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霖仍沉浸在唐石墨的口述中,久久不能平复下心情。
“你不是说完成诡灵的心愿,他们就可以遁入轮回吗?”
“他好像并不留恋凡间,他死的那一刻也并不想将自己束缚在这个晦暗的地方,但是有人生生将他的灵魂困在了这里,只为...等我们自寻前来,他言下之意是不是说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可为的是什么啊?”
“他不是提到了井下的那个老妖婆么?先别过早下断决,去听听看她是怎么为自己辩解开脱的。”
玄九霖抱起云朵飞身纵入井下。
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牵着云朵,慢慢向着曾经熟悉又陌生的路折返回去。
走到蛇卫纸人跟前时,他终于将它们的容貌看了彻底,虽不及神庙地窖中的那位角蛇神那般威武霸气,有重山压顶之感,但角蛇神本身自带的神秘色彩给地窖的确增添了不少阴森的气氛。
墙壁上正活动频繁的黑壳虫,一见到玄九霖纷纷躲藏进了砖缝中。
它们并未走远,而是在缝隙中暗暗观察着他,不敢轻举妄动。
“她来了吗?”玄九霖问道。
“她在附近,但也只是在附近,没有再靠近过。”
就在二人走到蛇卫纸人跟前之时,穿着盔甲的它们又一次单膝跪在了地上,好像在迎接他们的归来。
玄九霖看着虔诚叩拜的两个纸人朝向的方向,他并不认为它们是在叩拜于他,而更觉得它们尊敬的是他手中这个双眼能对诡灵释放出无穷威力的小姑娘。
二人迈着轻步,缓慢走进了那条开了无数拱门的甬道。
玄九霖将火把靠向了那些拱门,奇怪的是就像唐村那个神庙,火光根本无法照透里面的黑暗,一点也不能,里面就像是浸泡在墨水中似的。
他将甬道石壁上的壁灯一一点亮,除了将整条甬道照亮外,那些拱门就像画在石壁上的一样,依然是分毫不受火光的影响。
“这是什么障眼法,这么多拱门设立在此处有何寓意?”
“我问过恶婆婆,她没说,只道还不是进去的时候。”
“她倒是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好似一个写话本的人,咱们倒好像成了她手底下那话本中的角儿。”
这句话,就好像迷雾中的一盏明灯,将云朵引了出来。
唐石墨一直强调着他们不要再当别人的棋子了,而那个下棋的人就是恶婆婆,就是她在一步步的引导着自己走进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之中,她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婆婆,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呀,小家伙的声音听起来不善呀。感觉像是要将我这老太婆吃了似的,真是令人瑟瑟发抖呢。”拱门之后传来了恶婆婆悠远的声音,她的声音算不得沧桑沙哑,但却总让云朵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就像手指享受着绸缎的丝滑却突然被埋伏的针尖扎了一下,让人防不胜防。
“婆婆要我见的人,我都见了,唐石墨也因为你魂飞魄散了。”
“小丫头的眼睛好像遇上了麻烦,不过好像只有婆婆我才能替你解开缚咒呢,你确定要用这么不礼貌的语气质问婆婆吗?”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难道你是在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