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妍忙着,转身又走了,严森想了想,对肖达志道:“你有小朱家的地址没有?”
“有是有。”肖达志点头:“就只怕……”
“我知道。”严森点头,拿了地址,转身出了刑警队。
肖达志还有些担心,怕朱问楚跟他弄得太僵。
朱问楚确实不需要怕严森,京里的专家又怎么样,副处的高官又怎么样?朱问楚最多不呆专案组,实在不行,甚至联防队都不干了,临时工嘛,怕个屁,转身找个保安或者干脆去送快餐,自由自在的不香吗。
但肖达志希望朱问楚留下啊,他正在运作,希望尽快给朱问楚弄个编制,然后直接调进刑警队,年轻人虽然不好管,可他有本事啊,只要能破案,嘿嘿,当姜太公供着都没事。
但万一朱问楚跟严森弄得太僵,白妍火了,硬要搞朱问楚,以白家的势力,朱问楚这个编制无论如何要不到,那肖达志就坐蜡了啊。
所以这个破事,最终头痛的还是肖达志。
严森其实没去找朱问楚,严森是很聪明的人,他知道自家师妹和朱问楚在赌气,两只斗鸡呢,所以朱问楚莫名其妙怼他,他也不生气。
而现在,要解决问题,更不能硬,正如肖达志想的,朱问楚根本可以不怕他,最多联防队都不干了,你能咬他啊。
严森自有主意,他叫个车,到了宋家鱼场。
他跟白妍已经来过两次了,宋大成和宋嫂见了他,非常热情,当救命菩萨呢。
严森喝了杯茶,跟宋嫂道:“宋嫂,你儿子这个案子,要想翻案,你得去找个人。”
宋嫂立刻点头:“严警官你说,不论是找谁,我给他叩头去。”
“叩头到是不必要,你这样。”
严森给宋嫂出了主意,又把朱问楚家的地址告诉了他。
朱问楚可不知道严森这高级专家在绕着弯子算计他,他在外面混了一天,吃了晚饭,到快九点了,这才溜溜达达的回来。
到家,见屋门前大坪的竹椅,坐着一个女人。
他家的屋子跟这边传统的屋子一样,前面是坪,后面是院子,院子有院墙,坪是没有围墙的,可以停车,可以堆杂物,可以晒谷,也可以摆酒。
看到朱问楚,宋嫂站起来,恭敬的道:“朱队长,回来了。”
朱问楚喝了点儿酒,有点儿迷迷糊糊的,以为宋嫂是家政公司的,他瞟一眼,嗯了一声:“洗衣服是吧,你稍等一下,我洗个澡,把衣服换出来。”
“哎。”宋嫂应着:“你慢慢来,我可以等的。”
朱问楚也不管她,自己进屋,嘴里有些渴,想喝杯凉水,提起水壶,空的。
“奶奶啊,都没烧水。”
他嘟囔了一声。
奶奶在的时候,要热水有热水,要凉水有凉水。
奶奶不在了,即没热水,也没凉水。
奶奶在世的时候,他经常跟奶奶赌气,奶奶不在了,他才知道一个人的凄凉。
他也懒得烧水了,找了半瓶纯净水,一口气灌下去,脱了衣服洗了个澡,再把衣服丢给宋嫂:“洗干净给我晾着就行了。”
他也没看宋嫂,自己楼,先给奶奶打电话,然后玩了两局游戏,收了心,练功,再然后睡觉。
第二天早起来,洗漱了,要到外面吃早餐,打开门,却见宋嫂又等在门外,在昨天的那条竹椅子坐着。
一听到门响,宋嫂立刻站起来,一脸恭敬的道:“朱队长,起来了啊,我给你做了凉面,你吃吃看,看合你口味不?”
她手中提着一个送饭常用的那种保温桶,这会儿就拿出来,就放到厅屋里的大桌子,第一层是一盘卤牛肉,还有点炸花生,第二层是面,第三层是汤。
凉面是煮熟后干捞出来凉着的,另外准备汤,吃的时候,把面倒在汤里一拌,又入味,又不热,夏天吃最合适。
看宋嫂忙碌,朱问楚倒是有些迷糊了,他想了想,不对啊,白妍输给他的,只是洗衣服,可没说送早餐,而且家政公司也不做早餐啊,难道家政公司想跟美团抢生意?这野心可以啊。
先不管,宋嫂的东西做得精致,面是面,汤是汤,面洒着葱花红辣椒,卤牛肉也切得好,花生也炸得精致,一看就有胃口。
朱问楚忽噜忽噜,把一大碗面,连着汤全喝了,把卤牛肉花生也吃完了,宋嫂又还递餐巾纸。
这服务可以。
家政公司要这么弄,美团还真干不过它们。
不对。
朱问楚一想,摇头了,他这会儿才仔细看宋嫂,看着五十来岁的女人,大半的头发都白了,皱纹很深,可以看出生活的艰难凄苦。
不过身收拾得很干净,不让人生厌。
见朱问楚看她,宋嫂马堆起笑脸,眼眸里,是恭敬和讨好,还带着一点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