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澜提着饭往回走,余光瞥到一个人影向自己撞过来,她已经来不及躲闪。
江渝把她推进了家中的游泳池。
她不会游泳。
江挽澜下意识张口呼救,被呛进一大口水,眼睛鼻子耳朵全都好难受,肺像吹得过鼓的气球,在爆炸边缘徘徊。
原来窒息是这种感觉,江挽澜内心翻起了无边的恐惧和慌张。
我真的要死了吗?阴沟翻船啊——
这是江挽澜昏迷前想的最后一件事。
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江挽澜头昏脑胀,费力抬眼皮,才看清楚周遭环境。
她似乎是刚从水里捞起,就被直接扔到了房间里,她不在床上而是在地上,地板还是湿的。
江挽澜晃晃悠悠站起来去洗热水澡,拧开水龙头发现水被彻底断掉,这是怎么……
江挽澜眼前一黑又晕倒了,她在A国的时候,为生计疲于奔波,饭菜又不合胃口,四年下来身体很一般,这两周又一直熬夜,问题在这一刻集中爆发。
门外江渝趴在江挽澜的房间门口听动静,对祝月薇嘟起嘴来,
“妈,她不会游泳,干嘛不让她直接淹死啊,还要让我把她捞上来,有必要吗。”
“你是傻的吗,她淹死了我们怎么交代?你不怕被查出来判刑?”
“那现在怎么办啊。”
“就留她在房间里自生自灭吧,发烧烧成傻子也好,你别再胡来了,听到没有。”
“知道了。”
江渝很不情愿,等祝月薇离开以后,江渝打开江挽澜房间的门走了进去,见到晕到在卫生间把头撞破的江挽澜,心里很得意。
她抬起脚踩在江挽澜脸上,“跟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随后她伸手去摸江挽澜口袋,掏出她的手机,“现在你要怎么办呢,到时候问起来也就只是你自己生病了而已。”
江渝离开的时候反锁住了江挽澜的房门。
江挽澜又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头很疼,伸手一摸果然有一片血,江挽澜从卫生间的地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去找手机。
翻遍了整间屋子也没找见手机,但自己额头滚烫,心脏突突狂跳,必须去医院了。
奈何江挽澜费劲挪到门口发现门被反锁了,她打不开,甚至没力气去踹门,一定是江渝和祝月薇干的。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们要想让自己难受,果然很容易啊。
江挽澜背靠门板坐下来想办法,然而头昏昏沉沉的怎么也不听使唤。
最后突然想起,她还有一个旧手机,里面的卡好像是在国外用的那张,专门用来备忘通讯录和为突发情况做准备的。
她又爬到衣柜边上,在衣柜最深处翻找那个手机。
陆归云,陆归云的电话在哪里来着?江挽澜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恍惚间看见陆归云的名字,就按下去打了过去。
沈恪夺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他正在开会,是董事局会议,他刚打开一份ppt来做讲解。
他扫了一眼手机,一个陌生号码,能是谁呢。
面前坐的都是光源集团元老,他不好继续耽搁,于是他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阐述。
江挽澜手机里一直传来忙音,咦,归云在忙吗?
江挽澜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她的耳膜上有心脏跳动的重鼓,肺火烧火燎的上不来气,自己不会猝死吧,江挽澜很是绝望。
怎么办呢。
沈恪夺又翻过一页ppt,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来,刚那串号码他是不是见过?
他口中还在念ppt上的内容,心里却开始想他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串号码。
突然,他灵光乍现,是他当初查江挽澜的时候,见过的。
她为什么用这个号码给他打电话?而且当代人除非有急事,一般都会先发消息,沈恪夺有不好的预感。
见沈恪夺明显在神游天外,楚文姝咳嗽了一声,“恪夺?”
沈恪夺这才反应过来,他向楚文姝道歉,“抱歉主席,我有点急事去做,现在必须得走了,今天的内容下周补上。”
说完就急匆匆捞起外套退出了会议室,身后传来几位董事不满的声音。
秦嘉率先阴阳怪气一句,“他现在还真是位置坐稳了。”
另一位董事陆慎之也开腔,“他怎么突然走了?”
楚文姝也很疑惑,“大家今天先散了吧,他应该是真的有急事,不然不会这样。”
沈恪夺看着手机上四个未接来电,又打电话回去,只得到一串忙音,这边的江挽澜又昏倒了。
今天是周六,江挽澜应该在家,沈恪夺一路踩着油门往淄云道冲,他在心里念叨,
“小妹妹,你今天要是没什么急事,你就去替我领罚单。”
沈恪夺的车在江挽澜家门前急停刹住,在路上留下黑色的轮胎印记。
江渝过来开门的时候很惊讶,沈恪夺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沈恪夺扯了一下歪掉的领带,站在门口问江渝,“江挽澜呢?”
江渝每次见沈恪夺,都被他惊艳到,但他却只问她姐姐,她表情有些不悦,“你找她做什么。”
“我爸爸让我过来接她,她人呢?”
“她不在家,今天早晨好像有个男孩子过来找她来着。”
江挽澜正在赶工期,睡觉都不够,怎么会和人出去大半天,而且江渝这话怎么听都有些不怀好意。
沈恪夺瞟了一眼江渝,“真的?她怎么没告诉爸爸,不是说好的下午过去吗。”
江渝眼神有些躲闪,“谁知道……”
“我上去看看。”
“不好吧”,江渝堵住沈恪夺去路。
沈恪夺冷冷盯住江渝,“让开。”
江渝仍然嘴硬,“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了。”
“江小姐自便。”
沈恪夺直接扒拉开江渝,就往进走,祝月薇也闻声从房间里出来,“沈先生?这是怎么了?”
回头看见江渝慌张的神情,瞬间明白了大半,祝月薇皱起眉头看沈恪夺的背影,虽然他走得很克制,但是仍然能看出一丝焦急来,只见过两面的人,会这样吗?
说起来秦嘉一直没跟她讲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祝月薇挑起一边眉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