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静一静!听我说,斧妖司招人,榜上都明文注写了招人要求,请大家仔细阅读!“少女大声喊道。
“我在这里就大概强调几点,录用的人必须符合最主要的两个条件,一、无作奸犯科等行径,二、体貌完美!”
围在布告前面的人议论纷纷起来,有的说必要入斧妖司,有的则说不屑于入此门府,而有的甚至讨论起了方才喊话的女子。
“还体貌完美,她长得那么丑怎么也进了斧妖司……”
“这女的这么年轻就入了斧妖司?”
“肯定是斧妖司的太爷是她爹。”
“打死我都不娶这种女子。”
二蛋缓步走入人群,揪住一人的衣裳说道:“你说什么?打死也不娶?你丫敢再说一遍!?”
“我……我说,打死我也不会娶你……”
二蛋正欲抬手敲打那厮,便被身后的黄也来出声制止了。
“晋芷!不得无礼,府门前怎可动手伤人?”黄也来说道。
二蛋这才收手,拘礼道:“师父,明明是这家伙他……”
二蛋越想越气,而后便扬袖离开斧妖司。
围观的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若是让我和这丑女共事,我打死也不入斧妖司……”
“是呀是呀,瞧她那一口黄牙,说起话来尽是污风秽气。”
“我也是……”
黄也来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如何说好,这几日,二蛋已经吓走了好几批人了。这凌大人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管管。
鲁名村。
晋文泽醉如死猫一样守在门边,见二蛋早早回来,他询问道:“闺女,今儿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你喝你的酒去,莫要管我,气死我了。”二蛋叉腰说道,
她不时地扬拳锤空气,她真想把那些臭男人狠狠打一顿,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红花为何那么红!
一名寄信的小童走进了二蛋家中,他对二蛋说道:“小晋大人,你兄长又来信了。”
二蛋打开信封,信上写着密密麻麻但很工整的字,信的内容:
“父亲、阿妹,见面如晤。不知父亲与阿妹进来可好,父亲切勿再过度饮酒,有伤身体,儿子甚是挂怀。阿妹,在斧妖司当差可否顺利,遇事莫不要强出头,一切以自身安全为大。我在军中一切安好,无需挂念,而且还升任了庶内侯,深得长官器重。晋豹字。”
想不到阿哥竟然升官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庶内侯,二蛋赶忙跟父亲说道:“爹!你儿子有出息了,阿哥当官了,他当上了庶内侯!”
“庶内侯是一个比百夫长官衔还小的官,有什么好高兴的,最多是管两名士兵的组长……每次写信都求人代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自己写……”
晋文泽微微抬眸,面带笑容,在他看来,儿子便是当了上将军也没什么好庆贺的。目前启国并不缺兵士将领,缺的是一个能直言进谏的臣子,如不主动出兵伐妖,祸乱将越来越多。
如今的启国西北边境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大将寿阿再勇猛也抵不过岁月摧残,年近六旬的他还能战几个年月?
见阿爹忽然发怔,二蛋打断道:“爹,你在想什么呢?再怎么说阿哥也当官了。小官也是官,管什么大官小官的,起码也是有所成就。”
晋文泽收了收神,不再去想朝堂之上的事,那些事已与自己不再有所关联。纵使天下大乱又如何,朝堂上已无他立锥之地,满肚的才气也无法施展。
“没想……没想什么,我在想,这酒壶里的酒怎么又没了。”
二蛋叹了一口气,阿爹怎么满脑子都是酒,除了酒,他就没有什么事好想的吗?
“知道了,我这就给你打酒去,不过我这个月的工钱没剩多少了,你省着点喝……而且阿哥也说了……要你少饮酒。”二蛋说道。
晋文泽转脸看向了另一边,他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这副穷困潦倒的模样,只是简单应了一声“哦”。
晋文泽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他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和心酸,自己从未有过当爹的表率。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没有好好照顾好这对儿女,反倒是被他们照顾,自己真的枉为人父。
二蛋也长大了,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虽说没小时候那么肥胖了……可是脸上的雀斑还是那么多。二蛋要是没了这些雀斑,再改一改那暴脾气,也许能找到一户好人家嫁了……
二蛋行走在屋城的大街上,如今的屋城已有好大的变化,高楼林立,商铺繁多。相比之前的城貌,更加繁华,原本破旧的城门也重拆另建了。
二蛋提着三袋小酒壶走进了一家酒肆,招牌上写着“林家酒馆”四个字样,一名小二笑脸相迎。
“哎呦喂,是斧妖司的晋大女侠啊,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小二笑说道。
二蛋嘴角微微上扬,她习惯了这小二打招呼的方式,因为她经常来这家酒馆打酒。
“你丫别叫那么大声,搞得大家都知道我来买酒了。”二蛋提醒道。
“知道了,晋姐,今儿是要几斤美酒啊?”小二问道。
那小二看起来比二蛋老许多,却叫她姐,只因一年前在办案中二蛋救过他一命。
二蛋将三袋酒壶放在柜台前面,说道:“将这三袋酒壶装满便可。”
“好嘞!”说完,小二便拿着酒壶走进了里头。
二蛋坐在柜台前边的木椅上等待小二拿酒过来,她把玩着指甲,酒肆里人来人往,生意好不红火。
去年这家酒肆还是冷清得很,而且还发生了一桩命案,一名十岁的小童活生生地抓死了一名八尺来高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