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利公国的公爵夏洛克·格瑞德与其说他像个公爵,倒不如说他像个奸商!
他的整体身材是个“梨”形,从头到脚,脂肪一层层往下堆积,到了肚脐那里达到了极限,然后在屁股那紧急收底,而他的两支腿又细又短,不仔细看,只会当成两根筷子。
他有一头稀疏的黑发,烫成波浪形后紧紧的贴在了头皮两侧,看上去有几分油腻,整张脸上唯一的点睛之笔就是他嘴唇上的那两撇小胡子,如果把他那俩撇小胡子剃掉,平凡的五官就可以直接被人无视掉了。
“容我介绍一下,”在宴会厅中,“导游”墨菲以极快的速度换好了一套笔挺的黑西装,用标准的礼仪姿势为宾客们介绍起瓦利公爵来:“这位是米兰德联邦治下瓦利公国公爵——夏洛克·格瑞德大人,亦是本次晚宴的主办人,接下来他将会为诸位解释参加此次晚宴的原因。”
在瓦利公国境内,夏洛克·格瑞德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大人物”,而宴会厅中的这些人虽然是各自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但是在“公爵”这个头衔面前,毫无疑问是普通市井平民小百姓。
当他们见到一位衣衫华贵、并且身后跟随着一大群低眉顺眼仆从的“贵族”时,骨子里多多少少还是存在点自卑感,即使没有礼仪官教导他们,他们也主动站起身来施礼了。
当时没有站起身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坐在餐桌左侧的马克雷,这家伙天生没有家教,而且尤其瞧不起贵族,这种时刻自然不会行礼;另一个是“勇者”惠灵顿,这人是“勇者”,完全不鸟什么“公爵”,甚至是他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也没有打算抬屁股让位。
这些瓦利公爵夏洛克·格瑞德自然看在了眼里,对他来说,这两个人一个是“贱民”懒得理,一个是“勇者”不敢惹,因此权装作没看见,满脸堆笑的跟着众人打起了招呼。
等到众人一一介绍完毕,互相认识,聊了几句客套话后,瓦利公爵夏洛克·格瑞德突然一本正经的对着众人深鞠一躬,然后直言道出了邀请众人参与晚宴的目的:“我需要借助诸位的力量,潜进沃尔夫冈的地下城,帮我打败盘踞在地宫深处的恶魔‘梅菲斯特’!”
当公爵说完这个奇葩的请求时,在场众人全都鸦雀无声了,他们像木头人一样看着夏洛克·格瑞德,集体思想离线了。
这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沃尔夫冈的地下城就是瓦利公爵格瑞德家族自己创造出来的,现在所谓的恶魔“梅菲斯特”不过是一个哄骗冒险者旅游消费刺激经济的假货!
对于众人这种反应,夏洛克·格瑞德公爵早有所料,他对着众人进一步解释道:“我承认,地下城里的那个‘梅菲斯特’的确不是真的‘梅菲斯特’,真正的‘梅菲斯特’在我的祖先欧耶尼·格瑞德时代就已经被消灭了,现在我请求各位的是去打败盘踞在地下城深处的那个假‘梅菲斯特’——一个叫做安赛斯特,可以无限复活的家伙···”
夏洛克·格瑞德公爵开始为众人讲解起关于现在地下城中的那个假恶魔安赛斯特由来了。
那是在欧耶尼·格瑞德时代发生的事,当真正的“梅菲斯特”被杀掉十年后,欧耶尼·格瑞德公爵手下的士兵们在地下的魔宫之中又发现了一只名为“安塞斯特”的怪物,他和“梅菲斯特”一样,拥有着聚拢魔物、建造地下城的能力,因此士兵们将此事报告给老公爵欧耶尼·格瑞德,建议他再次发布悬赏,召集冒险者,讨伐“安塞斯特”。
然而有了之前“梅菲斯特”的教训,老公爵欧耶尼·格瑞德不打算再干杀鸡取卵的事了,这次他亲自跑到了魔宫之中,和那个“安塞斯特”商量了三天三夜,研究出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战略,就是二人联手,通力合作,格瑞德家族提供资金,“安塞斯特”提供技术,合伙为冒险者们打造一个讨伐“魔物”的地下城。
