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布朗家族的小组那边传来情报,抓到的黑市流通军火的负责人,经过突审,确实是布朗家族在黑市布下的人手无疑。”
“而且也确认了他口中的线索,制造军火的地点,就在夏威茂岛上。”
琼斯意味深长的话经过电话里传出,萧邵眸光漆黑深邃,就听到琼斯继续开口,“arl在豪赌中赢了夏威茂岛,阿尔弗雷德不可能乖乖地交出去。”
事实上在豪赌结束的那一刻,阿尔弗雷德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发雷霆,这一切都被琼斯通过摄像头看到了,更能证实在夏威茂岛上,必然有着外界不知道的秘密。
而菲奥多尔的人与阿尔弗雷德的人有过接触,不管是何原因,总之布朗家族也被列入了国际刑警怀疑的黑名单当中,在密切监视。
莱奥纳已经动身去安排人手去监视阿尔弗雷德以及其手下,甚至跟与布朗家族关系交好的某些大佬接触,确认他们是否参与。
“还有一点,在发现这两者的人手有过接触的时候,我追踪了阿尔弗雷德所有手下到邮轮的轨迹路线,发现有一个人于上邮轮的十分钟后就失踪了,没有再出现过。”
“哪里。”
琼斯顿了顿,口吻霎时变得凝重起来,“失踪地点,是船下六层通道口。”
船下六层通道口!
船下有十层,是用来供邮轮上的服务生和工作人员住的地方,也有储藏仓库还有应急逃生设备等必需空间。
最重要的,赫然还是核心控制室!
但阿尔弗雷德的手下消失在船下五层的通道口,这就令人不得不重视,因为船下十层,最上面的六层就是服务生和工作人员住的地方,还有供整个邮轮的生活和食物必需品的储藏仓库,为一层。
最下方的四层,便就是整个邮轮至关重要的地方,决定了整个邮轮的安全。
第七八层,就是核心控制室所在地点,也是核心人员所在的地方,也就是船长等重要人物,以及必备的安保人员和安保设施等。
最后两层,则是关系到整个邮轮的安全,一旦邮轮发生灾难,这两层,满满的都是应急逃生设备!
正是因为如此,这最下方的四层,是严密隐藏起来的地方,不允许任何无关人员进入,甚至连通往下面楼层通道口,都是做了隐藏门的隐秘设置。
从外面根本找不到。
为防止这隐藏门被察觉,也防止网络黑客入侵监控,所以隐藏门所在位置,是根本没有摄像头照的!
在那阿尔弗雷德的手下进入通往这个存在隐藏门的方向,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后琼斯追查这最下方四层的监控,但因为这四层是核心控制室管控着的,不论是监控还是安保系统,都是自成一套的,由核心控制室把控。
跟上面的加起来的三十几层的监控和安保系统是分开的。
为以防万一,琼斯不能贸然接管核心控制室的系统,毕竟涉及到整个邮轮的驾驶路线、方向、角度、安全等繁杂操作,是专人操作的。
要查看这四层的监控,就势必要专门下去船下的核心控制室一趟!
在知道阿尔弗雷德的人手下了船下最后四层之后,有可能入侵核心控制室亦或是做其他手脚,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事态刻不容缓。
莱奥纳已经派人手去了。
琼斯给阚若打电话,为的就是要说这件事!
