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赶紧跪下哭着求饶，她不想被打死，乔妈妈胸膛起伏，骂到最后不说话了，死死盯着她，看看眼前破碎的天香楼，心疼死了。

这就是个祸害，好后悔当初买了她，长的一般，还什么都学不好，只能做下等姑娘，人蠢不说还喜欢卖弄小手段，得罪客人竟给她招祸。

天香楼砸成这样，卖了她们四艳也赔不起，何况四艳本来就是她买来的人，怎么都是亏。

乔妈妈阴沉着脸吩咐人关门，今天这样没法做生意了，凶狠的目光恨不得撕碎了艳丽。

王公子怒砸天香楼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生意就勉强维持，现在被砸了，修缮需要大笔银子，做不了生意，还要花钱白养着一帮人，真是雪上加霜。

就是她舍得花钱修好，生意也完了，以后好不了。

生气到极点，乔妈妈已经没力气发脾气，就是打死艳丽也无济于事，先想想今后怎么办。

至于这个贱人，乔妈妈冷笑一下，经营青楼多年，不狠心怎么能挣钱，遇到多少宁死不屈的女人，最后不是都给她乖乖接客，她艳丽算个屁，腾出手来，会好好收拾她的，会叫她永生难忘。

等解决好眼前事，看她怎么收拾这个小贱人。

吩咐人把艳丽拖下去关起来，艳丽声嘶力竭的哭喊求饶，没有一个人在意。

让下人收拾砸坏的东西，其他人回各自房间，乔妈妈脸色难看的走了，回到自己院子也不看账本了，再怎么看银子也不会变多。

这些年自己也没少挣钱，卖掉天香楼和姑娘们，可以去乡下买点地过几天舒坦日子。

可惜那种生活想象中很美好，却不适合自己，乔妈妈自幼就被卖到青楼，学习各种才艺，成为一代名妓，是好多男人竞相争夺的对象。

在青楼看的多了，就对男人彻底失望，年纪大了就自己赎身，开了天香楼，生意还好，自从色艺双绝的凤仙被人重金赎身，就每况愈下，快要入不敷出。

原本慢慢熬着，等新的头牌培养好了，开始接客，一切安好，可惜被艳丽小贱人破坏了。

卖掉天香楼，自己以后呢？一辈子都在青楼，就会干迎来送往的这一行，早已离不开灯红酒绿的生活，回归田园根本不切实际。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先把天香楼卖掉再说，自己可以先搬到先前买的宅子去住，除了留下几个伺候的下人，姑娘们通通卖掉。

想着明天找相熟的牙行先挂上消息，这条街开青楼的多，其他生意不好做，一时半会也不是那么好出手的

至于姑娘们倒是好办，这条街干这行的多，再不行可以低价卖给牙行，他们会直接卖到外地去，有几个精心培养的姑娘还是很不错的。

心里想好明天该做什么，乔妈妈就早早歇息了，第二天再去趟牙行。

县衙后宅，张雪峰陪着儿子和媳妇在花园溜达，张雪峰的媳妇是从小订的娃娃亲，出身商户姓钱。

还是张大人发迹前给儿子定下的，那时候也不知道他能当官，到后来张大人成了县太爷，也没有退了这门亲事。

儿子一到十八岁就将人娶过门，那时候张雪峰还百般不愿。成婚后他媳妇温柔知礼，事事以他为主，嫁妆丰厚出手大方，人又长得好看，也就慢慢踏下心过日子。

不在动不动发脾气在外面和人打架，多数心思用在学习上，这一使劲就考中了秀才，给他爹乐的不行，一直念叨娶了个好儿媳妇。

语墨匆匆走过来，躬身施礼“见过公子，少奶奶。”

知道语墨有事，张雪峰放下举高高的儿子交给妻子，“你们先玩着，我带语墨去书房说话。”

他媳妇钱氏温柔点点头，抱过儿子，丈夫外面的事情，她从来不过问，张家没有悔婚，依旧娶她过门。

这几年无论是丈夫还是公婆对她很好，她已经非常知足，也不做哪些令人讨厌的事情，房里也没有被婆婆赛人，丈夫连个通房都没有，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公子，牙行那边我去问了，正好有家青楼要转卖，连同楼内众多姑娘，全算上要上万两银子。

我去看了，叫天香楼，而且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是王有才带人砸了天香楼，老鸨没法经营才要转卖的，”

张雪峰双眉一挑，疑惑问“怎么回事。”

“我花些银子和一个婢女打听了，原来那王有才起心思，调戏江姑娘都是天香楼一个叫艳丽女人挑拨的，江姑娘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就引着王有才下楼对江姑娘言语不当。”

啪的一声，张雪峰生气拍着桌子，怒声道：

“一个妓子，谁给她的胆子，那个艳丽怎么处置的，绝对不能让她好过了，小鱼绝不会和一个妓子结仇，肯定女人嫉妒心作祟，这个狠毒的贱人，差点毁了小鱼的名声，无异于杀人。”

张雪峰脾气大，一言不合就上手，可是为人正直，这就是张大人教育的好，再说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

语墨继续说打听到的消息。“听说老鸨也恨死艳丽，天香楼被王有才砸了损失惨重，老鸨又不敢报官，知道惹不起王有才他们，只是把艳丽关了起来。

这事许多人都知道，王有才临走还放下狠话，不少买家不清楚他有何权势，还都在犹豫中。”

“你叫上中人再去一趟，和老鸨说，天香楼我们买了，但是要狠狠教训下那个艳丽，我不希望以后再清河县再看到她，事情办的好，以后天香楼还可以交给她打理。”

张雪峰冷笑着，可找到背后捣鬼的正主，绝对要整死她，对一个清白姑娘使那样龌龊手段，那个艳丽该死一百次，死都是轻的，要让她这辈子生不如死才解气。

“是，小人这就去牙行。”语墨转身出去，去牙行找中人一起去天香楼。

距天香楼被王有才砸了好几天，乔妈妈打算转让的消息也传出去了

牙行领了不少人来看，不是看不上地段就是看不上天香楼本身，做什么生意都不大适合。

天香楼面积很大，类似戏楼也是上下两层楼，一楼大厅正前面是表演台，二楼都是包间，住着天香楼名字最盛的四个姑娘，后面还有更大面积的院子，普通姑娘住独立的单间，当红姑娘住套间。

所以天香楼不便宜，就现在的报价还没算上这些年的装饰摆件，都让王有才给砸了，亏死了，乔妈妈心都在滴血。

有人只想要前面营业楼，不要后面院子，还就给两千两，乔妈妈肯定不答应。

好几天只出不进，乔妈妈是心急如火，聘用的人都打发走了，留下都是有卖身契的。

忽然小丫头找她说有人要买天香楼，让她去前面。

乔妈妈到了前面，看着眼前的语墨皱眉头，这哪里是买主，她眼光多毒，一眼看出这就是谁家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