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空气还没有经过什么重工业的污染,也没有汽车尾气的破坏,每当夜晚来临后,空中一片漆黑,偶尔破了几个黑漆漆的洞,从中透露出银白的光芒。
慕安爬在窗口,数着指头估计着时间。
在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消磨时间的娱乐活动,晚饭过后,过不了多长时间,色一暗,大家都各回各屋,各找各床,乖乖睡觉。
没办法,油灯也是要银子燃起来的,在这莲花村,人们吃都快吃不起了,谁家会闲着没事烧钱玩。
数啊数啊,数得慕安眼睛打迷糊,都困得不行了,还是没有等到有人来敲门。
等不住了,不等了,先睡一会儿,到时候人来了,自然会有人叫醒她。
慕安略微整理了一下穿戴整齐的衣服,爬到木床的中央,窝着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白闹了半个多时,担心了一个下午,慕安的精神早就有些不济,身体刚刚全面舒服的挨着床,呼吸间几个上下,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色越发的深了,偶尔有声音传出的几户人家都渐渐没有动静,整座村子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就连村长家的鸡都安安静静的不出声。
这个时候,通往莲花村的那条土路上才传来了马车咕噜咕噜转动的声音。
顾大少爷吃饱喝足,想好了如何坑慕安之后,乘坐着马车洋洋洒洒的来了。
这莲花村穷一些还是有穷一些的好处,起码在人吃不饱的时候,不会想着去养几只看家狗,否则他还得叫人去迷昏了狗。
“爷,请您先到纱帐之中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慕安,稍后便将她带过来。”
西三在距离慕家不远处便下了马车,将马鞭交到了随从手中,打算绕到慕家院子里,将慕安神不知鬼不觉的叫出来。
为了防止惊动慕氏夫妇以及慕大山,西三怀中可是备好了东二特制的迷烟。
“等等,我自己去。”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话音刚落,西三便看到自家爷直接掀开车帘,跳了下来。
“???”
西三瞪大眼睛,再一次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这这,自家爷能懂得半夜三更叫人是怎么叫吗?
他不会是认为就像平常一样,光明正大的敲门问好叫人吧?
这可是要爬墙翻窗的!
“爷,这事您不太好亲自前去,要不还是属下代劳吧?我保证,我一定尽快将慕安带到纱帐之郑”
“不用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带她出来,那个将迷烟给我。”
顾逸北也是突发奇想,想要看一下慕安会干些什么,会不会熬着夜等他。
不,慕安可能都不知道来得是谁。
想想慕安看到他的时可能很是吃惊的模样,顾逸北很是期待。
再,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慕安还,万一西三一不心看到些什么,总归是有些不好的。
至于自己也是个男的,这个问题已经被顾逸北自动过滤了。
迷烟咳咳,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于是,西三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娇气”的爷,拿着迷烟动作利索的翻进了慕家院。
真是难得看到这样一幕,京城里的偏偏贵公子,顾府矜贵的顾公子,居然在这的莲花村当了回采花贼
他真是想回到府中好好大肆宣扬一番,可惜,没有那份胆子。
另一边,顾逸北轻手轻脚的翻过了慕家的竹墙,手中拿着一支火折子,照亮眼前。
直直的走向慕安的房间门口,顾逸北原本打算直接推开门的手一下子僵直了。
话虽然慕安那个丫头才一点点大,可是她到底是个女孩儿,还是个懂得“不想别人是因为她被冤枉而入狱”的姑娘,这样推门进去,实在是不好。
虽然顾逸北相信,慕安一定是准备好了今晚随时出来的。
思绪飞舞间,顾逸北放弃了,拿着怀中的迷烟轻手轻脚的走到慕氏夫妇的屋子外,轻轻拉开一道缝,将迷烟吹了进去。
这事如果被慕氏夫妇发现,以后他破,他们家也绝对不会让慕安这个丫头与他接触,虽然他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至于慕大山,顾逸北懒得浪费这份特制迷烟,他站在慕氏夫妇的屋子外都能隐隐约约的听到慕大山震响的呼噜声。
做好一切准备,顾逸北才又一次抬脚站在慕安的屋子外,光明正大的开始敲门。
“砰砰砰”
顾逸北担心半夜三更突然来的敲门声吓着慕安,便轻巧的敲了敲门,等着慕安出来。
一片寂静。
没有丝毫声音从屋内传来。
整个院子中只有虫鸣声和慕大山的呼噜声。
“砰砰砰?”
顾逸北又试探的敲了敲门。
依旧是一片寂静。
顾逸北微微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丫头又发热生病了吗?
慕家周围有他的暗卫,虽然武功能力不怎么样,可是对比其他侍卫来,强得也不是一星半点,慕安绝对不会受到外力的伤害或者出走不被发现。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慕安又生病昏迷了。
想了想,顾逸北直接推门而进。
银色的月光随着开门的动作泻入房间。
不大的房间,抬眼便能看到紧挨着墙壁的一张木床。
木床上睡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姑娘,只是粉雕玉琢的姑娘睡姿有些汉子
的身子呈大字型摊在木床上,身上原本穿戴整齐的衣服已经被滚得没了样子,看起来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丫头睡得正香,没有听到他的敲门声。
顾逸北走到慕安的木床旁,就着黯淡的火折子,看着丫头鼓着脸蛋一呼一吸,香甜的沉睡。
“呵呵,像个傻袍子。”
顾逸北突然就不忍心叫醒慕安,他都进来这么久了,丫头还睡得这么沉,想必是累坏了。
顾逸北轻轻吹灭了火折子,将其收入怀中,轻手轻脚的将一旁被丫头拱在角落的被子搭在丫头的肚子上。
这什么破被子?
顾逸北颇有些嫌弃。
看着这样的被子搭在丫头身上,怎么就这么不顺眼呢?
顾逸北瞪了几眼打满补丁的被子,走出屋子,慢慢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