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洲的喉结滚了滚,那红色液体随着他的喉道流入胃里。
随后,便听男人清润的嗓音响起:“好酒理应细品。”
他话不多,言简意赅。脸上神色也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却是实打实地为时沅挡下了酒。
在场的都是人精,先前见陆唯洲没有表示,他们也就跟着看戏,这会儿陆唯洲一护起人来,那群人纷纷便奉承上了。
宋大公子最先赔罪:“陆爷,师师年纪还,不懂事,还请您海涵。”
虽宋家是景州市四大世家之一,但这几年是越来越不如以前了,和陆、时、顾三家实在没可比性。
宋恩晓是个善于审时度势的人,在陆唯洲面前一直都是谦卑顺服的模样。
他此番道歉,陆唯洲却没回话。
男人不知在想什么,他手上还摇晃着高脚杯,神情淡然,薄唇微抿,喉结滚动了几下。
倒是顾少,悠闲喝完杯中的酒,便轻飘飘开口:“都24岁了,离剩女也差不了多久了吧?”
他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不痛不痒地着这话,无形之中,狠狠地打了宋恩晓一巴掌。
宋恩晓和宋师师是双胞胎,虽然她平时的为人风评不行,但毕竟是他宋家人,又是亲妹妹,在外不得不护着。
他本是准备借年龄为由,把这事给翻页过去,没想到顾少丝毫不给他半点面子。
女人都不喜欢被人老,宋师师听到顾少的话,当即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但碍于陆唯洲在场,又有宋恩晓拉着,宋师师忍住了。
不过心里是记下了这茬。
桌底的手紧握着,宋师师咬了咬牙,把面部表情控制好,冲陆唯洲娇柔地笑了下,才委屈:“顾少是不是对师师有什么误会啊?看着好像极不喜欢师师。”
“误会倒是没有,不过……”顾少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嗤笑了声:“这人啊,有自知之明呢,是好的。”
“你!”宋师师手紧握着,长指甲掐入肉里。
宋恩晓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宋师师便捏着手包站起。
“顾少若是不喜欢师师,一声便是,师师走还不行吗!何必、何必这样……”
她眼里蕴着泪花,一副要哭又不哭的表情,我见犹怜。
闻此言,顾少将高脚杯搁到一边,“宋二姐这是喝多了吧?”
他是多情,但向来不喜欢动不动就抹眼泪拼演技的俗气女人。
宋恩晓察觉他的厌恶,赶紧推了推宋师师,示意她别赶紧离开。
宋师师无可奈何,向陆唯洲道别。
但对方一直看着时沅那女人,听到她话只点了下头,完全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她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抓着手包离开包厢。
时沅醉了,脑子不太活络,宋师师上演的那一出,她只觉得像是古代纨绔公子哥与清高名伶的现场版年度大戏。
只不过,宋师师的做法不失为一种成功的脱身方法。
或许,她也可以。
想到刚才顾少的话,时沅眼睛眯了眯,完全不管中间隔着的陆唯洲,她歪着头就凑到顾少面前,装醉打了个酒嗝,“顾少,我也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