萧邵眯眸,暗浪蜂拥,只是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挂断电话,就低首看着睡得香甜的女孩,眸底霎时温柔一片。
轻轻将落在她脸颊侧的碎发摩挲到脑后,萧邵低下身,含住她娇艳红肿的唇,没有深入打扰她。
只是在她唇上磨蹭打转了会,萧邵这才起身,给她掖好被子,就穿上衣服离开了。
卧室的门被关上,阚若熟睡中似是梦到了什么,本能地蹙起眉头,神色上也显露出一抹忍耐和难受,下意识就动了动。
没察觉到身旁有人,阚若美眸半睁开,确认萧邵是真的没在她身边,这才终于清醒了点。
随即,就发现手机,在萧邵的位置上。
接过来一看,就看到琼斯曾经打过电话来,时间就在五分钟前,有三分钟的通话记录,可见应该是萧邵帮她接的。
心下一凛,阚若瞬间想到阿尔弗雷德的事,马上抓着被沿起身倚靠在床头,就给琼斯打了回去。
“你醒了。”
刚一接通,阚若才喊了一声琼斯,就换来对方的揶揄,阚若嘴角一抽,没好气地开口,“少说这些废话,你刚才打电话来是要说什么事。”
琼斯一秒切换正经状态,直接将告诉萧邵的事,一并告诉了她,听得阚若若有所思。
“我在核心控制室的系统外围布下了个防火墙,时间是在昨天中午一点二十分,没有干涉系统,只是用了点小手段,如果有人入侵核心控制室的系统,要先经过我的防火墙。”
“届时防火墙会给我提醒,但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能确定进入地下最后四层的人,是否早已成功入侵核心控制室,亦或是”
还有其他目的!
这人在上邮轮的十分钟后就失踪了,可见必然是去潜入船下十层了,而且消失得越早越好,毕竟才刚上邮轮,能知道阿尔弗雷德带来多少人的人还是很少的。
就算有引导员见过,在经过要迎接不少大佬和跟随人员,办理他们的邀请函信息,是根本记不住的。
一旦进入邮轮,见到关系相熟的大佬,说不定对方会下意识记住阿尔弗雷德带来的跟随人员,届时再消失一个手下,有可能会引起注意。
因此在上邮轮之后,就立刻消失。
“嗯,莱奥纳已经跟船长连上线,要求他们立刻开始排查四层,重点关注核心控制室是否有异常,再以核心控制室为中心扩大搜查范围。”
“对外就说是惯例巡逻,尽量不会打草惊蛇。”
阚若点了点头,认可这个安排,而后琼斯就开口了,“arl,我已经下去了,查核心控制室的系统是否有被入侵的痕迹,你要跟来吗。”
阚若眯起眼眸,闪过一抹冷光,半点犹豫都没有。
“好!”
挂断与琼斯的通话,阚若打给萧邵,却发现萧邵的电话占线,不知在跟谁说话,再想到琼斯刚才也告诉萧邵的事,就马上想到,萧邵的离开,怕是去跟申屠翰谈对策了。
想到这,阚若也就不打了,马上起床,一阵酸痛传来,阚若顿时瘪嘴。
这下手要不要这么狠!
嘴上骂骂咧咧,不就是求个婚,至于要她这么用力吗,阚若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无比甜蜜和喜悦。
回去,她就把邵邵拖到民政局结婚!
真正成为一家人!
阚若站在电梯口,也不知道楼下的人是在干什么,电梯停在七楼久久不动,阚若等了五分钟就不耐烦了,转去走廊中央的电梯口。
琼斯再一次打电话来,问她为什么迟迟还没下来,阚若说了刚才的情况,正好快到电梯口就看到电梯上来,门被打开。
阚若挂断电话,快步走向电梯,却被忽然从电梯里出来的男人撞到。
“主子!”
跟在男人身后的西装壮汉惊呼,马上上前扶起男人,阚若紧蹙着眉,退后一步,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抬眼看去。
是瞿鎏!
此时瞿鎏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大滴大滴的湿汗,紧紧地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随着咳嗽,近在迟尺的阚若都能听到他胸膛里传出奇怪的嗡鸣,眸光闪了闪,这明显就是六年前重伤落下的后遗症。
阚若如是想着,看到那西装壮汉神色焦急上前,扶住瞿鎏,阚若顿了顿,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要绕过他们下电梯。
孰料瞿鎏痛苦当中,却锐利地看清了阚若的面貌,当即眸子被沉暗所充斥,狂乱得令人心悸。
一个伸手,就猛地抓住了阚若的手腕。
“干什么。”
阚若神色沉了下来,甩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没挣脱承受病痛的人的桎梏,当即就不悦蹙眉。
瞿鎏却没能回答,而是骤然倒了下去,快得西装壮汉都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阚若下意识地侧了个身,扶了一下。
瞿鎏倒在地上,咳嗽愈发剧烈,苍白的脸色都有些涨红,显然是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疼痛难耐。
“主子,主子!”
