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当丫鬟?”那语气极为挑衅。
说的好像她云朵怕做丫鬟似的。
“呔!也不是不行,但我这笨手笨脚的人,今儿碎个花瓶明儿个弄丢一块墨砚,不得把你给气死。”
“你不做丫鬟也能把我气死。”玄九霖正了正身,收起闲散立马严肃起来,“我们到了。”
云朵双手合十虔诚的做了祈祷状:“门内神仙,我与玄玄今日冒昧到访多有得罪,只为取回地窖里的那一方金帛,拿了即刻就走,绝不叨扰你静修了,望神仙开恩。”
紧紧闭合的大门,仿佛被施以了某种神力,吱吱呀呀的自己打开了一条供人进入的缝隙。
一旦在诡异的环境下久了,再在眼前出现这种事,便也习以为常。
‘受邀’,玄九霖淡定的跨进了神庙。
庙宇内被黑暗侵蚀,什么都看不见,仿佛一门之隔他们已经进到了另一个没有边界的广阔地带,就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之中唯有一束微弱到几乎快熄灭的火光还做着最后的坚持。
与此同时,大门也被迅速合上。
寂静空荡的庙宇中,微弱的动静也会被格外放大。
就在他们正前方,石板与石板间的摩擦平缓进行着。
唯一指引方向的烛火也在这动荡摇曳中完全熄灭。
随着砖石的停歇,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尽管玄九霖的眼睛在这片黑暗中已经暂时失去了能力,但他仍是睁大了双眼,警惕着身边的每一息变化,“有觉察到什么异样吗?”
“没有,庙宇里非常干净。”
玄九霖摇了摇头,“这里没有回声。”
云朵懵了懵,她将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在嘴里嚼了又嚼,碾磨稀碎,才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咳咳咳...”
她假意咳了几声。
果然如玄玄所说,可是按道理,这寂静的连二人的呼吸声都听的十分清晰的地方,又是四面环壁应当会有空灵的回音才对,可是现在他们却像站在一个宽广无垠的平地上。
一切散播出去的声音都被黑暗渐渐消化掉。
呼~
就在玄九霖五步开外,凿在石壁上的烛灯,被一盏盏接连点亮。
一条盘旋向下的地道阶梯被灯盏照亮,然而整座神庙似乎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似的,尽管通道灯火通明,火光却仍是无法点亮神庙的其余地方。
看来神庙的主人听到了她入门前的请求,也只允许他们去往她请求去往的地方。
“这条唯一的前路,我们能下去吗?”
“我们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玄九霖侧身向下慢慢走去,每走出的一步都小心翼翼。
阶梯并不算太长,很快他的足底就平稳的落到地窖石板地面上,这里没有任何异样,就像一座普通的藏酒窖,不过这里并不算大,他约莫估量了一番,还没自己的内寝大。
除了石壁上简陋的烛火灯盏与几根石柱外,什么也没有,没有精雕细琢的盒子,就是普通盒子都没有。
“二槐门前那个翠衣姑娘只说将东西放在地窖了吗?”
“嗯,怎么了?”
“如果不是藏在某个机关之中,就是被别人给拿走了。”
云朵一急,很想睁开眼睛自己瞧瞧,可是她的眼皮就像被黏住了一般,怎么也睁不开,“我睁不开眼睛...”
玄九霖将云朵安置在了一根石柱旁,“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找找机关的位置。”
不等他松开,云朵反应急速的反手将他拽住,心中很是不安:“你要一直与我说话,让我知道你的位置,我怕。”
“嗯。”
玄九霖将整座地窖重新扫视了一番,依着自己修建地窖时的经验开始着手探索,他取下一盏烛灯仔仔细细的摸着每一块极有可能的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