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听了祝月薇的话,更高兴了,“知道了妈妈,我明天面试穿什么呀,你帮我看看,我都不知道怎么搭了。”
“看什么呀,现在出去买新衣服,买最贵的,我们渝渝不能比别人差。”
祝月薇拉着江渝出门刷江远山的卡,一天花掉十七万,江远山很心疼,声音有些高,
“你们干什么去了?”
祝月薇没好气,“渝渝要有新工作了,不得置办点行头,买几身衣服几个包而已,你不会舍不得吧,还是说你现在就想着你二女儿了?”
江远山对这个语气很不满,
“什么是我二女儿?江渝工作不是挽澜找的?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你这个尖酸刻薄的样子。”
当年出轨祝月薇的时候,爱的是她小意柔情,不像家里那位只会说油盐酱醋,已经从明珠变成鱼目,浑浊不堪,索然无味。
怎么祝月薇现在也成了这个样子?几次三番的表情神态,与街边村妇无异。
祝月薇声音马上拔高,
“我什么样子?自从江挽澜来这个家,家里有一天安生?你是看她攀上了楚家眼热吧,怎么,我们娘俩在你眼里不算人了?”
江远山声音也抬高,“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攀上?什么眼热?”他其实很想打人,但是看在江渝即将进金监会的份上,他忍住了。
祝月薇也没从前那么怕江远山发火,“难道不是吗?江挽澜那个野种能有现在的滋润日子还不都是靠楚家?”
江远山一拍桌子站起来,
“你再说一句野种试试看?你能有现在的滋润日子还不都是靠我?你除了会打牌喝茶还会干什么?我养着你你话还这么多?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祝月薇气焰马上降下去,是啊,她现在吃江远山的,穿江远山的,岁月流逝,美貌也不复从前,她已经快要失去全部的资本。
祝月薇委屈得憋出几滴眼泪来,“我算什么东西?我算什么东西?你居然问我算什么东西?江远山,你还有没有良心?”
江远山最烦女人哭哭啼啼,他吼了一声,“闭嘴”,说完就摔门离开,祝月薇怔怔看着江家大门,半晌后擦干眼泪,无所谓,江渝就快有出息了,老的不行可以指望小的。
江挽澜靠在自己门边听完全程,觉得好笑,当年江远山和祝月薇也是如胶似漆的,现在竟然也能说出“我养着你你算什么东西”了?
不知道祝月薇后不后悔,当年以为自己得遇良配,奋不顾身也要在一起,现在只剩下一地鸡毛,沦为寻常家庭闹剧。
这世上有不会消逝的爱吗,江挽澜不懂,但她仍然憧憬。
饶是见惯背叛和不忠,江挽澜也不会去责难爱情本身,她相信爱。
江渝的面试非常顺利,S国立管理大学为她的简历增色不少,加上是楚文姝给的内推名额,江渝很顺利签订了长约合同。
江家一家人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今天又是这样,江渝很高兴,
“爸爸,我明天就正式上班了。”
江远山也很欣慰,“渝渝真厉害,这下我一会出去钓鱼,得好好跟老王他们说说。”
江挽澜也笑眯眯的,“妹妹真是优秀。”
江远山这才注意到江挽澜,“澜澜啊,这次都是看楚文姝的面子,爸爸准备了一些礼物,你回去星海上班的时候让楚观渺带给她?”
“好。”
祝月薇也很得意,“还不是我们渝渝优秀,不然人家也不会这么顺利就招人。”
江挽澜仍然笑眯眯的,“要不要请几个叔叔阿姨聚一聚,也算给妹妹庆祝。”
江远山大手一挥,“好,明天就请他们吃饭,正好渝渝也到了开始找男朋友的年龄,先让几个叔叔阿姨熟悉一下。”
江渝仿佛很害羞,她低下头,“爸爸,别胡说啊。”
“欸,女孩儿,到了年龄就得结婚的,你看你姐姐都定下来了,你也得抓紧了。”
提起江挽澜的婚事,江渝心中一紧,她还想嫁给楚观渺的,现在她终于能扬眉吐气了,假以时日,不信江挽澜不出局。
江远山请了一桌子人,美其名曰朋友小聚,实际上为了让江渝露露脸,他急需女儿联姻来给自己创造更大价值。
江挽澜只是默默看着江远山推销江渝,时不时捧一两句哏,场面一度十分温馨。
江渝人逢喜事,精神很爽,笑着回答几个阿姨的话——
“没想到远山的女儿个个优秀,诶哟,能进金监会可了不得啊。”
“就是,长得又漂亮,远山真是会教女儿。”
江渝仰起头来笑,“哪里哪里,可能就是运起好吧,正好碰上人家缺人。”
“诶呀,渝渝怎么这么谦虚,学习好又有家教,难得,以后常来阿姨家作客。”
江挽澜听到“有家教”三个字,差一点笑出声来,她赶忙低头玩手机,掩盖自己表情。
点开沈恪夺的头像又关掉,反反复复,对话框最后一句还停留在上周,他们好久没有再讲过话了。
这样也好,江挽澜把注意力转回来。
有钱又有闲的太太们无事可做,除了喝茶打牌就是聊点八卦,很快祝月薇和江远山的朋友都知道江渝很优秀,一毕业就进了金监会。
他们是生意人嘛,自然要对金监会更多几分敬畏,一时之间江渝身价水涨船高,带着儿子来江家的人又多了起来。
江挽澜总是站在楼梯上默默看江远山接待客人,就那么着急卖女儿出去吗?虽然比起她自己来,江远山很疼爱江渝,但其实江远山的三个女儿在他眼里不过都是工具人罢了。
江挽澜回房间整理好资料,点开邮箱给江渝的主管发一封详实邮件。
江渝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刚坐下,就被主管叫进了办公室,严肃的女人把一个ipad递给江渝,
“江渝,这个你看看,是真的吗?”
江渝不明所以地接过来,一个字一个字读下去,从头凉到脚,江渝明白,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