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随马世杰进了房间,发现里面不仅家徒四壁,且也凌乱不堪,简直和猪窝没什么两样。
马世杰说道:“你以后就是我婆娘了,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听懂了么?”
温唐怡皱了下眉,才点了点头。
谁知,马世杰突然冲了过来,扇了温唐怡一记耳光,骂道:“怎么,我的命令你不乐意听?”
温唐怡自幼知书达理,又在寒鹭书院就读多年,遇到的都是文质彬彬的文人,哪里遇到过像这样般无赖?
她捂着委屈的脸,心中一阵酸楚,哭了出来。
马世杰嗔骂道:“哭个屁!还不赶紧去做饭。”
温唐怡无奈,只有问道:“厨房在哪儿?”
马世杰冷笑道:“咱家穷,没有厨房,你去院子里的窝棚找找看有什么能吃的没有?”
温唐怡没出声,缓缓的走出了房间。
来到外面,她才觉得院子里的空气有多新鲜。扫视了许久,才看到那破破烂烂的窝棚。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看着眼前的景象,她还是吃了一惊。
窝棚是茅草屋,摇摇晃晃,好像风吹一下就要倒。
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得废弃了。
温唐怡在里面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吃的。她只好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发现还有几文钱,于是就到街上买了几块烧饼。
她边走边期盼,就等着孙玉凤来送钱了。
……
苏仁山返回平昌县后,发现宝家施工的进度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慢。
如果按照目前的进度的话,只怕明天来年以后也无法开业啊!
他问了孟小婉和宝珊,这才知道原来装潢起来,桩桩件件的都不那么容易。特别是宝家这种旧宅子,根本找不到会从新装潢成客栈的工人。
宝珊询问了好几天,只有一些人牙子开了高价,才愿意帮忙寻找。
苏仁山这时将手中的一万两银子交给她说:“这是孙玉凤给的,宝珊姐你拿去花吧!”
宝珊奇异道:“孙玉凤为何要给你钱?”
苏仁山呵呵一笑,就将帮助她为顾九卿脱难的事情和宝珊说了一遍。
宝珊不禁失笑,说道:“这个孙玉凤啊!我和她是表姐妹,从没见过她给我过一文钱,没想到为了一个学子竟起手就是万两白银。”
苏仁山道:“嗯……听说那个顾九卿长得一表人才,雨落天河青山学一般的相貌,你表妹准是对人家动心了。”
宝珊一怔,思索片刻说:“那顾九卿对她是何意?”
苏仁山冷哼一声:“看不上她的人也总该看上她的钱吧!”
宝珊沉思着,皱了皱眉头。她说:“如果真是谈婚论嫁了,还是件麻烦事儿了。那顾九卿恐怕只是普通人家出身,也不知舅妈能看上他否?”
苏仁山冷道:“宝珊姐,你家府上遭难的时候也没见孙家过来看望。那孙玉凤压根儿就不知道宝家被抄的事情,你还这么对她上心。”
宝珊叹气道:“她好歹是我表妹,在北方又无亲无故的。只有我一个表姐,如果我不管她真出了事情,舅妈一定会怪罪我的。”
苏仁山也听她说过宝珊的舅妈为人苛刻,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特别是,他还听说,因为宝家祖母和宝珊的父母都亡故的原因,孙玉凤的父母也从南方赶过来奔丧了,她们极有可能会和自己见面,到时候怎么处还得真要费一番脑筋。
果然,几天之后孙玉凤的父母就从来到了平昌县。
虽说是从南方远离政权中心的地方来到京畿一带,但孙家在江宁就是有名的富户殷绅,田产,店铺无数,甚至对京城的繁荣都不屑一顾。
特别是孙玉凤的母亲田氏,他穿着一件雕花灰鼠短袄,那是极其名贵的装束,一身行头就要上万两银子。连身旁丫鬟的穿着都快赶上孟小婉的服饰了,难怪说话颐指气使的。
宝珊哪儿敢怠慢这二位尊神?小心谨慎的伺候着,她知道舅父舅母喜欢排场大,特意安排了许多丫鬟,奴仆随奉左右,生怕出了一点茬子。
孙大龙提出想去姐姐的灵堂拜祭一番,宝珊命人连忙规整了一下家庙,好让舅父舅母去祭拜。
她带着舅父舅母来到祠堂,孙大龙倒是掉了几滴眼泪,但田氏只是象征性地哭了几声。
二人从祠堂出来后,田氏问宝珊道:“我女儿玉凤正在京城里读书,你知道这事儿吗?”
宝珊答道:“回舅母,我知道这事儿。她在寒鹭书院读书。”
田氏道:“我也不知道她读书的书院教什么名字,只知道那是全天下最有名的书院,单每年的费用就要上万两银子。不过,这点钱对于我家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宝珊连连点头说道:“是啊!天下谁人不知道江宁孙家是全大正朝数一数二的大户乡绅。”
田氏被这马屁拍得舒坦,咯咯直乐,说道:“你说的没错,玉凤那面你照顾了没有?”
宝珊心中冷哂,暗忖:我家人都死了,她都没来看一眼,还质问我有没有照顾你女儿?
她道:“前些天我还叫阿笙去她们书院给她做点心呢!舅妈您放心,我一直当玉凤是亲妹妹对待,怎么可能不照顾她呢?”
田氏笑道:“这我就放心了。你想想,玉凤她一个人待在京城里,诸事不便,况且她这孩子娇生惯养,什么事情都处理不好。我真怕她会吃苦头。”
宝珊道:“她来京城这么久,没给家里去过信吗?”
田氏道:“也写过几封,主要就是要钱。后来她爹为了她拿钱方便,把京城银号的印信都给她邮过去了。”
宝珊道:“舅父舅妈要是想她了,就去书院探望她吧!不过,我听说寒鹭书院规矩大,好像不让家属探望学子。”
田氏冷哼一声,说道:“再规矩大又能怎样?我孙家有的是钱,难道这天下还有钱买不来的特权?”
宝珊觉得也该给她些下马威了,就说道:“舅妈可千万不要这么说。需知这里是京城,规矩大得很,还真是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钱买通的。您可听说过官大一级压死人?朝廷里的大员最怕的就是自己手中权力遭到侵犯,所以对有钱的人家十分的苛刻。我们宝家富裕吧?不也是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上次被抄家就是因为得罪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