在其中,格瑞德家族会在暗中保护“安塞斯特”的安全,不让他真的被冒险者给消灭掉,“安塞斯特”也会每隔个十几年“假死”一回,不让冒险者们因时间久了而失去兴趣。
然而到了夏洛克·格瑞德这代,“安塞斯特”感到厌倦了,他不打算去“假死”了,因此夏洛克·格瑞德决定让冒险者们铲除他,但是冒险者们似乎很不济,连续攻打魔宫十多年,也没有人能将“安塞斯特”消灭,就在前几日,“安塞斯特”还绑架了夏洛克·格瑞德的长女——葛朗苔·格瑞德女勋爵,因此夏洛克·格瑞德公爵下定决心要召集一群强者,去魔宫深处打败“安塞斯特”,营救自己的女儿葛朗苔·格瑞斯。
宴会厅中,夏洛克·格瑞德声泪俱下的哭诉着自己对女儿葛朗苔·格瑞德的思念之情,他一边用手绢擦拭着眼泪一边命令仆人们把一幅巨大的画像抬到众人的面前。
画像之中是一名是一位具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美女,夏洛克·格瑞德指着画中美女对着众人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女儿葛朗苔·格瑞德,今日当着诸位的面,我向大家做出一个承诺:只要谁能亲手斩杀恶魔,救出我的女儿葛朗苔,我不但会让他拿走地宫里的所有财宝,还会把我的女儿葛朗苔·格瑞德嫁给他!”
有道是“黄金无价,尊严无价”,在中土世界中,取得尊严的最好方式就是获得一个贵族头衔,而平民晋升为贵族的最简单方式,就是和贵族通婚,根据米兰德联邦法,当贵族和平民结婚时,平民可以获得女王赏赐的“非世袭的贵族头衔”,虽然这种头衔没有任何俸禄,只是一种荣誉象征,但是这在贵族和平民严重两极分化的封建社会里,无意是打破阶级固化的壁垒的最好方式。
因此,不要说画中的葛朗苔·格瑞德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就算她是个母猪,跃跃欲试的也大有人在!
夏洛克·格瑞德的承诺让在座众人集体沸腾了!
雷欧兴奋的对夏洛克·格瑞德确认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不会因为对方的身高,长相,年龄,种族,身份而反悔吧?“
“哦,少年!”夏洛克·格瑞德公爵捋着自己的小胡子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以我们格瑞德家族的历代祖先的名誉起誓,我对我说过的话句句负责,一言既出,永不反悔!”
海涅教授用拳头挡在嘴前面,假装咳嗽道:“已婚离异的呢?”
夏洛克·格瑞德看了海涅一眼:“当然没问题!”
女精灵艾尔芙也盯着画像出神的问道:“女人也行么?”
矮人德奥夫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女精灵道:“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艾尔芙脸一红,转过头去背对众人害羞的说道:“那个,我们精灵族是允许同性结婚的。”
扫把头胡曼更是一把握住了夏洛克·格瑞斯的手拍着胸脯保证道:“爸爸,你放心,令爱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保证把她完完整整的从地下城中给带出来。”
一时间,众人各抒己见,纷纷把打败恶魔,拯救公女当作己任了!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种欢欣鼓舞、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时,他们又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你们好迟钝呐!”“勇者”惠灵顿坐在主人的座位上,稳如泰山般的对众人泼冷水道:“名声让你们失去理智,利益让你们迷失的双眼,你们短浅的目光那道没有察觉到这里存在的问题么?”
“你这个家伙!”胖子又一次暴怒了,他指着“勇者”惠灵顿吼道:“你在说谁目光短浅呢?”
