪里用得着惊动江公公那边儿了。”
李郯缓缓看过去,描绘精致的长眉一挑,“小风寒?”沉沉一笑,美眸宛然的凌厉,皇后教养下的公主风范显露无疑,“淑妃、很好啊!”
万钧一震,忙道:“娘娘吃了汤药已经睡着了,这才扯了谎,公主息怒,奴才这就去回话。”
李郯捻着茶盏的杯盖,一下一下的刮着杯沿,激起一震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声响,她幽幽道:“不急,本宫今日闲得很。”
淑妃当然知道皇后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会倒台,自然也不会傻的与李郯正面撕破脸皮。
简单收拾了一下,让宫女在脸上扑一层脂粉,让起色看起来憔悴一些,这才慢慢吞吞的出了寝殿。
纤纤玉指揉了揉额角,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淑妃柔婉的一笑,浅声道:“叫公主等这么久,嫔妾失礼了。”
“失礼是小,就怕揣了无礼。”李郯轻轻一笑,收起素日的顽意,一派凛然风范,瞧了瞧外间的日头,不紧不慢的感慨的了一声,“时间过的真是快,三日,只剩了一半了。”
淑妃微微扯了扯嘴角,捻着帕子压着嘴角轻轻咳了咳,“嫔妾无能,这会子病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大抵就是祸不单行了。”瞥了瞥嘴角,李郯可惜的说道,“原以为娘娘能帮一帮忙,看来是不能了。”
“嫔妾也是有心无力。”淑妃垂了垂眸,“不知皇后娘娘凤体是否安康?”
李郯扫了她一眼,淡淡挑了挑眉,“皇后自然很好,便是娘娘这般盛宠,还不是连冷宫都进过。皇后一国之母,什么事儿经不得。”
淑妃凤眸一沉。
这便不是来求她帮皇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