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看出了师父的疑惑,她解释道:“或许老更夫早就死了呢,鬣妖只是想依附在老更夫身上引人至荒村杀害,当时那名老更夫指着胡公子时,我便自他指尖闻到一丝淡淡的妖气……当然,这仅仅是我的推测,事情的真相我无从得知。”
凌源师不由得开始钦佩这个小女孩,照她这么一说,结合当日黄也来等人荒村一行之事,倒是符合逻辑。
“那老更夫被断头的事如何解释,他身上并无野兽撕咬的痕迹。”凌源师问道。
“这个简单,你们自己看它的尾部。”
说罢,二蛋用一根木条猛戳它的尾部,只见鬣妖猛地竖起寒毛,对着众人龇牙咧嘴起来。而它尾部的尖刺忽地竖立起来,并组合成一条尖刃。
众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想到了作案工具,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原来切开老头头颅的竟然是它的尾巴。
“我只是有一事不明……”二蛋想起了昨夜并行至东大街的事情,心想,此事会不会与他有关。
“到底是谁抓住了鬣妖,并把它锁在了笼子里,还留有字条?”二蛋说道。
“兴许是热心的侠士呢?”
侠士?不留姓名的游侠?二蛋倒并不那么认为,她觉得就是那个男人,他不可能每次都碰巧出现吧。
田祸伸直了懒腰,松了一口气,说道:“还真想不到,我们家二蛋这么聪明,三言两语就把案情的经过推敲出来了。对了,待会就有劳你把案情经过书写下来放入档案室了。”
凌源师白了田祸一眼,训斥道:“你是怎么做大师兄的,就会欺负师妹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简要案情由你来写,莫要推卸给他人。”
“在下,知道了……”田祸一脸的无奈。
严三不由得偷笑了起来,心想,这田祸还真是蠢,就不能等凌大人走后再分配任务吗?
二蛋蹲下了身子,看着笼中困兽,她竟有些怜悯它,毕竟它已经是一个母亲了。
从斧妖司回来,二蛋很是疲累。回到家中,父亲已经煮好饭,哥哥围在桌子旁就餐。
父亲一向如此,从不过问自己为什么天天外出,入夜才会回来,只是不能待得太晚……
吃过晚饭,二蛋回到房中,她看着房顶发呆。
她想到了那只母鬣妖已经怀孕的事,它也是个母亲,即便是妖,但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
想到这,二蛋略显忧愁,真不知道斧妖司将如何处置这妖怪。也许她可以去问问那个人……想着想着,二蛋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二蛋早早收拾床榻,而后便外出前往鲨户村。她默念着胡天颜给她的那个地址,鲨户村肘子队倒数第三间房子。
来到鲨户村,只见一名农妇正欲外出耕作,二蛋将她拦了下来。她询问道:“阿婶,你知道鲨户村肘子队倒数第三间房子在哪吗?我见这儿的房屋也没有门牌标记,不知道怎么找。”
农妇上下打量着二蛋,心中暗想,这丫头年纪不小,怎么也喜好俊男?她所问的地址可是村里头有名的俏郎的家。她笑道:“丫头,你才多大啊?”
二蛋毫不掩饰地说道:“我十岁了,怎么了?”
农妇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笑道:“哎呦,你小小年纪也爱慕胡公子吗?”
二蛋心下一想,胡天颜果然没欺骗她,他真的住在这。
农妇指着不远处一个破旧的小房子,说道:“见到吗,胡公子家就住在那。”
二蛋回了一句“谢谢”后便径直往他家走去,没走多久,二蛋便来到他的家门外。
只见房门紧闭,门外有一名秃顶的老头坐在竹椅上闭目扇风解暑。
“大爷,请问这是胡天颜家吗?”二蛋询问道。
竹椅摇晃,老头悠然自得地手持纸扇扑风,好像没听到二蛋说话一样。
二蛋清了清嗓子,她提高声量喊道:“大爷!请问这是是胡天颜家吗!”
老头被二蛋这一大嗓门吓得跳了起来,他骂骂咧咧地说道:“你谁啊!谁家调皮捣蛋的女娃,瞎叫唤什么呢!”
二蛋赶紧抱拳赔罪道:“老爷爷,孩儿失礼了,我只是想问一下,这儿是胡天颜家吗?”
老头收起了纸扇,而后用扇子指了家门上的招牌,说道:“这儿谁家都不是,是租房,你不认得字吗?”
二蛋这才注意到房门上挂着一个一个招牌,招牌上写着几个大字:房屋出租,有意私聊。
“这儿可是鲨户村肘子队倒数第三间房子?之前住在这儿的可是一名胡性的男子?”
“走了,昨儿大晚上走了。”
“这……胡公子走了吗?”
“是的,那小俊郎昨儿已经迁出去了,兴许是哪家贵妇看上他了。昨夜他挂银两在房中,留了一张字条便离去了。”
一听这话,二蛋忽然感到无比的失落,这胡公子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那他留着这地址给她干嘛?
二蛋失魂落魄地从鲨户村走了出来,走两步又回头观望,想着胡公子会有什么家当没拿,回来拿的时候会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