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给奶奶打电话，喝了两杯酒，就装醉。

酒席结束，回到家里，朱问楚立刻拨打奶奶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通了，奶奶特有的略带一点嘶哑的声音响声：“楚宝啊，回来了啊，吃晚饭了没有。”

“吃了呢。”朱问楚兴奋的道：“奶奶，我们抓到齐驼子了，真就在他后院的枣子树下挖到了高壮壮的尸体。”

“啊呀。”奶奶明显吃了一惊：“你真去抓齐驼子了啊，没受伤吧，齐驼子手好黑的呢，心更黑。”

“没事。”朱问楚安慰奶奶：“我跟林队长一起去的。”

“跟林队长去你也要当心，林队长那个人，比你就狡猾多了，他每次都是指使别人往冲，他自己缩在后面的。”

原来奶奶对林东城还有这么个看法，朱问楚回想了一下，好象还真是，不过这也不稀奇吧，领导都这样，有事你去扛，有功他一半或者多半甚至全揽，相对来说，林东城还算好的。

这世，纯粹的好人是没有的。

“楚宝，你这么冲动不行咧。”奶奶真的是担心了。

“那我下次多叫几个人。”朱问楚安慰奶奶：“我也会注意的，不会一个人往冲。”

“你这个性子啊。”奶奶还是担心，说着，她突然咦了一声：“这样，你明天去城里，去八一路。”

“去八一路做什么呀？”朱问楚好奇。

“八一路拐角，有一家旧书店，书店西边的书架最角，有一本老书，名叫奇门遁甲，你去把那本老书买回来。”

“奇门遁甲。”朱问楚一时间兴致大起：“我好象听说过啊，是道术吗？奶奶你要教我道术吗？”

“奶奶哪会什么道术啊。”奶奶道：“不过我在这边，听到的东西多一点，你先莫问，先去买书，书买回来，你再给我打电话，我这边，也还要再问细一点，不过反正我听说那是一宝，得了那宝，等于多一条命呢，你这个蠢宝，我就是不放心你啊。”

奶奶又开始罗嗦起来，朱问楚就胡乱应着，心思早飞到了那什么奇门遁甲去。

再次打到没电，奶奶才挂了电话，以前朱问楚嫌奶奶罗嗦，现在一点也不嫌了，有奶奶罗嗦，真好。

第二天一早，朱问楚就爬起来，进城去。

望江这边是个县，现在改区了，隔一条龙江，对面是江城。

江城是千万人口的大都市，仅隔一条江，那边极度繁华，这边却象个农村一样，所以虽然住在县城，但望江人过江去江城，总说是进城，把自己当农村人了。

朱问楚找到八一路的那家旧书店，在西边最后面的书架，果然看到了一本奇门遁甲，拿起来一看，还是以前古版竖排的线装书，书页都黄了，落了不少灰。

翻开，朱问楚却有些失望，里面跟地摊那些迷信书一样，就是什么阴阳八卦，奇门遁甲，天干地支之类。

从头翻到尾，并没有什么特异的地方，例如飞剑啊，遁术啊，这些法术，面是没有的。

“不管了，奶奶即然叫我买，就买回去再说。”

朱问楚买了书，回来，白天电话打不通，他试了，响起机械的电子音：你拨打的手机是空号。

朱问楚只好耐心等着，太阳一落山，天一黑下来，他立刻拨过去，响了两声，手机就通了。

“奶奶，我把那本奇门遁甲买回来了。”

朱问楚第一时间报喜：“不过我看了，里面都是些算命的东西，没有什么道术法术啊。”

“好东西都藏着呢。”奶奶呵呵笑：“只有你这个蠢宝，就什么东西都亮给别人看，别人生不生歪心，你都不知道。”

“好东西在哪里啊。”朱问楚急问。

“莫急罗。”

奶奶道：“你等到十一点，门关，灯熄了，到里屋去，拿我常给你做冰西瓜汁的玻璃碗，把书一页页撕下来，烧化了，再倒小半碗开水，把灰搅散，然后喝下去。”

“还要烧成灰啊？”朱问楚抓脑袋：“会不会难喝啊。”

“就跟喝中药一样罗，屏着呼吸，一口气就灌下去了。”奶奶跟小时候一样的哄他：“你要是嫌难喝，就先准备块糖在边。”

“哎。”朱问楚答应下来。

朱问楚早早的关了门，熄了灯，等到十一点，他拿了玻璃碗进里屋，把书一页页撕下来，细细的烧成灰。

线装的小册子，不厚，烧成灰后，也就是小半碗。

朱问楚倒了凉水，把灰仔细搅和匀称了，看着一碗黑水，又有些犹豫：“这么乌七麻黑的，也不知多少年了，会不会拉肚子啊。”

不过想想是奶奶叫他喝的，应该没事，别人会戏弄他甚至害他，奶奶一定不会。

“喝。”

下定决心，朱问楚端起玻璃碗，屏着呼吸，一口气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