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夸她这次倒是聪明。若是又被人传去了王后处,罚抄书就罢了,阿元林嬷嬷肯定还要受牵连,何况现在苏泽还不在殿内。
想着王后与她身边的两个嬷嬷,我不禁摇了摇头,拉着雨哥按原路返回。
路过那个窗户,我又特意转头看了看,那里面仍然是乌漆麻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到云梨斋时,阿元正在院内找我,见我与雨哥回来,急忙上前,她行了个礼,语气又些慌乱:“皇妃您可回来了!玉延公主来了,正在殿内。”
我一脸雾水:“玉延公主?谁?”
她边走边说着:“玉延公主是王后的小公主,王君王后都很是宠爱。未及笄便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公主府。”
她慢了脚步,压低着声音:“故而恃宠而骄,脾气有些不好。”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往殿内走去。
一进门便瞧见林嬷嬷在为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奉茶,那女子喝了口茶,表情十分不满,‘咣当’一声将茶盏震在桌上,随后又拿起茶盏将茶全数泼向了林嬷嬷。
林嬷嬷被惊吓到,立即跪在了地上。
我瘪着嘴,皱了皱眉头。
只听她开口呵斥着:“这种发霉的茶!你也拿来给我喝!”
林嬷嬷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我慢步走了上去,弯身将她扶起,喊她下去更换衣物。
玉延公主不可置信的瞪着我们两个,半晌才喊来左右拦住,她指着我跟林嬷嬷:“我看你们谁敢走!敢在本公主面前这般放肆!今日我便叫你们知道什么是规矩!”
阿元心惊胆战的上前跪下:“禀公主,这位便是皇妃。”
她闻声像我看来,眼底的怒意却丝毫未减:“那又如何?不过是个小国公主!没规没矩!都给我抓起来!”
阿元慌张不已,匍匐在地:“公主三思啊!二皇子回来了可没法交代啊!”
她脸色一顿,嗤了嗤鼻,“呵!你少拿二哥来压我!今日我就是要动一动这南都小国的公主!”
她转头,眼神突然瞄见了门口的雨哥,她脸色一顿,眼睛上下打量:“这是哪来的和尚!?”
我蹙着眉看了过去,果不其然,雨哥此时脸色一片铁青。
她瞥了瞥嘴角,及其艰难的开口:“我不是和尚!我是南都……”
玉延公主打断她,对着左右摆了摆手,:管你是什么,总之是南都的都抓起来!”
雨哥挣扎着双手:“抓我干嘛?抓我干嘛?”
玉延公主双手交叠,抬着下巴俯视她:“就凭你见了本公主却不下跪行礼!”
从一进门到现在的情况,我还没有屡顺,直到她将雨哥抓住,趾高气扬的说了这句话,令我倒是反应了不少,心中某处熟悉的地方升起腾腾烟雾,我无视那翻涌的沸腾感,直直向她走去。
“阿元林嬷嬷雨哥还有云梨斋的宫娘!还不将公主身边这几位宫娘抓住!”
我的声音很重,殿内众人顿时面面相觑,玉延公主脸色变了变,又讥讽的笑了起来:“可笑!”
她话刚落音,雨哥便第一个反手将抓她的一个宫娘抓住,她生的高大,在青云寺又是做惯了粗活的,力气大得很,那个小宫娘一下都挣扎不了
林嬷嬷见状也使了力气,她原本就是宫里的老嬷嬷,只见她轻车熟路,一手一个,很轻松的就压制住了抓着我们的两个,看上去没少做这事,十分的熟练!
阿元愣了片刻,却快速反应了来,起身站在我身后,为我整理着褶皱的裙摆,她缓缓开口对:“都别忘了二皇子说过什么!”。
云梨斋其余的宫娘听后,不再犹豫,纷纷上前围在了后面,变成了一堵人墙!
玉延公主脸色从红变为白,从白变为红,手指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最后气喘吁吁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既然敢!你既然敢!”
我吹了吹头发:“怎么不敢?就凭你的宫娘们见了我却不下跪行礼!”
以前在青云县偷玩时,我和雨哥没少跟人吵架,我们虽然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但若是人已经欺负到头上时,自然是要还回去的。除非打不过,我们跑起来也是极快的!棋坛老汉说过的,这就叫混迹江湖!
所以有段时间我一度想当一个武侠话本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我还没有找到这个机会,就来了东临。
此时我双手交叠在胸前。俯视着她:“我可不管你大国公主小国公主,你抓我,我就抓你!”
她抬头看着我,脸上风云变幻,红了青,青了黑,黑了紫,粉唇紧咬着,“我!你!”
我往后使了个眼色,林嬷嬷立即端来一盏茶,我将茶盏往她桌前一放,‘咣当’的声音就跟她刚刚一样。
“喝了!”
她眼神幽幽望向茶盏,最终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我屏退了众人,给她投去一个眼色,“这不是喝得挺好?”
她放下茶盏,眉眼皱成一团,喊着跟她的几个宫娘,快步的走了出去,连头也没回。
雨哥笑嘻嘻过来:“不错啊,平西,有在青云县的气场!”
我拱了拱手:“雨兄过奖!”
此时我心情不错,来了东临这么久,今日才算是放松了一回,这时候必须要喝上一回梨花酒。
我转过头看向阿元,却瞧见她跟林嬷嬷面色凝重。
她看向了我,眉头紧锁:“皇妃,公主这梁子是结下了。”
我看着她没有出声,她见我没说话,继续说道:“王君王后对玉延公主极为宠爱,公主恃宠而骄,嚣张跋扈是众所周知的,今日她在这里受了委屈,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沉了沉脸,想起了雨哥,我之前在青云寺经常闯祸,受罚的都是雨哥,听阿元的意思,今日在承华殿应该也算是闯祸了,不知会不会牵连了苏泽?
苏泽?
我心下一惊!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他。
我晃了晃脑袋,不再深思,丢给阿元一个眼神:“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