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粗’最长的那根拿起,扎进小腹处。
嘶!
还挺疼。
其实第一次都这样,总是要留点血,挨点疼,后面才会舒服起来,更别说这根那么粗那么长。
就像现在这样。
这最粗最长的一根针是整套锻针法的灵魂,类似于仙侠小说里‘阵眼’般的存在,整套针法的共鸣担当。
手上动作不停,周安接连将二三两根插入身上的不同位置。
除了有些刺痛,没有任何感觉。
这是正常的,因为周安还没有‘激活’。
引导自身的炁,缠上那三根针,丝丝缕缕,断断续续,三短一长,九浅一深,保持着特殊的技巧和节奏。
没多久,周安就敏锐的感受到身体开始‘沉重’起来。
起效了!
将攀附的炁撤走,体内的三根针却自发的起了某种联系,一股沉重感陡然而生。
等到沉重感彻底稳定下来后,周安细细感受了一下。
不多,大概就重了三十公斤左右的样子,以周安现在的体质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将四到七号针一字排开,周安继续扎!
细长的银针一插到底,留下一个小圆珠头。
从上到下,穴位参差排列。
将第七根银针插入后,连锁的三针立即自动与后来四针形成共鸣,周安的身体再次感到一沉。
大约有十公斤左右,只是站立还好,但长时间行走动卧之后,就肯定吃力了。
但周安的目标不止七根,锻炼就是要有压力才行,只是些许吃力可不行。
将第和九根同时拿出,再扎!
又是一阵下沉感,这次足有百多公斤!也就是两百多斤!
相当于无时无刻不背着两个沈舒窈了!
哦,不,两个不到一点,毕竟她长的高。
要知道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这么一想周安突然觉得不重了。
和单纯的负重不同,这种更像是增加重力的锻炼方式无疑更全面而有效!
抬腿走了走,还行,但估计没多久就会累了。
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好了,除了腰间还差了点,现在这点锻炼已经没什么大碍。
穿上外套,周安打算出去跑步。
现在还是上午但太阳也开始毒起来了,只是稍微跑了几百米,周安就开始喘气,汗水开始流淌,浸湿了胸口的一小片体恤。
振动感从裤兜里传来,是戴治全来的电话。
“呼,喂?”掏出手机,周安一边跑一般说。
“周安!猜猜我这次是省第几!”无法抑制的激动声从话筒里传来,是陈华硕的声音。
“恭喜啊,你是状元吧?”没有问为什么戴治全的电话会在陈华硕手里,周安直接猜到了。
“对!!四百三十六,我就是省状元,哈哈,我是省状元!”
隔着话筒都能想象对面陈华硕高兴的样子。
“昨天晚上查到后我电话都被打爆了,连我爸妈的都是,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戴治全借他的手机给你打电话,省第二和我就差了一分,你也认识,就是上次模拟第一的那个蒋晓云,哈哈,但这次状元是我。”
作为学校寄托厚望冲刺省状元的排面,自然对其他有力竞争对手毫不陌生。
陈华硕平时从没一次絮絮叨叨讲过那么多话,可见是真的高兴坏了,又啰嗦了一会才想起来问道:“对了,你和沈舒窈考的怎么样?”
“都还不错,我四百十,她四百零五。”
“那应该是我们班的第二第三了,省排名也很靠前吧?没人给你打电话吗?”
“对,我前一百五,她前两百,有也有啊,但肯定没你那么多啊。”隔着电话笑了笑,这两天的确也有学校给周安打电话,但肯定没有到陈华硕那样被打爆那么夸张。
“想好报考什么大学了吗?”周安又问。
“我打算去帝华,你们呢?”陈华硕的声音里带着期待,以周安和沈舒窈的成绩,一起上帝华也不是什么难事,能在陌生的大学里遇上熟悉的人,是幸运而幸福的一件事,尤其当他们还是你的好朋友时。
“抱歉,我和沈舒窈一起报天南交通,恐怕不能和你一起了。”听出了声音里的期盼,但周安不打算去遥远的上京。
“那好吧。”陈华硕也没劝,只是感到惋惜。
对于别人的前途选择,旁人不好也不能多插手。
何况以陈华硕的了解,周安骨子里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想劝动他,还不如试试能不能说动沈舒窈,这样周安跟着去的几率或许会更大些。
“好了没,好了没,两个大男人打个电话磨磨唧唧的,娘们似的。”戴治全不满的嚷嚷从电话里传来。
“喂,周安!”戴治全抢过了电话嚷嚷道。
“怎么,看上去考得不错啊。”听着这嚣张的语气,周安觉得有些好笑。
“三百十一!嘿嘿嘿。”得意且带这些猥琐的笑声响起。
“哟,超常发挥了啊。”周安有些惊讶。
“去去去,超长什么超长,这是正常发挥,正常发挥。”戴治全反复强调自己水平其实不低。
“行行行,我还觉得你是发挥失常了呢,正常肯定得四百吧?”
“嘿,有眼光,难得我故作欢喜都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内心悲伤得很。”戴治全也是顺着杆子往上爬。
“你呢,准备去哪?”
“我打算去江北大,和你们都不在一起,但就在黄安市,近的,平时礼拜天都能回来。”
“也可以了。”
“是啊,诶!”说着说着,戴治全突然叹起气来。
“怎么了?这还不高兴吗?”周安疑惑道。
“其实我想休学去打电竞的,可家里人都觉得我现在的年纪就应该好好读大学。”
戴治全喜欢电竞早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平时放假打电话给他,一问在干嘛,准是回答“在‘战斗’”。
周安沉默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就个人而言,想做就去做,哪有什么应不应该?
十岁就该读大学了,二十五就该结婚了,三十岁就该生孩子了,什么时间好像就该做什么事。
难道十岁就该死了吗?
对周安来说,没有这个年龄该做的事,只有这个年龄想做的事!
永远不要把世界活成理所当然的样子,任何人都该有自己的模样。
但还是那句话,这只是周安自己的想法,旁人的前途,他人不好干涉。
只要自己能承受后果与代价,那选择怎能甘心让给别人?
总有人说是自己的父母遏制了自己的梦想,但周安觉得那都是不敢承担失败后果而放弃追求的蹩脚借口。
“长大”这个词,注定是孤独的,连偏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