西装壮汉急了,赶紧在主子身上翻找,找出的药物竟然只剩下一粒了,而这一粒根本无法遏制主子的状况。
更糟糕的是,跟主子上来的人仅只有他一人,其他手下都在楼下,密切注意着某个人的情况,根本就没跟上来。
西装壮汉咬了咬牙,看着一旁被主子抓着手腕,被带的也只能蹲下来的小姐,咬了咬牙。
“阚若小姐,请您、请您看护他片刻,就只需片刻就好。”
“在下对您感激不尽。”
西装壮汉哀求,也不顾阚若同不同意,马上快步离开瞿鎏身边冲向套房,在套房里面还有备用的强效药物。
看着西装壮汉跑了,而瞿鎏躺在地上痛苦捂着胸口,身子都蜷缩起来,抓着她的手腕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疼得阚若愈发蹙眉。
虽然不知道六年前那一场重伤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但当时被她带出地下拳场的瞿鎏,当时多处内脏破裂,骨折骨裂更是到处都是,外表大把大把的血肉伤。
不成个人样就是最好的写照。
一开始差点就没能活下来,可这家伙偏生有极强的生存意志,硬是活了下来,但情况不容乐观。
后来因为秦家出事她马上就回国了,也就没能知道后来瞿鎏怎么样了。
但看瞿鎏这般剧烈的咳嗽,伴随胸痛和肺部传来的奇怪嗡鸣,阚若蹙眉,瞿鎏重伤那会,确实是也涉及到了肺部。
是肺病吗。
阚若蹙着眉,回想这个肺病突发时应该有什么措施,只能想到最好别采取躺着的姿势,尽量端坐,作用似是减少右心静脉回流量。
主要是身边没有肺病患者,她知道的有限,也是随意网络浏览看到,不管有没有用先看看再说。
阚若用力抽出手,也正因为瞿鎏的痛苦越发更甚,抓着她手腕都有些脱力,这才轻松地抽回手,低首一看,手腕都红了一圈。
都能看到隐隐的几条指痕。
阚若站起身,将瞿鎏扶起,自己跪坐下来在他背后,支撑着他的身体。
瞿鎏身体僵硬,眸底沉暗得可怕,汗滴自额头落下,就闭上了眼睛。
阚若一愣,下意识去探他鼻息,确认他还有呼吸,而且对她的动作都没反应,应当是疼晕过去了,嘴撇了撇,余光瞥到瞿鎏右侧脖颈的长长伤疤。
“被划开那么大面积的伤,还多处被爆出危机状况,你还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能活下来就不错,还把自己弄成这样,瞧着跟快死了似的。”
“白救了。”
阚若说得淡淡,回想起把这男人扔到医院的时候,那个惨样都没眼看,死了都不足为奇,就这还能活下来。
有时候她其实挺佩服一个人的生命之顽强。
可惜就算活下来,也还是把自己弄成这样,夺了瞿家又如何,生命被无所谓地消耗,鬼知道还能再活几年。
算了,反正也不管她的事,说到底她只是把这男人带出来,扔到医院交了三个月的费用就离开了,是死是活,都是瞿鎏的选择!
等西装壮汉火急火燎赶回来之后,阚若把瞿鎏放回他怀里,西装壮汉也顾不上她,赶紧察看主子的状况,扒开他嘴巴,就喂进去药。
阚若则是站起身,甩了甩手,就进了电梯。
电梯门被缓缓关闭,琼斯再一次打来电话,阚若低首看着手机,也就错过了电梯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透过那微小的缝隙,看到外面
瞿鎏,睁开了眼!
“主子,主子!”
瞿鎏浑然不顾手下的急切叫喊,目光紧紧地盯着已经被关上的电梯门,眸底满是无尽的凛厉和漆黑。
骇人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