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告诉肖达志也没事,但朱问楚要跟白妍斗气,自然不会说,反正宋小龙关几年了,多关几天有什么关系,到时要国家赔偿,按天数算钱的呢,坐牢有工资的。
“白科长不是去取钱了吗?”朱问楚岔开话题:“她家反正钱多,让她花点钱再说呗。”
他说着站起来:“好了肖队,没事我先走了。”
他直接往白妍身扯,明显就是要赌气,肖达志想扯住他,都找不到理由。
“唉。”
看着朱问楚溜溜达达的出了门,肖达志一脑袋栽桌子:“我不是刑大,我就是三明治啊。”
叹了一会儿气,心中就琢磨开了:“这小子神得很,破案跟喝凉水一样,而且听他语气,真凶是谁他明显知道,只是要跟白妍赌气,随后要是白妍再跟他赌,他就会象七公主案一样,立即抓人,要真是这样,这个案子就要翻车,老吴也要翻车,车一车人呢,这事,麻烦啊。”
想着想着,头又大了:“我怎么就碰这么两个人呢,白妍啥都不怕,这小子却又跟个鬼一样,啥案都能破,唉。”
他忍不住拿头撞桌子了。
这案子要翻,就会翻出一车人,他虽然当时不在车,可现在他是刑大,白妍朱问楚都是他下属,这车真要翻了,他至少得是个推手,翻车的那些人,绝对会记恨他。
烦啊。
白妍还真去取了十万块钱,照线人的安排,把钱交付了,她一是气极了,二也是自负,觉得没人敢骗她,先交钱,后验货,完全不怕。
还好,线人确实没骗他,一收到钱,立刻就告诉他,录音中的主人,是城关镇的摩的司机关山猛。
白妍立刻抓人。
关山猛三四十岁年纪,中等个头,剃着个光头,大肚子,一身的肥油。
白妍抓人,他扯着嗓子嚎:“为什么抓我,我啥也没干。”
因为朱问楚太神,肖达志就把朱问楚的话听进去了,所以白妍说收到了线索要抓人,肖达志就亲自带人跟着了,而且还叫了朱问楚。
一听关山猛嚎,肖达志就瞪眼:“你嚎什么嚎,叫你问个事,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摩的司机一堆呢,都在看着,他这话,其实主要是说给那些摩的司机听的。
可惜,没人信他的,个个撇嘴,不过摩的司机眼皮子杂,很多都认识肖达志这刑警大队长,没人敢驳他就是了。
只有朱问楚翻了翻白眼。
白妍肖达志其实都暗暗留意着他。
他连破几个大案,尤其是七公主案,那破案的方式方法,说得不好听点是粗暴,说好听点,那就是神鬼莫测啊。
所以,即便是白妍,也在暗暗留意他的反应。
眼见他这个样子,白妍就恨不得踹他一脚。
当然,肖达志也差不多。
只不过两人心态不同而已,白妍是气,夹杂着不服和鄙视。
肖达志同样是气,主要是气朱问楚不给他面子,不肯拉下脸来跟白妍合作。
闲话不扯,把关山猛抓回去,立马开审。
关山猛在外面还嚎,一进刑警队,眼泪鼻涕全下来了,什么摩托车跑远途,中间顺手偷鸡摘瓜,还有客人拉下东西钱包,他捡了不还,诸如此类,竹筒倒豆子,全倒了出来。
“少给我东拉西扯。”白妍听得不耐烦了:“实话说,你杀人抛尸的事发了,给我老实交代。”
“杀人抛尸?”关山猛眼珠子往外一瞪,顿时就嚎起来:“我冤枉啊,我从来没杀过人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有人举报,说我吹牛皮,用摩托车头盔打死人,然后碎尸抛尸的事,我那真是吹牛皮啊,那些摩的司机爱欺负人,我要是不吹一下,别人搞我啊,肖队长,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吹牛皮的,我真的没有也不敢杀人啊。”
他这样子不象作假,而且有朱问楚的话在前面,再一个,朱问楚跟着进了审讯室,一直就翻眼向天在那里冷笑。
肖达志心下就有些发憷。
白妍其实也差不多,她是专业学刑侦的,一个人是说谎,还是真的喊冤,从语气表情,是可以看出个五六分的。
关山猛这神情,还真不象在撒谎。
“大前年,七月一号到三号,你在哪里?”白妍不死心,细审。
“大前年?”关山猛想了一下,眼珠子猛又一瞪,这家伙眼珠大,还有个爱瞪眼的习惯,估计这样吓人:“我知道了,你们是在查鱼肠断指案,那真的不是我干的啊,对了,那段时间我在我舅舅家帮着起新屋,每天和泥担灰,累得要死,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干了一个多月呢,天天在那里,起新屋的人,至少几十个,都可以给我做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