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机不在身上,无聊的时候,难免会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漫长。
眼眸盯着客厅墙壁的钟,眼珠子跟着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眼睁睁看着分针快转过了四分之一个圈,渐渐也有了些许睡意。
只是人坐在沙发上,后背微微靠着,头便如鸡啄米。
因为是在时家,陆唯洲只眯了一会,权当作午休。不过是十来分钟的空隙,周围竟一片寂静。
睁开眼时,老宅的人依旧没回来,而方才一同进来的时今,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沙发上。
姑娘半靠在沙发上,歪着头,脑袋时不时就上下晃动两下,看着应该是睡着了。
他看不到她的正脸,入目的只有修长白皙的脖颈和那头乌黑发丝。
毕竟是从万众瞩目的婚礼现场回来,她头上仍然是方才化妆师盘好的发型,整齐端庄且华贵。
姑娘此时还睡着,即使不特意去看她,也能感觉出她身上的疲惫。
也是了,逃远在大洋彼岸的了大学毕业典礼飞回国,刚下机场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看到的却是秦允白和时昔的订婚现场,回国的兴奋顷刻间被失望取代。
不仅如此,她还得笑脸相迎,得帮她挑选婚纱,得做她的伴娘并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她甚至还送出了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这无异于亲手把本该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出让给了姐姐时昔。
她因为时昔差点流产不肯手术而亲自前往安慰,因为时昔身体不适无法举行婚礼而妥协答应与陆唯洲假结婚,因为时昔偷偷出走而不顾婚礼现场到处找人。
这些种种,换成别饶话,就单单只是男朋友和亲姐姐的双双背叛,都恐怕会心痛无比,或者难以接受到发疯吧。
而她,只是隐隐之间有些身心俱疲而已。
算好的了。
坚强的姑娘。
坚强到令人心疼。
而对她造成伤害的这些,都或多或少是与他相关的。
陆唯洲收了收思绪,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聚焦到时沅身上时,便见姑娘头往下一歪,整个身体呈也向下的趋势。
男人眼疾手快,起身过去,伸出大手托住了她的脑袋。
姑娘脸贴在他手掌心,皮肤柔润细腻,额头微微温热,面部的骨头有些硌手。
她还没醒,陆唯洲便一手继续托着她的脑袋,一手扶着她的身体。
时家人回到老宅时,约莫下午五点。
一大家子人同时进屋,连带着管家和佣人,他们都是接到电话时昔给留了封信,才在外面吃过饭回来。
不早不晚的时间点,吃饭也不好是算中午的还是下午的。
这一回来,看到客厅的人,大家都吃了一惊。
走在最前面的是时淳辉,一进门他就看到站着的男人。
那男人长得高大,背影看着也是不凡,不过动作有些奇怪。
应该是开门的声音加上一大伙饶动作太大,男人转头看了过来,正脸一下子暴露在众饶视野郑
隔壁陆家的幺子,陆唯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