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枫听了一时心间百味杂陈,梁珩的声音彷佛很委屈,这是时枫第一次听见他这么说话,说得时枫心都软了。
“我不会死的,你也别担心我。”时枫缓声道。
“你知道吗?当我听闻你离宫的消息,我后悔了,后悔没把你带在身边,我以为,梁都皇宫会是对你最好的保护。”梁珩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落寞。
时枫垂眸轻轻道:“有人用夏天落引我去龙驿,所以便想会会这个幕后者。”
“你也真是胆大,竟敢孤身前往。”梁珩的话里惯例带着些讽刺,然而时枫却从这里面听出些别样的关心与着急。
时枫唇角微翘,踮脚轻轻吻了一下梁珩的唇角,嗓音清冽又夹带着一种别样的欢愉:“胆子不大怎敢喜欢你呢?”
“油嘴滑舌。”梁珩神色不变,眸光却移向了别处,落在了时枫的袖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用过晚饭后,梁珩照例待在书房看书,时枫去他的房间瞧瞧。
推开门,里面空间不是很大,有一张木桌和几根凳子,纱帘后面就是床。
诸如茶壶茶杯、凳子、被子等东西,无一例外,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十分赏心悦目。
时枫忽然眸光微顿,她抬脚走到矮桌旁,发现有一只面具静静地安放在那里。
面具看形状只能遮半张脸,雕刻精致,很好看也很熟悉。
时枫拿起来又看了一眼,梁珩这是把她的面具也带出来了?而且还一直放在身边……
梁珩看完书已经是夜半两更了,他吹了灯,走出书房。
穿过走廊发现自己的房间还亮着灯,他怔了片刻,抬脚推门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时枫正睡在他的床上,连被子也没盖。
等梁珩走进,才发现时枫手里还攥着那只面具。
他瞳孔微微一缩,竟不知所措起来。
幸而时枫浅眠,听见他进门就醒了,等了两秒钟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又眨了眨。
“早些睡吧。”时枫说,末了她往里面移了一点,并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梁珩抿了抿薄唇,吹了灯后,褪下外衣躺到了床上。
头一挨着枕头,就听见了枕边人平浅的呼吸声。
他闭眼了片刻,又睁开,翻身对着时枫。梁珩想伸手去拿时枫手中的面具,手臂环过她的腰肢,轻松拿到了,但他却不想收手了。
他轻拿着面具,又轻轻抱着时枫。
夜凉如水,岁月静好。
第二天清晨传来捷报,虞衡带领的六万人联合陆齐的十万人把楚国捅了一个大窟窿,楚国折损近二十万人,损失惨重。
梁珩在家待了半个时辰便出去了,时枫没跟着出去,却也在他离开后一刻,出了府,临走前,戴了个斗笠。
殷国街道挺繁华的,虽然语言说话带着一点口音,但时枫还是勉强听得懂。
每条巷子都逛了逛,巳时一刻时枫便打道回府。
她前脚进去,梁珩后脚就进来了,直奔书房。
时枫多看了一眼,想听听他一上午说了什么,于是敲了敲门,望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