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天刚刚泛鱼肚白的时候,谢凝就起了身。想想那张银卡,她就乐的多扒拉了两口饭,现在,她也是个有家产的人了。
现在时间还太早,殷潜那拍卖场估计都还没开门,她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桌面,将那用木盒包装好的玉笛从手钏中拿出来又收回去,拿出来又收回去……
正百无聊赖之际,她终于想起来好像昨天殷然给她送了个信封来着。
挨个手钏上的珠子摸过去,谢凝终于找到了那封桃色的信封。略带好奇地暴力撕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两张信纸,说实话,谢凝有点失望,按照正常剧情,里面不应该是有几张银卡啥的……
强迫自己停止白日做梦,谢凝展开其中一张信纸,只见上面用红色的墨画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右上角还有一颗涂满了的大大的爱心。
……
谢凝眼神怀疑地看着那张信纸,无法想象殷然是以怎样的表情画下的。她又看了那张信纸两眼,在心里默念和铭元交流道:“是我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吗。”
老了老了。
谢凝将那张信纸往桌上一放,心惊胆战地展开了第二张信纸,看了半天,才发现上面只用黑色的墨画着一个小小的疑问号,不仔细看她都要以为那是污渍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操作这么……”脑海中的铭元听到谢凝这话,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谢凝叹了口气,将两张信纸一字排开,她不忍直视地看了眼那片红,“这个,应该是夸我的吧。”
“应该是。”铭元对殷然这波操作很是佩服。
“那另外这个疑问号是?”谢凝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来了上次殷然送的那封“整垮他”,“难道是觉得进度太慢了?”
谢凝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看来是时候加快进度了。”又瞄了眼外面的天色,虽然现在还是挺早的,但是有些事已经可以开始干了。
……
另一边的殷然。
他握着手中的热茶,心情带点愉悦地一次又一次翻看着那本名册。说实话,那小丫头的确是有点本事的,他本来对这名册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想找个理由让她留在身边好别出事而已。
“殷潜今天拉肚子了没?”殷然放下热茶,将名册拢袖收起,舒服地躺在特地打造的太师椅上,看着旁边候着的小厮问道。
“没。”小厮弯腰恭敬答道。
殷然微微点了点头。他这个小老弟一点也不老实,前不久还借那个小药师的手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药,让他肚子痛了一天。
“那边把消息递过去了没?”
“递过去了。”小厮又是垂首答道。
殷然郁闷地喝了口茶,都递了两次消息了,怎么还不买泻药坑殷潜。要不是他身份不便,属下人又还需要树立威信,他早就让那小老弟吃了不知道多少回泻药了。
…
谢凝带着伍吉到街上的时候,陆陆续续地有店家开业了。她按着搜罗来的消息,和伍吉挨个店挨个店地蹿。
讲真,她本来以为这些店主好歹会顾忌一下殷潜城主二公子的身份,却没想到每每上门提供方法,那些店主几乎都是义愤填膺地请她进去的。
在又一次撺掇一位店主向他的死对头发起战斗后,谢凝唇角还是不受抑制地抽了抽。事实证明,不作死就不会死,看这些做生意的店家对殷潜的愤怒,就知道他平日里到底干了些什么了。
日头渐上,谢凝带着伍吉于一茶摊前坐下歇了歇脚。
伍吉小脸皱巴巴的,他伸了个懒腰,眼角冒出泪花,而后懒懒地趴在桌子上,手指戳了戳茶碗,“殷潜那么多家店,我们不可能每家都去煽动吧?最近官府那边去的太频繁了,也不能再去了。”
谢凝撩起面纱,抿了口茶,润了润略微干燥的唇,而后看着街上的人流道:“已经说了这么多家了,你要相信消息的流传速度。有利于增加竞争力的方法既然给出去了,那些受殷潜名下的店铺欺压这么久的店家,怒气值那么大,肯定会传开的。”
瞥了一眼伍吉,谢凝正想再说些什么,便见伍吉看着她,眼神中透出一丝惊艳。
“怎么了?”谢凝拈了块绿豆糕,一边尝一边手在伍吉面前晃了晃。
“你,你你你脸上伤疤好了?!”
“嗯。”谢凝迎着伍吉惊艳的目光,笑了笑,“不要迷恋爷,爷只是个传说。”
伍吉闻言,不由自主地呛了口茶,而后也不自在地随着谢凝看着人流,“切,不就,不就好看那么一点吗……”
谢凝噗嗤一声笑了。
伍吉立马站起身,指着不知道哪,道:“我觉得这种事还要再保险一点,而且果冻还要人照顾呢,我先,我先走了。”
谢凝慢悠悠地喝着茶看着伍吉小短腿快速迈着离开,这是被她的美貌惊的害羞了?她感觉其实也就一般般吧。
“老板,结账。”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谢凝留下钱,转身往殷潜的那家拍卖场走去。终于又可以去领略坑人的快乐了……
谢凝一点儿也不意外地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我来卖东西的。”
“从后门进。”守门的鄙夷地看了一眼谢凝的着装,“小丫头片子别来捣乱,门口那么多贵人也是你冲撞的起的。”
谢凝耸了耸肩,转到后门。此时没什么人,她走到那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招待前,拿出了她的设计图。
“卖东西?”那人瞥了一眼谢凝,低头继续整理着桌上东西,“先交拍卖费一个银币。如果到时候拍卖成功了,和拍卖场四六分成。”
“拍卖场四成?”谢凝暗叹拍卖场太抠,却听那人终于抬头翻了个白眼,“拍卖场六成。你懂不懂规矩啊?小丫头片子你娘没告诉你咋地。”
得,原来比她想的更黑。
谢凝拿出设计图,摆在那人面前,“我要拍卖这个?”
“就这?”那人瞥了眼,“我们这可不收什么破图纸。”
谢凝挑了挑眉,破图纸?
“先生,这三天后的拍卖会还得仰仗您的大作啊。”不远处,一道谄媚的声音传来,谢凝回头,看着那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对旁边的中年男子颔了颔首。
“你可快走吧,别在这碍事。”那人眼见那群人走来,赶忙朝谢凝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