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使被吹得心猿意马，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虞将军攻梁有功，我自然为你美言几句。”

虞衡笑而不语。

太阳到了云里，光影却不淡，依稀看得出是正午。

时枫在偏殿啜茶，对于上午的事情都知道了，殷疏没想过要瞒她，让人通知了她，事无巨细，皆知。

殷疏猜的不错，到了傍晚，虞衡已经走到了碎玉关，月亮高悬，楚使坐在房间里写信，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但走廊有士兵把守。

很快，信就写好了，楚使又自己看了一遍，许是觉得必胜，对光明的未来有所期待，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将信条装好，走出了房间，唤来手下人，让他送去楚国。

楚使来殷，自然不会孤身前来，还带了两个侍卫，此次随行都带上了。

看着人走了，楚使转身入房，其中一个守夜的士兵对旁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都走开了。

扣扣——

“进。”虞衡听见了敲门声，便放下手中卷宗，看向门口。

士兵握拳行礼，低声道：“楚使已经让人送信了。”

虞衡似在沉思，那士兵又道：“与属下一同担职的王秉已经去探信的内容了。”

“切勿打草惊蛇，”虞衡略一思索，继续说，“让他回来，楚使为人自大又自命不凡，不见得会在信中吐露什么机密。”

“你先下去，”虞衡站了起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冷淡，“我去慰问一下楚使者。”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虞衡提着酒敲响了楚使的房门。

“谁啊？”

“是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楚使见是虞衡，笑着道：“哟，虞将军夜访这是做什么？”

虞衡举高了手中的酒，笑道：“明日我等就要抵达战场，这一夜多喝些酒，壮胆！”

“传闻虞衡将军常在禁中，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男儿，怎的今夜生了畏惧之心？”楚使略带调侃，又像夹着讽刺。

听不懂当楚使是直肠子不太会说话，听得懂的当楚使是活腻了。

虞衡面色未显不快，笑着道：“明天一战，只能赢，这不光关于殷楚两国，也关于你我的前程啊，这怎能不紧张！”

“将军说的对，那我今夜就陪将军喝两盅。”楚使将虞衡迎进屋。

“诶，这到了碎玉关，楚使你得写信给楚国主通报一下情况啊。”虞衡一屁股坐下，有意无意地提起。

楚使皱了皱眉，但也没表现出来：“自然会写，而且我已经命人送出去了，现在怕是在路上了吧。”

“哟，那我来得不巧了，还指望着这两盅酒能让楚使替我在信中美言两句呢。”

楚使一听这句，放下心来，不过是个虚荣求势的东西罢了，他笑了笑，心里不屑，面上却友善：“这有什么，我在信中也提到了你，虞将军熟读兵书，善于观察，此次作战必能大获全胜。”

虞衡露出笑容，揭开酒盖，瓶口朝着自己，开始往酒杯里倒酒。

“那多谢了，我敬大人一杯。”虞衡道。

楚使很是自得。

一杯酒很快斟满，虞衡放下酒坛，左手却十分迅速地抽出了酒坛里的匕首，冷光乍现，楚使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给人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