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妞强忍着惧意,再次开口试探,“即便你和楚沐风,和楚家有仇,几年前楚家已经灭门,不管什么恩怨,都应该烟消云散才是。”
“烟消云散?”黑衣人摸了摸脸的面具,随后冷笑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他们楚家对我的伤害,即便是死了,被我挫骨扬灰,我依旧没有办法抚平心里的恨意。更何况,他还活的好好的,这让本君如何心安?”
黑衣人很愤怒,说完这些还不解气,前两步,一把撕开胸口的衣衫,宋二妞下意识低头,黑衣人却强迫她去看。
“看到了吗?我身的每一道伤疤都和楚沐风,和楚家有关,你让我如何让安心的让他活着。”
黑衣人低吼完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年了,每一次夜里醒来,我都会记得那一夜,我要楚家人死,一个不留。对了,我听说你给楚沐风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他也姓楚吧。”
宋二妞吓得退后两步,慌乱又不安的看向黑衣人,“你和楚家人之间的恩怨,和一个孩子无关,你不能因此伤害一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只要是楚家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应该庆幸你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然,你会更伤心。”
黑衣人像是疯了一般,哈哈大笑。笑完抽出腰间的匕首在手臂重重的划了一下,刺骨的疼痛感袭来,黑衣人渐渐安静下来。再次恢复平静,黑衣人收敛情绪,将匕首仍在地,冷声开口,“将人送到地牢,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是。”
地牢在寨子最左面的一个密室里,密室又黑又冷,一进去宋二妞就觉得浑身不适。可是眼下,她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等山贼离开后,宋二妞无聊的坐在地,心里想着逃走的办法。
那个黑衣人到底和楚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连这么伤害自己都无动于衷,他脸的伤,身的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虽然变成了伤疤,依旧可以看出当年伤的多严重。
只是,楚家是将门之后,楚沐风曾经说过,楚将军一生为人正直,为朝廷尽忠职守,为了保卫边关百姓不被敌国侵犯,这么多年一次家都没回,亲生儿子战死沙场,楚将军痛彻心扉依旧坚守在边关,如此深明大义之人,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要是真的仔细说起来,那个黑衣人怎么看都不像好人,说不定当年是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楚家之事奉命行事罢了。
不得不说,宋二妞真相了。眼下山寨的老大曾经也是楚家军的一员,当年在边关镇守时,因为玩忽职守,被楚将军责罚,可是他却不满楚将军的决断,想要逃走,他身的伤都是在逃走的路弄的。
此事本应该与楚家无关,可是此人阴险自私,加因为脸的伤被青马抓马抛弃,性子变得越发扭曲,久而久之,找不到可以恨的人,便将所有的怨气都算在了楚家人身。
这个锅,说实在的,楚家背的有些冤枉,只是有些事情,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另一边,春旺一路跑跑停停,在子时之前终于来到县城,这个时辰,驿站已经关门,春旺先是去求看门的侍卫,可惜侍卫根本不听,还直接将人往外赶。
春旺担心宋二妞,情急之下,站在驿站门口,大喊大叫,说来也巧,胡太师今日出去视察眼下才回来,正好碰这一幕。
“门口大喊大叫的是什么人,三更半夜,简直是胡闹。”
小厮前,“回禀胡太师,此人自称是楚夫人家里的亲戚,这么晚过来是有事要找楚公子……”
楚沐风就在马车里,闻言,脸色微变,掀开帘子跳下马车,“春旺,怎么是你,你怎么来县城了?”
春旺也认出了楚沐风,着急不已的扯着她的袖子说道,“楚沐风,你快点去救二妞,二妞被山贼给抓了。”
“什么?”楚沐风脸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一个多时辰前,我和二妞一块坐着马车打算去镇江府寻你,经过荒山一带时,突然就从树林里冲出几十个山贼,我当时就吓傻了,二妞掩护着我出来报信,她……她就留下了。”
胡太师这会也过来了,听了春旺的话,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几日,溪云山山贼一事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惊动了圣,本来胡太师都要班师回朝了,阴沉此事又耽搁了。
刚刚在路,胡太师还在和楚沐风商议如何擒获溪云山那些山贼,没想到这么快那些人又犯案了。
“沐风,你去做什么?”
楚沐风担心宋二妞,转身就要去荒山寻宋二妞。胡太师见状,一把扯住他,“”你看天色,都这个时辰了,即便你现在过去,你也见不到宋二妞了。”
“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线索。”总之,他现在必须去,去了即便找不到宋二妞,他也是安心的,若是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他会坐立不安的。
这个傻女人,当初不是说好等他三日吗?眼下还没有到三日,她为何突然急急忙忙出来寻他?
想去镇降府也不是不可以,为什么不白天去,非要晚去,难道她不知道最近这一带不太平吗?
“我也不清楚因为什么,二妞在我家的时候还好好的,回了家没多久,再过来就一脸慌张了,她说要来镇江府寻你,我爹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同意,我爹实在没办法,又担心她的安全,所以就让我和他一块过来了……”
春旺见到楚沐风不害怕了,现在十分担心宋二妞。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春旺催促,“沐风,我跟你一块去吧。咱们一块过去,有个作伴的也不害怕。”
“不用了,你留在驿站,等我救出二妞之后就回来。”
楚沐风说完,转身朝胡太师行了一个大礼,“先生,你先前说的都很有道理,沐风也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我好,但是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还请先生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