“勇者”惠灵顿没有理会他,对着众人问道:“你们要去救····救那个,那个谁来的?”
“勇者”惠灵顿显然没有记住公爵女儿的名字,夏洛克·格瑞德见状忙为“勇者”惠灵顿殷勤的提醒了一下:“我女儿的名字叫葛朗苔·格瑞德。”
“哦,对,救那个葛丽丝小姐,但是你们想过要怎么救么?”“勇者”惠灵顿还是没有记住葛朗苔的名字。
“勇者”惠灵顿的话把众人给问住了,大家除了从画像看到了葛朗苔·格瑞斯的长相外,余者一概不知,这其中包括地下城内部的环境、地图、魔物数量以及魔物首领们的信息等等。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时,站在一旁的墨菲让公爵府的仆人们拿出六张大地图,依次铺在了餐桌之上,然后指着这些地图对着众人说道:“由于我们公爵府和他们的魔宫以前曾合作过,所以我们还保留着这些魔宫的地图:地下魔宫总共分为六层,‘安塞斯特’就居住在第六层的中央大厅里,大家只要按照这些地图来走,就可以抵达魔宫第六层中央的大厅,不过上面的五层都是巨大的迷宫,在每层通往下一层的入口处都有一个强大的魔物首领充当‘守门人’,你们必须打败前面这五个守门人,才能通往下一层,相反,你们被这些‘守门人’打败就会失去资格。”
众人看着眼前一张张巨大又复杂的地下迷宫地图,对着墨菲问道:“地下世界这么大,那得多少天才能抵达第六层?”
墨菲答道:“如果没有地图,至少也得十天才能抵达第六层,但是现在你们有了地图,行进的速度自然会大大加快,按照一天走一层来算,只要五天就能抵达第六层。”
马克雷看着地图对着墨菲道:“你说的这都是理想状态吧?如果在地下城中休息,魔物们肯定会趁机攻过来的,人是不可能不眠不休的一直战斗下去吧?”
“这个你放心,”墨菲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子刻有魔法符文的卡片,分发给了所有人,然后带领众人离开了宴会厅,来到别墅的地下室中。众人在地下室的地面上,看到了一个发着红色光芒的魔法传送法阵。
墨菲对着众人解释道:“这些是魔法传送符,在地下城每层的入口处,都有一个我们公爵府设置的‘隐藏传送法阵’,你们只要身上戴着我给你们发的这些魔法传送符,就可以到地下城中每层的入口处激活那里的‘隐藏传送法阵’,然后就能通过这些‘隐藏传送法阵’,在这间地下室和地宫入口处相互传送。”
墨菲的话说的很明白,意思就是公爵府在这间别墅和地下城之间,偷偷设置了外人不知道的秘密传送通道,他们作为管理着,可以通过这些秘密通道直接从别墅抵达地下城,或者从地下层回到别墅,不过这里有一个条件,就是使用这种秘密通道的人,必须事先身上携带着“魔法传送符”亲自步行到那里去一趟。
这样的东西貌似很“鸡肋”,其实十分有用,因为冒险者在探索地下城的过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武器弹药等等补给品,而世界上的空间储存魔导具,比如说魔镜米诺尔、塔西娅手上的黑魔女之戒,都是十分昂贵的,普通冒险者根本买不起,因此他们探索地下城就需要不断的返回主城补给和休息,这其中必然会跑大量的冤枉路,而墨菲给他们的“魔法传送符”就是为了防止他们跑冤枉路,减少抵达地宫时间用的。
这相对于其他冒险者已经是**裸的“作弊”行为了,但是这次毕竟是为了救“公主”,要动真格的,自然没有人抵触这种“作弊”行为。
等到众人都理解了后,墨菲对众人恭敬的说道:“今晚天色已晚,我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单独的房间,诸位权且休息下来,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去探索地下城,讨伐‘安塞斯特’!”
当众人在仆人的代理下各回房间后,角落里迪蒙走了出来,喃喃的问道:“那么晚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