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儿和沈秋到镇上的时候,发现饮食楼已经开门了。
楼里还没有客人,沈老汉和陈氏坐在大厅里,一见到他们,立刻迎上来,接过沈秋背上的背篓。
陈氏还以为沈秋背上背的是地里摘的菜,但接过背篓她酒觉得不对劲,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还发出了声音!
揭开盖在背篓上的布,她与里面的七只母鸡两只公鸡大眼瞪小眼。
“老三,你把他们背到镇上来干嘛!?”
面对陈氏的怒吼,沈秋面色不改地问道,“娘,你有没有发现少了一只母鸡?”
陈氏眉头一皱,直觉不妙,她伸出手点了点背篓里的鸡,怎么数都少了一只,仔细一看,才发现少的那只母鸡是最能下蛋,也是最肥的大花!
她颤巍巍地指着背篓,问道,“大花呢?”
陆烟儿将手中的瓷罐送到陈氏的眼前,心虚地说道,“在这里。”
沈秋从陆烟儿手中拿过瓷罐,放到陈氏的手中,说道,“昨天我们回去之后,便看到这只老母鸡飞到了院子里,翅膀打湿了,奄奄一息地缩在墙角,就算留到今天也要死了,就只好将它杀了炖汤。”
陈氏满眼心疼地揭开罐子,里面的鸡汤已经凉了,一层黄灿灿的鸡油浮在上面,看着让人很有食欲。
“这只老母鸡已经跟了我们沈家十五年了,我原本还想多养它几年,等乖孙出生后炖了给乖孙喝,没想到……”
陈氏咽了咽口水,眼神缅怀地看向沈秋,感慨道,“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整天撵这只母鸡,对着它流口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陆烟儿没忍住噗呲一笑,她捂着嘴,眼睛促狭地看着沈秋,好似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沈秋!”
沈老汉眼神复杂地看着瓷罐之中香喷喷的鸡汤,对沈秋说道,“大花这个名字还是你给它取的,只是后来你长大了,就不那么叫它了。你娘虽然舍不得杀了这只鸡,但它下的蛋几乎都是你吃了的。”
爹娘的话让沈秋心里怪怪地,但是媳妇炖的鸡汤,真的很好喝。
午饭将鸡汤热了,就着白米饭吃。
沈老汉和陈氏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两个字,“真香!”
他们也喝过鸡汤,却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鸡汤,还是三媳妇的手艺好,炖的鸡汤也比别人炖的好喝!
鸡汤泡白米饭吃,味道简直让人欲罢不能,不知不觉间就吃完两碗饭。
洗碗的时候,陈氏对陆烟儿说道,“烟儿,剩下那九只鸡,你看看什么时候也慢慢炖了吃,后院毕竟才那么大,要是养了鸡,还弄脏了院子,不好打扫。”
好似想到了什么,她又说道,“而且老母鸡养人,你身体不好,是该多喝鸡汤。”
虽然可惜这些鸡,但她也知道孰轻孰重,现在最重要的是饮食楼的生意,没了这些牲畜的拖累,他们才可以安心在饮食楼帮忙。
家里那两只猪是没办法现在杀了,还不到时候。
明天赶集的时候,也弄到镇上来养,就吃店里的剩饭再加些米糠也够了。
三媳妇也的确该好好补一补,胃口还没猫儿的胃口大,瘦得一阵风能吹走似的。
以后自家鸡吃完了,还可以买别人家的,现在他们家每天都能挣几十两银子,吃喝上就要上点心,该享福的时候要会享福!
陆烟儿重重点头,开心地说道,“娘,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母鸡汤着实好喝,她想天天都能喝到~
有了娘这些话,她终于没有了顾虑,心里已经做好打算,明天杀一只,后天杀一只,外天杀一只……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好幸福!
厨房收拾干净后,陆烟儿又开始炒火锅底料了,饮食楼的生意蒸蒸日上,卖得最好的便是火锅,很多客人还得排队才能吃上火锅,上次炒的火锅底料已经快用完了。
她这边正准备着调料,前院便传来一阵惊叫声。
陆烟儿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至大堂。
此时大堂内已经乱作一团,食客们均站了起来,围向一个桌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议。
“他们怎么了?”
“怎么吃着吃着就忽然趴下了?”
“该不会吃坏东西了吧?”
郑氏眼前看到老伴儿和儿子吐出一口黑血,倒在自己面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悲痛欲绝地喊道,“木头!振宏!”
一人凑近将人翻了起来,惊恐道,“血!他们吐血了!”
有胆子大的人上去探了探老人的鼻息,悲伤又气愤道,“他已经没气了,快去报官!”
沈秋刨开看热闹的人,大步上前探了探两人的鼻息,沉声说道,“快去请大夫,他还活着!”
陆烟儿跑到沈秋的身旁,给林木头灌了一杯稀释过的灵泉水,又从衣袖里拿出一片人参,塞进他想嘴里。
郑氏哭天抢地地对周围的人喊道,“求求你们,帮我喊一下大夫,我儿子还活着!”
沈冬拍了怕胸口,带着哭腔说道,“我娘已经去请大夫了,大夫马上就到!”
众人静声屏气,面面相觑地看着人群中间的人,听着郑氏凄惨的哭声,他们的心也同样揪了起来。
好好的一家三口,转眼间就倒了两个,一个已经死了,一个生死未卜,只剩下老太太一个人,若是她的儿子救不成了,她一个人晚年孤寡,能有什么好下场?
大夫很快就来了,众人期许地看着大夫,希望他能将郑氏的儿子救回来。
大夫翻了翻林木头的眼皮,为他了诊脉,松了一口气道,“他嘴唇乌黑,是中毒之状,还好有人参吊着命,若是能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对症下药,应该还有救。”
郑氏怒目圆瞪,凄厉道,“中毒?是谁好狠的心,要害我们一家三口啊!”
大夫看了看他们桌上的饭菜和火锅,在饭菜里探了探,又在火锅里探了探,看到银针变黑,说道,“饭菜里没毒,但是这锅汤里有毒。”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不出他中的是什么毒,只能暂时先给他开一副普通的解毒药,能不能熬到找出解药,就要看他的命数了。”
郑氏目光怨毒地看向陆烟儿,乘人不备拔下头上的簪子朝她扎去!
“你这个毒妇,去死吧!”
沈秋瞳孔狠狠一缩,一把将陆烟儿老老地护在怀中。
“噗嗤——”
利器扎入肉体的声音充斥在陆烟儿的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