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说什么呢?自己没有听错吧?
阮希冬有那么一瞬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祁扬居然说想自己了。
可自己何尝不想他呢?
你打电话就是要说这个?嘴硬心软,阮希冬的鼻子已经酸了。
要不是在跟这个男人通着电话,自己的眼泪肯定就直接下来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要说什么。某个男人整理了一下褶皱的黑色大衣,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气温。
毕竟他可是一个病人。
英善非常体贴的弄好了从家里带来的暖水袋,放到了男人的胸口,然后默默的退下了。
祁扬摸着热乎乎的暖水袋,胸口总算是舒服了一点儿。
只不过对面小女人的矜持,让他有点郁闷了。
自己都这么说了,难道她就没有什么感动的意思吗?
分开的这半个月,他也想了很多,的确世界上没什么是绝对的。他祁扬再冷静再聪明也是会犯错的人。
如果能提前预知自己会这么爱这个女人,那么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用那样的方式。
现在可倒好,人财两空了。
阮希冬呆呆的坐在那里,可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只不过一说话就要哭,那岂不是很没出息。
两个人都握着电话,谁都不怎么说话,却也不挂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某一刻自动的断了线。
阮希冬没有勇气再拨回去,呆呆的坐在那里开始哭鼻子了,她声音很小的,但还是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时间太久了,她自己也感觉到不好意思,赶忙的时候背着小包包跑出了餐厅。
祁扬有些遗憾的将手机交给英善,去交费吧。
祁少,是我没有顾虑周全。
男人闻言,却摇摇头,这哪里是你的错,是我。
明明有国的手机卡,可是他偏偏用自己国内的手机打,那昂贵的国际漫游费,怎么可能支撑那么久呢。
那边,阮希冬打车回了酒店,一路上,冷风吹着他,安安静静的流着眼泪,不在意司机先生的目光。
实在是憋不住了,听到男人的声音那一刻自己的心就颤抖了。
他的伤好了没有了,自己刚才都不敢问。哪怕说一句再见也行了,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挂断了电话。
小姐,酒店到了。看了一路的司机,什么都没有问。
外国人就是这样好,冷漠惯了,没有那么多的热心肠。
少了八卦的行为,阮希冬感觉自己很轻松,她掏出几张美钞递给他,剩下多的钱就当小费了。
司机点点手里的钱,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
失魂落魄的走到酒店的前台处,阮希冬想问一下自己房间的浴室龙头修的怎么样了,她擦了擦红肿的眼睛,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正巧前面也有一个女人正在沟通着什么。她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高贵。
这人好像是亚州人呢。酒红色的长发一直到腰间,那样素雅的眉眼,在这边的确不多见。
阮希冬也知道自己的皮相算好的,但撑死了也是可爱甜美型的,可眼前这个女人散发着一股淡如兰的气质,偏偏又有点成熟。
男人最喜欢这一型了。
前面的女人沟通完了之后,回头正好对上了阮希冬探究和羡慕的双眼,她淡淡的笑了笑,往后退了两步,等着前台给他拿东西。
另一个前台翻开了自己面前的牌子,让阮希冬目前提问题。
磕磕巴巴的将自己的问题提出来,前台给了她一串莫名其妙的回答。
阮希冬悲催的发现自己听不太懂。那人是口音很重的英语,有点像法语的口音。
她说,师傅今天有事,你的水龙头要明天才能修。正为难的时候,有人开了口。
阮希冬扭头看着那个漂亮的女人,十分欣慰,她居然是中国人。
谢谢你啊,我英语不好。
没关系,举手之劳。女人笑了笑,然后拿着自己的钥匙就走开了。
在他乡遇到老乡总是特别亲切的,阮希冬跟前台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小跑着追了出去。
特别凑巧的是电梯里他们惊讶的发现原来他们是住一层的。
我是3008,你是3009哎,还挺有缘分的嘛。那女人弯了嘴角,语气温柔得要命。
阮希冬点点头,欣喜着以后也算是有人跟他说话了。
你是一个人住吗?
嗯,我来旅游的,暂时住在这里。女人看着电梯上的数字,随便问道,你呢,你也是来度假的?
我阮希冬犹豫了一下,算是吧,心情不好来散心的。
女人看着他红肿的双眼,没有多问什么了。
本来就是随便遇到的,能聊几句也是非常不错的境遇了。阮希冬在门口跟他道了,别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去。
一进门,刚刚的那股兴奋就完全没有了。
他乡遇故知的兴奋,完全抵不过那疯狂的思念,阮希冬握着自己的手机在床上来回的打滚。
不行不行,都坚持到这一步了,现在绝对不能心软。
她必须要告诉那个男人,她此时此刻是怎样的心情到底被人赶出门,是他做了多么错误的决定。
下定了决心,她抱着被子,强制自己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因为没有洗澡的原因,一夜里睡得并不安稳,她隐隐约约的听见走廊里有些声音,但是没有在意的睡过去了。
隔壁的房间里,男人一巴掌打了女人的脸,狰狞的嘴角上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女人哭泣的趴在床上,强烈的疼痛之中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第2天一大早,阮希冬揉着酸痛的身体起了床,她昨天真是不该在出租车上那么哭,一直于自己头疼感冒了。
本来就是不是十六七的年纪,抵抗力也不是那么好。
无比懊悔昨天的任性,她打算出门去买感冒药。
门一开,有个穿戴整齐,异常俊美的在那里。他的头发短了一些,白皙的脸也瘦了一些,但依旧很帅。
你来干什么?阮希冬握着皮包的手在颤抖。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赢了,我道歉。
那天,我不应该提出分居的要求,也不敢让你离开我们的家。
他居然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阮希冬虽然总是这么希望着,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傻眼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