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跪在大堂,这可是何氏的祠堂,那个祠堂,上面一列列排位,何砷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喝着茶,看着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的义子,微微一笑:“备刑,上家法。”
祠堂大门大敞,门外就是趴伏在长椅上的守约,守约仗刑还未开始,木兰心里瘆的慌,最后颤着声求饶道:“父亲大人,手下留情啊。”
何砷呲笑一声,持刑名叫何求,是将军府的管家,此人德高望重,虽然木兰未曾见过这人几面,但也知道此人的威严。
何求持了鞭子,那鞭子倒是圆润光滑,没有什么特别,木兰松口气的同时,却听到了身后木板拍肉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她心疼的很,但此时自身难保,只得狠狠的闭上眼。
啪
木兰后背先是一阵火热,再一鞭下来,才有疼痛。
真是没有手软啊。
木兰紧握了拳头,那鞭子下落的频率很平稳,不快不慢,差不多就是她开始感受到疼痛的时候下一鞭子就落了下来。
这何求倒是一点都没手软,以后有机会定要报复报复,木兰心想着,伤口顿时火辣辣的疼,二十鞭其实很快,木兰也是一声没吭,何砷呵呵一笑:“有骨气,好。”
好个屁,木兰大口喘了几下,冷汗在额间一点一点的累积。哪知何砷悠哉悠哉的继续道:“那个魔种刚好刑完,也省了收拾,你给我自己趴上去。”
哼,木兰顿时堵了一口气,自己走就自己走。
可这一只腿刚曲起,那伤口便更加疼,自己都能感受到皮开肉绽的滋味。站起来就已经疼得不行了,她转了身,埋怨的瞪了自家将军大人一眼,想抬胸那是不行的,真的是
木兰弓着背慢悠悠的走了出去,看着守约被架在一边半跪在地上喘息,显然也是疼得不行,毕竟她作为将军府的少将军,人称一声花小将军,那下手,可是没留情,别说一直备受争议的守约了。
她慢悠悠的,咬着牙趴在长椅上,抬起头看着站在祠堂大门中间的何砷,将军大人双手负在身后,笑吟吟的看着木兰,木兰垂死挣扎:“不许打我背上,不然我就记住他的名字,逮了机会往死里打!!”
何砷大笑出声:“你们听到没,悠着点。”
执杖的人无辜的眨了眨眼,最后还是在何砷的威严下,朝着手心吐了几口,抬起手掌宽的棍子就拍了下去。
“啊!!”这下木兰没忍住了,这打下去,背上的伤口也被牵扯,虽然没往背上打,但是真的疼啊。
又一棍子下来。
“槽”木兰粗口一爆,冷汗就顺着脸颊,嘴角然后下巴。
汗的滋味果然不怎么样。
再落下时,她咬着唇,硬着骨头不吭声。
守约缓了一会,看着木兰被打,连忙双膝落地:“将军,属下愿为花小将军代罚。”
“屁!”木兰精神震:“啊”
这话还没说完,那棍子节奏倒是卡的好,木兰话还没说完,抓着灯板吼道:“你给老子出去,把他给我拖出去,废话那么多。”
守约愣了愣,温情的眼眸顿时氤氲,他继续叫道:“将军,都是属下的错,跟花小将军没有关系,请您罚我吧。”
何砷眯着眼睛没有说话,木兰想着,就你一句话的功夫,她这都受了两三棍了
“百里守约,给老子滚出去,这是军令。”木兰吼道,这才十棍过去,她还能熬得住。
守约不再言语,只是挣脱了要押着他的人,紧紧抿着唇看着木兰。木兰满脸都是冷汗,最后疼得没了声响,只剩闷哼和棍落在肉上的声音,最后刑完,何砷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了,送回去,叫于大夫过来。”
大晚上的叫什么于大夫,木兰咬着牙:“三更半夜的,不要,叫我爹来!”
何砷蹙了眉头:“行。把花木兰给我送回去。百里守约送回破军营。”
木兰看着被架走的守约,对上那双愧疚的眼神,顿时心口一揪。
等她趴在床上,看着急忙而来的老爹,顿时泪就下来了。
能不委屈嘛,这么疼,何砷那老东西居然就这马把自己扔回来,安慰的话都不说一句,哼。
老爹照常看着木兰长叹了口气,最后一言不发的动了手剪开她的衣服。木兰一顿折腾,更是难过,清理好了上了药,老爹道:“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木兰闷在枕头上,最后只得憋一句:“对不起。”
确实是她太幼稚了,这种时期还任性妄为。虽然何砷罚她理所当然,但是真的好疼。
“睡吧。”老爹摸了摸木兰的后脑勺。
木兰嗯了一声,便睡了过去,梦里,突然又出现了那边熔浆岩石,熟悉的木兰干脆找了个地坐了下来,果然一个小黑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在她身后绕来绕去。木兰似乎有点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要来找我嘛”小东西突然开口。
木兰摇了摇头:“你就是个麻烦。”
小黑影似乎有些委屈。
木兰也沉默了。
“那我去找你吧。”
“不行。”木兰想着那还不把人家给些吓死。
小黑影又委屈了。木兰好奇:“你干什么总要在我后面出现。”
“我喜欢这个地方,比较宽,合适我。”
呸
“你到底想干什么?”木兰觉得苦恼,睡觉都不让她好好睡。
“你是我主人啊。我喜欢你的血。”
看看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你别乱说话行不”搞的要吃了她一样。
“你真的不要我嘛”小黑影继续委屈道:“你只要叫我,我就可以来找你的。”
木兰干脆不理,默默的放空自己,最后沉入了深眠。
书房内的何砷坐在椅子上,对着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轻声问道:“是不是重了点。”
“不重,那孩子,性子野,但有天赋。”何求微微笑道。何砷心口疼闷闷的,这孩子确实是自己一眼喜欢的,性情和本事都是数一数二,自打收了她做义子,自己身边的确热闹许多,只是,实在调皮。
“父亲大人。”这个时候,听到门外木兰的声音,何砷挑了挑眉微,笑道:“进来。”
何求看着歪歪扭扭进来的木兰,无奈的笑了笑,退了下去。
何砷看着还有力气爬起来的木兰,讨笑道:“怎么,还能起身,不错。”
木兰瘪了瘪嘴,慢慢走近何砷,何砷觉得奇怪,但也不漏生色,随意拿了本书翻阅,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父亲大人,你为什么要罚我。”木兰问的幽怨,何砷确觉得有些生气:“那你现在回去,知道我为什么罚你,你再回来。”
只见木兰勾唇一笑,腰后的短刃突然拔出,闪过寒光。两人距离极近,尤其何砷还未对此人有防备,那一下正中腹口,他瞪大了眼睛抓着那人的肩头:“你”
那木兰眼中戾气极重,短刃再次捅进肉身,在何砷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又入了半寸,她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罚我”
“你”何砷手臂颤抖,他手心握着那把熟悉的短刃。血落了一地。
窗外突起急风。
今夜开始。长城。
风云骤起。
长城守卫军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