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确认一下。”

他只有亲耳听到宋清歌说她没事了，这心才能放下来。

宋清歌听得心神一动，将手机凑近了耳边，缓慢而又郑重地道。

“那我告诉你，我很好。”

唐放怔愣几秒，回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

宋清歌闭了闭眼，没有再去说话。

其实，唐放对于她，总会让她觉得亏欠良多。

宋清歌不说话，唐放也不挂，就那么静静听着宋清歌清清浅浅的呼吸声。

“唐放。”

宋清歌喊了唐放的名字。

“嗯？”

时间越久，宋清歌就越知道唐放心里在想着什么。她生性卑劣，却难得发好心想让唐放及时止损。

“我和本森没什么，那也不是真的。”

唐放听着，咧起了嘴角。

他总是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就像我和你一样。”

宋清歌平平淡淡地又补了一句，和谈论天气的平静模样如出一辙。

唐放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平静一些。

宋清歌知道了。

也对，宋清歌不是傻子，又怎么会不知他的心意。

只是啊，他守了这么久的窗户纸被人捅破了，给他的却不是难堪，唯有无从说起的恐慌。

“清歌，我……”

如果一切重来，他也不会放弃的。

不会！

“绿攒伤手刺，红堕断肠英。”唐放吟起了那两句诗，缓缓握紧了手心，“你喜欢蔷薇。”

“那你就做你的蔷薇好了。”

他只需要远远看着就好。

宋清歌听懂了唐放的潜台词，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有人会送你对他而言重要的海棠，有人却只想你做自己的蔷薇。

对唐放啊，她现在好像真的狠不下心来了。

“唐放，你放弃吧。”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你要的爱情，我很可能给不起。”

她没法像对本森一样去要求唐放，两个人本身就是不一样的。

但是，这一刻，宋清歌承认了。

这两个人在她的生命里留下痕迹了。

对于这两份温柔，她对一个要求加码，对另一个却要对方停止。

宋清歌自嘲一笑，自己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凉薄与卑劣。

唐放咽了口唾沫，有些失落。

“那他呢？”

“是都不可以，还是只有我不可以。”

那个他，指的是本森。

“我想要一个答案，清歌。”

宋清歌没想骗唐放，她做不到。

她可以卑劣，但做不到无耻，做不到对唐放无耻。

“你和他不一样，你禁不起我的索取的。”

“我会逼你不断付出，却无法保证能给你一个结果。”

“你所有的心动到最后都会变成一种负担，然后主动离开。如果结果没有区别，现在放手是你最好的选择。”

“一辈子太长了，谁也不能保证谁会一直爱谁。”

唐放打断她。

“如果你要看得是一颗永远不会对你停止跳动的真心，我可以。”

你可以……

宋清歌鼻子酸了酸，眼睛在屋子里四处乱瞟。

你拿什么跟她说，你可以。

“清歌，今天我很欢喜。”

“我很欢喜你要的东西，我正好有。”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