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婉拿着符追上了苏仁笙,说道:“适才的白眉老者不是说你见鬼是有血光之灾吗?你赶紧拿着这符吧?”
苏仁笙摇头,不屑道:“一点用都没有,他就是个骗子。”
孟小婉强行将符按在他手里,说道:“骗不骗子的先不说。你说你见到鬼了,万一那鬼真对你不利岂不完了?”
她说话时,声音很惊悸。显然,女孩子都怕鬼,孟小婉也不例外。
苏仁笙将符放在手里,感觉十分诡异。
见鬼是实实在在的了,虽然有些害怕,但已经发生的事情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
就是不知道那个乞丐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现身,还对自己扯了一个怪异的微笑?
苏仁笙心里感觉倥偬,惶惶不安的离开了灯市。
回来之后,苏仁笙有些害怕,警惕地生活了好几天。
不过,他发现自己没发生过什么倒霉的事儿,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于是就将那白眉老者的话给忘记了。
他本来就觉得对方是个骗子,白眉老者唬自己无非是要几个钱耍耍。
但是,见鬼却是真是发生了的,这一点苏仁笙可以肯定。
有几天,他还不时地会梦到那个乞丐,披头散发的,要来索他的命。
这让苏仁笙着实害怕了几天。
但随着宝家客栈要开张营业了,孟家汤铺作为里面的主要商铺,自然也就忙活了起来。
开张那天,整个平昌县都轰动了。大街小巷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风光的很。
开业大吉,自然要讨些好的彩头。苏仁笙做了许多糕点分发给诸位前来看热闹的人,一时间,宝宅门口热闹非凡。
宝珊攒眉宁王远方,说道:“咦,怎么不见玉凤一家人?”
她在此之前就托人到京城带去了口信,说自己的客栈马上就要开张了,请舅父舅母过来莅临。
诚然,孙家人来与不来宝珊并不放在心上。就看舅妈田氏颐指气使的样子,她还真不愿意让孙家过来参加开业仪式。可是话说回来了,人家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亲属,怎么不叫他们来?
她派出去了人打听了许久,都说没见到。
宝珊心里有些发凉。虽然也不愿意让孙玉凤一家子来,可她们真不来了,自己或多或少感情上还有些接受不了。
她心中很是复杂,正在这时候,所有来看热闹的人群呼啦一下全都走了,好像附近发生了更加值得观看的事情。
宝家客栈门前顿时冷清了下来,这让宝珊,苏仁笙等人都十分尴尬。
平昌县里哪儿会有事情比宝家客栈重新开张更加重大的?
大家都匪夷所思,宝珊对苏仁笙道:“阿笙,你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谁家的买卖开张了?”
苏仁笙费解道:“不可能啊!平常县还能出现比咱们家更大的买卖?”
他匪夷所思地说着,人已经走了过去。
就见一群看热闹的人边走边互相嘀咕,似乎在说什么“杀人啦”的话。
杀人!
苏仁笙猛地一惊,自家的买卖刚刚开张,就遇到凶案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想着,脚下加快了步伐。果然,随着人群走了不久,就见一群人围着成了一圈儿,外圈的人都的朝里面张望,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苏仁笙虽然长了些个子,但到底还是个少年,他挤不进去,只能站在外围。
这时,就见里面跑出一个男人,这人苏仁笙认得,正是孙玉凤的爹孙大龙。只见他浑身是血,大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苏仁笙猛地一惊,暗忖:难道是他家的人被杀了?
苏仁笙见过他一面,马上过去说:“孙大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孙大龙道:“我女儿,玉凤被,被,被人杀了。”
因为人群被冲开了一条小道儿,苏仁笙才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只见孙玉凤倒在血泊当中,田氏正在抱着她女儿的尸首哭泣着。
孙大龙瘫坐在地上也是嚎啕大哭,因为毕竟他只有孙玉凤这一个女儿,如今又年过五旬,哪儿还有生育的机会?
如果孙玉凤死了,孙家可是真要绝后了。可惜万贯家财会便宜了谁呢?
苏仁笙走了过去,问孙大龙说道:“孙大伯,我是阿笙啊!您先别顾着哭,凶手抓到了吗?”
孙大龙哭着答道:“没有,她杀了玉凤后就跑了。不过,那是个女的,玉凤当时还喊了一句叫温唐怡的。”
温唐怡苏仁笙当然听说过,他感喟着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个人,她是孙玉凤在寒露疏远一起读书的学子。这个人人品不好,曾经怂恿顾九卿卖假字画。后来被抓住了,还是我去替顾九卿求的情。哎呀,先不说这些了。孙大伯,您还是赶紧将玉凤先送去宝家吧?”
孙大龙哭得也差不多了,点了点头。他过去劝老婆说道:“还是将玉凤的石头送去宝珊那里吧?”
田氏却突然气恼道:“送什么送?如果不是来平昌县参加什么开业典礼,玉凤至于出事儿吗?她宝珊就是个丧门星。”
苏仁笙听了脸色一扭,暗忖:这人太不讲理了,如果宝珊姐听到这些真的会很伤心的。她为了招待孙家人可是把最尊贵的客房都留给你们家了。
孙大龙还算有些理智,嗔道:“说什么呢?那姓温的多半是前来寻仇的,管宝珊什么事儿啊?”
田氏固执道:“我不去,我要回京城。我要给我姑娘找大夫。”
孙大龙哭了两下,说道:“可,玉凤已经死了。”
田氏哭得更加伤心了,天旋地转了一般。
孙大龙无奈,只有答应让她返回京城。
田氏这才停止了哭声,然后上了车。
孙大龙又嘱咐了苏仁笙一句,说道:“阿笙,你去给宝珊通个话,就说我们回京了。咱们孙家摊上了人命,不吉利,就不去参加宝珊的新客栈开业了。”
田氏叫道:“还说那些干什么?快走,这地方我永生永世都不会来了。”
孙大龙上了马车,骨碌碌地离开了。
苏仁笙腹诽着田氏朝回走。
宝珊姐的舅妈也太过刁蛮了,一点不同情理,平时就只说上半句,与人交流只顾自己好受。如今遭了难,更加刁蛮了。简直就是个只会无理取闹的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