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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子时,傅皇旧疾复发,太医无力回天,宣布驾崩并留下遗旨继位给太子傅翊,傅翊的两个儿子也顺祖制受封为王。

收到消息的傅承瑾还在回晋城的轿子里,傅承瑾能猜到傅翊害怕东窗事发会有所行动,没想到这么快,也许早就布置已久,傅翊竟是这般的无心无情,连自己的父亲也下得去狠手。

不过这都并不重要了。傅承瑾只是心里为死去的皇爷爷叹了一声可惜,毕竟自己如果不作为,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再次回到晋城,沈湛发现傅承瑾的眼里没有了什么色彩,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似乎是傅承瑾还在逃避着去直面,可即便是沈湛也不敢轻易的去揭开,便只得和傅承瑾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刚踏进内院,李老头儿就从老远跑了过来,笑嘻嘻地迎接二人:“二位贵人回来了,恭迎王爷回府。”

傅承瑾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回了屋子。沈湛看到李老头脸色微变,一把搭在了他肩上,边说笑边走向了后院儿:

“哟,你这消息还挺快,连傅承瑾封了王也知道了。”

李老头笑着解释在说书堂听到的小道消息。

沈湛也是怕李老头不知内情触到了傅承瑾的逆鳞白白被眼神杀,不过也还好还有李老头儿在,要不然他连话也不敢说。

李老头是两年前来的,沈湛傅承瑾二兄弟来到晋城没多久便住进了江左的影卫营,来府邸的日子甚少。没想到两年前遇到了盗贼。

李老头说书为生,每次下工都要到子时,那次老头说书完正好路过,发现有盗贼正在搬运府里的财物,老头也是天天经过,知道这些人不是府里的主人,本就是说书人侠义心起,与盗贼讲理不成动起了手,老头子本就上了年纪且无武功在身,只不过一股英雄气,没多久就被打趴下了。

所幸傅承瑾二人正好回来见到了此场景,解决了盗贼以后又留下了李老头养伤,傅承瑾从此就在府外设下结界,没有至强的内功便无法靠近半步。

沈湛本就嫌屋子里只有傅承瑾闷得慌,便把他留下了。从此以后,李老头白天出去说书,晚上便回来守家,二人在的时候,府里也是多了许多欢声笑语。

老头儿平时就爱种葡萄藤,每年年末都能做点儿葡萄酒。

可惜傅承瑾从小在京城长大,只爱喝天香楼特地为北方人制的槐花酿,这葡萄酒老头儿一个人也喝不完,但却每年都做,倒也弄巧成拙地存了许多精酿。

沈湛和李老头来到后院,沈湛摆弄了会儿葡萄藤,而老头儿又开始在写东西,沈湛悄悄地走了过去,想看看老头写的什么,凑近一看,才发现老头又在写一些奇怪的故事。

当年薛家覆灭的故事愣是讲了三四年,许是又有人嫌他说的故事老套,老爷子正寻思自己的新故事呢。

突然傅承瑾也来到了院子里,走到二人眼前的时候二人都吓了一跳,老头儿是因为太投入现在才察觉周遭有人,沈湛是看到傅承瑾这么快走出房门才有些惊讶。

沈湛走到傅承瑾面前偷偷地问道:

“你好了?”

傅承瑾冷了冷脸:

“我有坏过吗”

老头儿闻言八卦地问了起来:

“什么好了坏了的,你们瞒着我什么呢”

沈湛挥挥手:

“跟你无关,写你的话本吧”

“嘿?”

老头儿有点儿怒但是想了想还是新故事重要就继续埋头写故事了。

看李老头消停了,沈湛抓住傅承瑾继续追问:

“那咱今天还去天香楼不”

傅承瑾点点头:

“去,现在就去”

在太子府听到的本就是事实,只不过自己需要时间去消化罢了。傅承瑾在屋子里听到外面沈湛和李老头的吵闹只会更烦闷,或许只有借酒才能纾解心头苦闷。

沈湛惊喜地叫喊:

“好嘞,我这就去收拾收拾出门“

沈湛心里明了,能继续喝酒,要么就是好了去庆祝,要么就是去寻酒消愁,反正都是好的,至少不再关着自己了!

傅承瑾无奈地看着沈湛上蹿下跳,明明比自己大了些,却总是这么不沉稳。

天香楼里,一间普通但只对自家人开放的屋子里,卫衍一下子跪在了薛稷的面前。

“卫衍跪谢知遇之恩。”

薛稷眼看拦也拦不住,便也作罢了,听到卫衍的话也展开了笑颜:

“我也很庆幸能救下你这样的人才,你也不用太感谢我,我于你之严厉可丝毫不弱于小小。”

薛小小闻言也是瘪嘴一笑。当初在暗阁里过的最惨的就是他们二人了,不仅年龄小,还总接最难办的活。

在薛稷的眼色下,薛小小立马扶起了跪着的卫衍:

“好了阿衍,舅舅看过了,咱们去看看书玉姐姐吧,舅舅不是给我派任务,就是关着我,现下又要出远门,我都好久没见着书玉姐姐了,不知下次又要到何时。”

薛稷看着薛小小拉着卫衍的手,有些欣慰地笑了,无论是互相成就或是互相能有照应,卫衍在薛小小身边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薛稷点了点头:

“去吧,书玉此刻正在前面抚琴,现在下去还能喝到槐花酿。”

听到有酒喝薛小小眼睛开始放光,拉着卫衍立马下楼。

二楼的雅座里,沈湛正入迷地盯着书玉弹琴,忍不住道:

“这书玉真的是不愧晋城第一美女子的称号啊,八年之前也这副模样,现在看还是那么美,琴声更是一年比一年有味道,真是妙。”

傅承瑾咂了咂嘴,眼睛一直盯着酒杯,开口道:

“你每次来都说一样的话,我都听厌了。”

沈湛转身,

“能不能别挑刺啊,书玉就是我心中的白月光,就许你天天看着块帕子当宝贝,不许我看着书玉陶醉吗?你这槐花酿还是书玉酿的呢。”

沈湛瘪了瘪嘴,看傅承瑾没什么动作,自知没趣,又转过身盯着书玉,眼里不停的流露深情,似乎企盼能送到书玉的眼里。

这几年在晋城,两人不是待在影卫营,就是待在天香楼。天香楼几乎是二人八年来最好的消遣地,可惜傅承瑾一直都没能如愿在天香楼找到白帕子的主人。

傅承瑾回味了嘴里的槐花酿,不禁皱了皱眉,天香楼的槐花酿跟京城的味道最相似,十年前来的时候几乎日日都得来天香楼喝上一口,才能解一份思念,此时心里却有些抗拒这个来自京城的味道。

发了会儿呆,他从袖中又拿出那块帕子,上面的画其实早就已经模糊不清了,可自己还是不舍得扔,虽然就如沈湛所说,连真人也未曾见到,怎么就相信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和自己有一样的迷茫有一样的追求,就如此把它当成了知己,又在没有温暖的时候当成了慰藉。

看着沈湛仍在投入地看着,便不着痕迹地起身,没想到喝酒没有消愁反而更添了一份愁绪,只能到处走走寻求排解。

走到一楼随便寻了个空位坐下,茶童也识眼色立马泡上了茶,傅承瑾看了眼,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茶入口有些苦,但入喉却清爽,似乎有些抚平眉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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