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白晨念完,又一刀刺近自己的大腿之中。
整整一周,白晨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训练,但是这训练,说是自残却更加合适,整个下半身都被血液染得看不出其他颜色,身下的岩石更是和血液浸泡过一般夸张。
心率是常人的两倍还快,一股股带着“诅咒”的血液从心脏中涌出再输送全身,伤口愈合得越来越快,甚至刀还未拔出去,蠕动的血肉都开始自己向外排斥刀刃,逼得伤口强行愈合。
但白晨却没有和之前一样陷入疯狂之中,反而一脸的沉着,心中压制着的那股冲动越来越稳定,现在的自己,只要不处于极端情绪中,一般伤势带来的副作用都能多少压制住。
但训练终归是训练,实战之中能不能压制住还得另说,随着伤口再次愈合,白晨倒在一边的草地上,重重喘息着。
精神的重压让他难以呼吸,大脑像是被缠绕着无数紧箍,诡异的感觉让他开始怀疑周围的一切。
突如其来的反胃,白晨将中午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余光看见了那满地的鲜血,反胃的情绪更重了,但胃里已经吐不出更多东西,只能不断的干呕。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呕吐了,白晨拖起疲惫的身体,一把擦去嘴角的污渍,身体和腐烂的尸体一般发出臭味,现在的他和真正的怪物无异。
正当白晨准备取出水壶,稍微清洗发臭的身体时,一阵风刮过,鼻间嗅到了一缕熟悉的清香,熟悉的气味,光是嗅上一嗅,就让人和微醺一般心旷神怡。
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再这么下去,你会疯掉的。”
白晨回过头,正是那个在自己绝望之时现身,给予自己血咒,神邸一般的女人。
白晨望着女人轻声笑了笑:“不逼自己一把,迟早也得被你这份力量逼疯啊。”
女人玉指腌面,脸上带着红晕,眼眸中流露出近乎狂热的喜爱,她缓缓靠近,侧腿坐在白晨身前,似乎完全不在乎他满身的淤血和快要发酵的臭味,万物在她眼里似乎都没有白晨一人重要。
“血咒不仅仅是你的诅咒,也是妾身的诅咒,我们两人的血液流在一起,你那些所谓的副作用,所谓的疯狂,不过是源自妾身的内心罢了。”
说罢,女人牵起白晨的手,按在自己的饱满的胸口处,随着她逐渐急促的呼吸,白晨能感觉到那和自己完全同步的心跳。
白晨压制住的那些疯狂,不过是眼前女人内心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在没有任何受伤的情况下,血咒被悄然激发,白晨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和女人那最深处的联系,那种血源上的交流,她眼中对自己的那份狂热,是极端爱意,也是极端的占有。
而这股情绪,也在不断的侵入白晨的内心,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所有,就像是天生融合在一起般奇妙,让人癫狂。
白晨感受着手心的柔软温热,为了保持理智用力甩了甩头,这才问道:“为什么选中我?”
女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因为你就是那个变数……”
“变数?”
女人放开白晨,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缓缓说着:“这世间所有事物的降临和终结都有它的定数、它的规律,源头在上,是起始,是生命,而妾身在下,是终焉,是死亡。
人界是棋盘,是天堂和地狱的博弈,博弈之中造就了万物轮回,这是创世之神造就的定数,造就的规律,也是众神遵循的法则。
而我们,就是打破规律之人,我们,就是变数,打破这初生的变化,地狱才应该是统治万物之主,届时不会再有新生,也不会再有死亡,万物都会堕入永乐。
不过那腐朽的天堂自然不会同意,但他们找不到侵入人界的办法,最后也只能用创世神留下的石柱来拖延我们的进攻,为人界传达所谓的‘福音’。
战事百年,如今陷入僵局,在你的身上,妾身却看见了另外一个变数,那不断改变的结局,妾身能看透万物的终结,却看不透你的。”
白晨笑了笑,他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所谓的“变数”,女人的理论似乎有些太过牵强了,因为什么?就因为自己突破了那幻境吗?还是说就因为看不透自己的结局?
女人似乎看出了白晨的疑虑,贴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可是死亡,是一切的终焉,即便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当你跨越之时,命数便已定下,你太……太特殊了,一切好似注定,但又摇摆着,像雾一般看不穿……”
白晨回想起自己创建角色时的意外bug,女人说的摇摆看不穿,指的就是那意外bug吧,而那场意外,似乎不止bug那么简单。
稍加思索,白晨问道:“所以你是死神?”
女人摇了摇头:“严格来说妾身并不是神,妾身只是死亡,单论力量,七魔神的任何一个都在我之上,妾身不过是地狱的一环罢了。”
“魔神吗……那天堂无法干涉人界,你们又有传送门降临,怎么还没有攻下人界啊?”
“哪有这么简单,那种等级的传送门只有让一些喽啰过去,妾身现在降下的也不过是一道影子罢了,天堂、人界、地狱,三界中是创世之神留下的结界,这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至少等四之角全部占领再说吧。”
白晨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淤血尘土,盯着死亡的眼睛说道:“那么,要我做什么?帮助地狱攻破人界吗?”
死亡依旧侧腿坐着,牵起白晨的手,居高临下的视线让她的身姿显得更加魅惑,她也直视着白晨,却丝毫不掩盖那眼神中的疯狂爱意:“你什么也不用做,7位炽天使和7位魔神都有自己的候选人,只有你是变数,世界会引导你,在此之前请努力变强吧。”
死亡的手指撩起白晨的布衣,轻轻划过他的腹部,感受着这里曾经受过的所有伤害:“请不要害怕任何事物,妾身是死亡,现在的你也是死亡的一部分,在人界的死亡,最后也不过是坠入妾身的怀抱罢了。”
她轻轻拥住白晨,跪坐起来,冰冷俏脸紧贴白晨腹部:“一切,都无法约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