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这么放心啊?肖柔美有点怀疑。
反正疑神疑鬼对我自己也不好,那我还不如相信他。阮希冬伸手又要了一份甜点,看着服务员把蛋糕端上来,如果他要真是旧情复燃了的话,我阻止也没意思。
嗯,她想得倒挺开呀。
肖柔美不好再说什么,摇摇头笑了。
如果换做自己的话,肯定做不成这么大度的,她拥有了的东西,那就打上了自己的标签,绝对不能让别人染指的。
阮希冬一口一口的吃着年轮蛋糕,像是嫌不过瘾一样,又往上面撒了一层奶油颗粒,甜蜜的味道在嘴巴里散开,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
她不是故意强撑,而是实在没办法而已。
祁扬在医院待了一上午,盯着李衡把午餐吃完了,才放下心来准备回去。
李衡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个穿外套的男人。
耽误你了吧,这一上午你应该也很忙。
没关系。你早点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好了,我也放心了。
好?
听到男人这么说,李衡难为情的扯了扯嘴角,我想我的病,肯定不会好了。
得了那种病,这辈子还怎么可能好过。就算她出去想像正常人一样的活着,还是会被人歧视的吧。
祁扬系着衣扣的大手停顿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他扭头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心里说不同情是不可能的。
多多少少还会有些自责。
别这么想了,人生活着也就这几十年,过好当下就可以了。
那你会陪着我吗?女人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泪水。
祁扬有些愣住了,什么?
不,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可不可以当朋友一样陪陪我,你不会嫌弃我吧。
当然不会。
祁扬淡淡的笑了笑,你的事情我有很大的责任,放心吧,医药费什么我都会出的。
他难道就只想到这个吗?
李衡充满了希望的眼里就那么暗淡了,她低下头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了。
是啊,他们当年的感情本身就不牢靠,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那个时候追着自己跑的弟弟了。
他有自己的家庭了,不会再时时刻刻的陪着自己。
前女友这个身份实在是让人欲哭无泪。
她被抛弃了,即使她一点儿也不想承认。
祁扬开车回酒店的时候,脑海里全都是刚刚李衡那种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他非常苦恼的踩下了刹车,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李衡说的没有错,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而这一切,大部分都因为自己。
心里一时间惆怅的很,他抬头看了一眼终于亮了的绿灯,一脚踩下了油门,直直的往酒店方向开去。
现在特别想要见到自己的小七子,否则他会被那种无力的愧疚感折磨死。
李衡,曾经是他也想保护的人。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门一打开,阮希冬嘴里还含着棒棒糖。
她已经做好了,这个男人晚上回来的准备了,没想到这大中午的就回来了。
我回来早了,你不高兴啊。大手搂住了小女人的腰,男人不优分说的就往墙上靠。
哎哎!阮希冬被男人强大的气场所镇压,小声的抗议。
别动,就让我抱抱。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就是想你了。男人狠狠的呼吸,使劲儿的闻着小女人发间的清香,心里才逐渐的踏实了起来。
那些不堪都过去了,他不能再去想。
没保护好母亲,是他的错,没保护好尽心尽力帮自己的李衡,也是自己的错。
可现下他还有要保护的人,没有时间再去伤感。
肯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阮希冬又不是傻子,她感觉得到男人气场的不对,小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以表安慰。
难道是那个女人跟他说什么了吗?
要负责一辈子之类的话?
苦恼的叹了一口气,阮希冬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整理新衣服的愉快了。
她逛了三个小时的商场,买了一堆的衣服。以前她不相信女人心情不好就狂买衣服来发泄这种事情的,现在到了自己身上,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印证了。
没错,她一上午花了不少的钱,心情也多多少少的开了点儿。
可是现在,又回到原地了。
你先去洗个澡吧,身上一股烟味儿。阮希冬不想再这么别扭下去,推了推男人的肩膀。
祁扬可没感觉自己身上有味道啊,他大手又一把将他抱到怀里,不依不饶。
你是不是又生气了?
生气什么?阮希冬眨巴着大眼睛,不是很明白。
祁扬挑眉,难道不是我接触了别的女人,你心里会别扭吗?怕我沾上别人的气味。
哎哟,你倒是挺明白的嘛。
阮希冬给了男人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后推开他自顾自的整理衣服去了。
看吧,其实有些事情男人不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啊有的男人就会装糊涂。
祁扬这种直白的,还真是特别符合她的心意呢。
裸的被嫌弃了,祁扬无可奈何的换了衣服,然后去洗澡,别的不说老婆这点要求还是能满足的。
温热的水流刷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他看着镜子上已经湿漉漉的自己,回想起来了那年仲夏。
那时候,祁泽已经很讨那个人的喜欢了,他的母亲也一起,时常的吹耳边风。
而自己的母亲呢,郁郁寡欢的总在发呆,让人看起来就非常心疼。
他跟李衡在天蓝的游泳池旁玩水,一个不经意之间,看到了母亲那样失落的眼睛,他默默的发誓,绝对要把那个叫父亲的人抢回来。
阿扬,你看。正在上初中的女孩儿泼了他一脸的水,下一秒却变了神色。
祁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那个站在二楼窗边的人。他一身黑色的校服,似乎刚刚回来的样子。
忽然间,那人冷冷的笑了,做出了一个非常鄙视的动作。
祁扬默默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强迫自己扭过头去。
那个时候她很弱也没有能力去抵抗。
直到后来,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之争,母亲被人害死了,李衡也失踪。
他其实是有些后悔的,即使,这样想有些没出息。
如果不是当年自己那一份执念,也许脱离了那个家族,带着母亲和李衡一起离开,会不会是更好的选择呢?
沉重的记忆拉开了闸门,他站在那里,甚至都有一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