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怜了项越,受不了他母亲的背叛,还在太子府上圈禁的时候,趁着没有看住,自杀了。
就在昨天,太子因为孙宁的事,将项开喊过去训斥。
说实话,项开当时真的很想告诉太子,他出事之后,他的爱妾、爱妾娘家这个侄女儿跟了康王,不知道太子做何感想。
嘉安殿里,太子妃秦氏也才听了谢妈报告,说是孙宁去了悠然阁,秦妃的脸沉了几分。
丫头进来报说:“娘娘,大爷来了。”
秦氏一听儿子来了,忙说:“快让他进来。”
丫头出去,秦氏对谢妈笑说:“他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这才说,就到了。”
谢妈很是时候地劝说:“娘娘,可要趁着这时候,多劝劝大爷,那个贱婢什么东西,还是少答理的好,别到时个再惹一身腥。”
项开进来,刚好全都听见,脸沉了几分。
这话听着是向着太子妃,其实细听,全都是挑拨之言。
太子妃本来见了项开,已经有了笑的脸,在听了谢妈的话后,便就又沉了下来,说:“你们都先出去吧。”
等谢妈领着人出去,项开却吩咐刘直几个说:“你们守着门,娘娘的那几个丫头、婆子也别让靠近了。”
太子妃皱眉,有些不高兴的说:“谢妈是我的陪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项开笑了,给太子妃行了礼,挨着太子妃坐下,揽着太子妃的肩膀撒娇说:
“母亲,孙宁是什么人,我以前就知道,她何必在这儿说这种话?太子爷现在是没在家,但万一呢?更何况,她刚说的根本就是废话,除了挑起母亲的气,又有什么用?”
最近这几天,项开与太子妃说了不少类似的话,开始时,太子妃并不以为意,现在听得多了,倒是多少过了些心。
太子妃拿起一串念珠,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没有说话。
她才三十二岁,却过得如老僧入定一般。
项开看着这样的太子妃,想到最后太子妃的结局,心下便就是一阵锥心的疼。
后来,他从皇陵,重又打回了京城,夺回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可是,那时候,他的母亲没有了,陆丽锦也没有了。
那些曾经害过他们的人,他将他们全数打入罪奴,每日受不尽的折磨,可是,又有什么用?
在杨家项开看向陆丽锦那一眼,太过锐利。
但是,他是真的恨陆丽锦,他已经猜着当时召陆丽锦入京是因为什么,明明说好的,只要她不死,他什么都不会在意。
他不会怪陆丽锦,只怪自己醒悟太晚,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但最终,传回皇陵的,却是她自戕的消息。
现在她们都很好,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还好好的活着。既然这天下命定是他的,那么这一回,他提早醒悟,总是先要保她们平安才对。
他不能改变太子对女人的喜爱,所以,项开这一回决定,他要改变太子妃对太子的喜欢。
项开见太子妃虽未说话,但整个人看起来,气已经消了不少。
而且他这几天说的话,太子妃似乎还是听进去了不少,于是又说:
“母亲又何必计较这个?即使没有孙孺人,也会还有别的女人。太子爷现在还未登基,他日真的登上那个位置,三宫六院,女人何其多?”
项开没有说出口的是:所以你又何必为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在皇上、皇后跟前,谨小慎微?
别说他上辈子没成,即使他登上那个位置,将来的太子,也不见得就是他项开,而皇后,也不见得就是现在的太子妃秦氏。
以妾为妻,当成了至尊,便就一切都有可能了。
又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去指责皇上?
项开登上过那个位置,现在完全能够理解在那位置上的人,是如何想的。
其实太子妃现的情况与杨氏差不多,不是有多爱太子,她只是不甘心。那个孙孺人,到底哪儿好呢?
十年前,太子失踪了有一段时间,回来之后,突然的,便就宠起了孙孺人。
项开似是看出了太子妃的一些思想,抿了抿薄唇,声音冷硬地说:
“母亲有没有想过,孙孺人有可能与谁长得像?”
听了项开的话,太子妃一时没反应过来,明显呈呆滞状态的“啊”了声。
想了想,太子妃又说:
“我与太子爷成亲多年,从没听过太子爷之前喜欢过谁,太子府上一共就这么些个女人,自有了这个孙孺人之后,太子几乎就没再纳过新人。”
虽然说太子妃是大家闺秀,但也知道这要是寻像的,那定然心中是有那白月光,朱砂痣的。
她与太子成亲的时候,太子也就是普通的皇子,很正常的男人,有妻、有妾、有通房丫头。皇子皇孙么,到了一定年纪,都要有女人教的。
就是项开,再过个一二年上,太子妃也是要给安排的。
这些在她眼里,都是很正常不过的事,她不会天真的以为,哪个男人会守身如玉。
项开笑了笑,说:
“母亲以后就别操这些个心,好好养好身体,无病无灾就行。对于孙宁,母亲就将心放到肚子里,那女人,儿子是不可能看上的。”
这话,太子妃爱听。她刚听谢妈说话,最担心的,也是怕项开年纪小,不禁勾搭。
还没等太子妃高兴起来,就听项开又补了一句,说:
“母亲就是不喜欢孙宁,也不要表现出来,不过母亲放心,她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一个将死之人,母亲对她好些,也是应该的。”
项开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十分阴狠,以至于太子妃都被吓了一跳。
像是不认识项开似的,太子妃突然发现,好像这几天,她的儿子像变了个人似的。
太子妃有些毛骨悚然,问:“儿子,你最近是怎么了?”
项开回神,知道自己刚刚是吓着太子妃,脸上挂上笑,安抚着说:
“儿子能有什么事?就是前些天,无意中看到谢妈好像与杨家的人有联系,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