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热,暖和……其实是因为家贫,无衣遮体。于是我便上山打貂,用貂的皮做成衣服。”胡天颜说道。
“哈哈哈哈,你扯皮,屋城附近的山上根本没有貂。”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向前方漫步走去,虽然二蛋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
反正胡公子去哪她便去哪,跟他在一起,很安心。他不说,她也不问,
后来,两人聊着聊着便沉默不语了,兴许是胡天颜觉得二蛋的有些问话很幼稚吧。
二蛋忽然感到很奇怪,分明是夏夜,街上为何会漫起大雾,令人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两人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后,胡天颜停下了步伐。
“小丫头,行了,到家了,你进去吧。下次大晚上的,你就不要乱跑出来了,很危险的。”胡天颜摸着二蛋的头说道。
“知道了,胡公子。”
二蛋抬眼看了一眼前方,迷雾离散,一间破旧的小屋映入她的眼帘。还真是自己家,原来胡天颜是送自己回家……
二蛋正欲进去,她忽然问到:“哎,胡公子,你家住在鲨户村哪儿啊。”
“你问这个干嘛?”
“你不是说过我有空的话可以去找你玩吗?”二蛋说道。
胡天颜勾了一下二蛋的鼻梁,说:“好吧,我告诉你,我家在鲨户村肘子队倒数第三间房子,记住了吗?”
二蛋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笑道:“收到,我都已经记在这里了,你放心,我不会忘的。”
胡天颜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便转身离去,也不说一声再见。
二蛋知道还会和他再见面的,现在已经是第三次碰到胡天颜了。第一次是在青楼门口遇见他,第二次是在荒村中执行任务时碰到他,第三次是在东大街。
胡天颜总会不打招呼的突然出现在二蛋身边,像鬼魅,更像天山上不沾凡俗的神仙。
“鲨户村肘子队倒数第三间房子,鲨户村肘子队倒数第三间房子……”
二蛋默念着胡天颜方才所说的地址,生怕一不留神忘记了。
明月还高悬在夜空。
胡天颜漫步在空无一人的东大街上,他不由得捂面狂笑起来,像个疯子似的。
只因刚才晋二蛋问他,她美不美,一想到这话,胡天颜便忍不住狂笑不止。
正在胡天颜忘乎所以地大笑时,街道两边走出了一条条黑犬,一条条黑犬集中起来融合成一个巨大的狗头人身的怪物,它挡在了胡天颜的前方。
“殿下为何屡次阻挠我等行事?”狗头怪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胡天颜抬目说道,看着面前这个狗头怪物,他还是忍不住笑意。
“这……”狗头怪欲言又止。
胡天颜收起了笑意,正色道:“尔等记住,莫要伤那女孩一根毫毛,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我已经多次警告你们了,希望你们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狗头怪倒是没有丝毫惧怕,它露出了诡异的微笑,道:“我等并不明白殿下为何执意要保住那小童,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要求,恕难从命,我想大王也不会想看到你站在人族那一边吧?”
“找死!”
说罢,胡天颜伸手握住拳头,无数气流自四面八方袭来,并环绕住狗头妖怪。
那高大的妖怪随即分裂成数条黑犬逃窜入街头巷尾。
胡天颜见这厮已逃,便不再追去,只是眉头微皱,这些妖怪根本不听自己的命令。
“殿下,今日你是老大,你可以任意妄为,但你不可能永远是老大。你怕是忘了,人族与妖族势不两立。”街上传来了狗头怪雄浑的声音。
竖日早晨。
天空中的明日撒下阳光普照大地,二蛋睡得很沉,梦里全是胡天颜的身影。
“哎,醒醒,二蛋,”田祸说道。
二蛋听到了有人在呼喊着自己,她轻揉双目,模糊的影像重叠成田祸的模样。二蛋吓了一跳,她坐起身叫道:“哎,大师兄,你怎么又来了。”
田祸蹲在地上咧嘴笑道:“我不能来吗?”
二蛋走到房门口,她四处张望,生怕阿爹和阿哥看到田祸,省得多问。
“你来干嘛,又有什么事吗?”
“东街老更夫被杀案告破了!”田祸兴奋地说道。
二蛋瞪大双眼看着田祸,询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破的案?”
田祸挠了挠脑袋,笑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今日官府的人急匆匆地赶来斧妖司,说东大街有一只妖怪被锁在铁笼里。铁笼边贴有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断头案元凶。”
二蛋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她感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一件件奇怪的事连接起来,总有一个人出现在事情发生的案发地,那便是胡天颜。刚好昨夜胡天颜就和她出现在东大街,当时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怎么一大早的就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哎哎哎,你丫想什么呢?”田祸说道。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犯困,没回过神来。”
“凌大人令我过来告知你,速回司里协助办案。”
说罢,两人便直奔斧妖司。他们到达斧妖司的时候,已有大批官兵集结在斧妖司前面。二蛋为了不引人注目,便从后门而入。
入了斧妖司,二人左拐往司内的监测室方向走去,此时一名肥胖的中年大叔拦住了田祸和二蛋两人的去路。二蛋看其身上的官服样饰,想必此人便是官服的太爷卢范。
二蛋之前随凌大人出行时见过此人,当时她坐在马车上偷偷从车帘的缝隙看他,她从二人的攀谈中得知来人便是官府的太爷卢范。
卢范识得田祸,就是不认识二蛋,他说道:“你们斧妖司的监测重地怎能容孩童进出?”
田祸拘礼道:“太爷有所不知,此女是东大街偶遇铁笼的现场证人,我奉凌大人的命令带其回来询问案情经过。”
一旁的二蛋点点头,表示田祸所说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