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护士急忙回答道,“这位先生,先送她去病房里,我去给您找元医生过来。”
看着男子迈着大步往里走去。
先前的护士才感觉找回了自己,她摸了摸头的冷汗,脊背发凉。
后面的护士看了她一眼,匆忙地说道,“你也不好好看看刚才那人!没看到他身的军装吗!真是糊涂。”
她也来不及去数落她,急急忙忙的跟了去。
“我…”她张了张嘴,这才恍惚的想起那男子穿着一身军装,紧接着面前呼的一阵跑过去一个人。
林奕打开门的时候沈知书抱着江柔坐在床。
他的声音有些冷硬,“你们就没有女医生?”
他面前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子,脸带着笑意,“军爷,今晚是我值班,不如您再等等?我马就派人去叫李医生来。”
他的声音透着恭敬。
“不用了。”他的声音喊住了出门的护士。
“就这么看吧。”他替她把黏在脸的头发拂到耳后,露出那张苍白的小脸。
“是。”元医生点点头,“请您告诉我她哪里受伤了?”
呲啦一身,沈知书扯开了披风,露出她的后背,本以为是如玉般的美背结果入目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坑坑洼洼。
有的地方皮肉外翻,渗着鲜红的血液。
元医生愣了一下,他对着身边的护士吩咐道,“快去拿消炎药来!”
护士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很快就回来了。
元医生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
林奕看着那些伤口也是触目惊心,万万没想到昨天刚山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说。”他的语气有些重。
刚才在烛光下还看的不是那么清楚,可是现在她的伤口近在迟尺。
红色鲜艳,她到底是怎么把她背回来的?还给她好了药。
若是他没有发现她,江柔是不是打算自己处理自己的伤口?
这么想着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的抓着,抓的他呼吸困难。
元医生看着他道,“眼下这位小姐的伤口都干涸了,而且沾染了衣服碎屑,我需要先清洗一番再给她药。”
人已经疼晕过去了,还要把伤口重新清洗再来药,光是这么一想就知道有多疼。
沈知书沉默了一会,“你弄吧。”
元医生点点头,面容也是认真严肃了起来,医生在对待病人这一点是相同的。
他带了手套,拿起镊子夹着一块棉花蘸着消毒水放在她的伤口处。
江柔只觉得后背似乎刀刮般的疼痛,她动了动身子。
“先生请您按住她,别让她乱动。”
江柔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他,沈知书的声音很小很轻,“柔柔,你忍着点,马就好了。”
江柔看着他的脸有一瞬间的放松,可是紧接着后背就传来冰凉的液体,伴随着的是刀剐般的疼痛。
“疼…”她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的手揪着他的衣服,“你放开…我…”
沈知书牢牢的抱着她,根本就没有她挣扎的半丝余地,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哄诱着,“柔柔,我在这,你再忍忍。”
江柔哭着喊疼,最后两眼一翻彻底晕死了过去。
她的脑袋无力的垂落在他的肩膀,早就已经是一片湿泞。
饶是元许昭想放快速度减轻她的痛苦,可是若是不清理干净到时候伤口残留着东西,可就不是清洗这般简单了。
待他好药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他擦了擦脸的汗珠道,“切记莫要沾水,晚间可要注意着她有没有发烧的症状。”
沈知书没有说话,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身,把她重新抱起来往外走去。
江柔睁开眼睛是趴着的,她有些恍惚,这里怎么这么眼熟?
微微起身后背是一阵刺痛,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疼晕了过去。
忍着疼痛她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沈家。
后背似乎缠着纱布,右腿的伤口也是一样。
她抬起右腿慢吞吞的下了床。
没成想双腿一软就往地摔去,吓得她闭了眼睛。
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身子,接着就是沈知书的声音,“怎么下床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略带焦急的脸,他把她横打抱起放回床。
用柔软的枕头垫在后背让她坐下。
又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道,“饿了吧?香菜做了你喜欢喝的粥热着呢。”
她伸手揉了揉肚子,点了点头。
香菜很快就端着热乎乎的粥来,小眼通红通红的。
看到江柔嘴角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姐,你醒了。”
吃过饭沈知书又让她趴着睡,江柔闭着眼睛小憩,沈知书见状就出去了。
香菜见他出去了就替她盖好被子,“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江柔睁开了眼睛,她的眼底渗出丝丝寒气,“香菜,你替我去找林雪,告诉她沈良在哪里。”
香菜偷偷摸了一下眼泪,也没有问为什么,点点头道,“是,我现在就去!”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推自己下去的,除了沈梦在也没有第二个人选了。
要不是自己命大,只怕就要悄无声息的死在那里了。
房门被推开,江柔闭了眼睛。
一阵脚步声走近,接着一只大手摸了她的脸。
指腹传来的温度让她想要离远些,可是又不想被他知道自己没睡。
她的睫毛轻颤着,虽然很细微但是他却看在眼里。
借着被子被拉开,她被抱了起来。
趴在沈知书的怀里,她还是睁开了眼睛。
沈知书搂着她的腰,两人贴在一起。
两个人离的很近,他的眼角似乎有淡淡的青黑,她低着头,“谢谢你。”
沈知书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处,“睡觉,医生说要好好休息。”
“不需要,好好药就行了。”江柔小声的反驳道。
她就是大夫,她说了算。
他捧起她的脸,两人四目相对,江柔下意识的想跑,可是背的疼痛却制止了她的行动。
唔…
他封住了她的唇,这一天一夜的担心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一个吻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他松开自己时,江柔软趴趴的躺在他的怀里喘息着。
耳边是他的心跳,正有力的跳动着。
看得出来那个尼姑和沈家有着不小的渊源,沈梁言准备责备自己的话在看到那个尼姑以后都咽回了肚子里。
还有沈家两老,眼底透满了担忧。
“沈知书,你不用陪着奶奶吗?”她的声音软软的,因为刚才的亲吻染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