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舒阁内,林无念看着身侧的潇荀,终是忍不住心中疑问:“王爷到底为何要宿在这里。”
潇荀睁开眼睛:“王妃这里比本王那儿暖和。”
联想到清冷没有人气的凌潇院,裹紧被子:“那王爷可以去侧妃那儿呀。”
“本王不喜那边的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
“被人盯着的味道。”
林无念这才安静下来,不仅雅柔居,很有可能他的凌潇院都有人盯着,一想到晚上睡觉都人盯着,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这里没人盯着?”
“因为本王派人盯着这里。她们也许认为本王不信任你罢了。”
听完林无念小声呢喃道:“还好,王府有个能睡觉的地方。”
潇荀转身面向林无念道:“还有一事。”
“你说。”
“丞相近些日子一直派人查你的兄长,你若见到他,让他小心些。”
“好,谢王爷提醒。”
这边林无念还在想云相调查哥哥的缘由,潇荀已然入睡,似乎是困极了,睡的有几分贪婪。林无念披了外衣起身,走至外厅倒了一杯热茶,对门外道:“风谈?”
“王妃有何吩咐。”
“王爷可是多夜未休息?这会怎睡的这般沉。”
“回王妃,王爷经常睡在书房,夜里总是会醒的。”
“哦,外面很冷,我将热茶放在桌上了,你进来喝杯热茶再继续守夜吧。”
风谈进来时,林无念已经回到潇荀的身边躺下,风谈喝了桌上的热茶,退出房间继续守夜,外面虽然寒冷,但他的心却被那杯热茶温的滚烫。
第二日,潇荀难得晚起,醒来见林无念全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干净绝美的小脸,每次都依在自己的肩膀旁,他轻轻的起身,一夜的好眠让他分外精神,穿好衣服出来,对着门外的风谈道:“明日开始行动。”
风谈虽有差异,仍尊敬回道:“是。”
林无念醒来时潇荀已经离开,每次她醒来潇荀就已经离开了。
雪儿进来时,见林无念在发呆,将洗脸的水放在桌上:“王妃?”
被雪儿的声音唤回:“雪儿来了。对了聪儿呢?”
雪儿有几分犹豫:“聪儿不是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她没有离开,让她来见我吧。”
林无念梳洗完毕,雪儿离开不过一刻中,就带着聪儿出现在屋内。
“王妃。”
“就知道你不会离开的。”
聪儿面上带着几分挣扎,跪在地上:“求王妃不要让聪儿离开。”
“你起来,我不让你离开,只是有事要交代你。”
听到林无念不让她离开,难得脸上出现开心的表情道:“王妃尽管吩咐。”
“以后还回来念舒阁吧。在别处住到底不如这里。”
“是。”聪儿的眼眶中泪水在打转。
林无念将还跪在地上的聪儿拉起来道:“待会,你出府去林府一趟,找到我的哥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领了任务的聪儿有几分开心,林无念却有些担心道:“要小心。”
聪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慰道:“王妃不必忧心,聪儿在王爷的训练营呆了一个月,已经学了很多东西,此番出去,聪儿会着装打扮一番,不会让人认出我是王妃的人。”
“训练营?”
聪儿低下头解释道:“那日王妃要遣散我们,我便去求了王爷,让王爷收留我,将我训练成暗卫,这样我便能暗中保护王妃。”
听完林无念便沉默不语,总觉得命运不公来到了这里,如今能拥有她们她只觉自己万分庆幸。
聪儿见林无念沉默,以为是生气了,忙道:“此事是聪儿自作主张,还请王妃责罚。”
林无念笑道:“责罚什么呀?责骂你忠心为主?还是责骂你暗中保护我的决心?”
雪儿笑道:“再说饭菜就凉了,快过来用膳吧。”
晚上潇荀没有回府,林夜轩来了,林无念将云相调查之事告知他,林夜轩听完消息很快就离开了。
第二日,朝堂上。
“皇上,臣有要事要奏。”
大殿中央龙椅上的潇胤对潇荀今日的举动很意外,仿佛没有料到潇荀今日会在朝堂上奏事:“皇叔请奏。”
“臣发现了落血阁的踪迹。”
一语落,满堂哗然,落血阁在天子登基前,可谓搅得江湖与朝堂满城风雨,此时突然出现难道又有大事发生?
潇胤的面上也露出凝重之色:“皇叔细细说来。”
“前些日子臣的侍卫晚上抓盗贼之时,被人伤了,当时并未留意,只是近日发现伤他的暗器上有落血阁的标志。本王也细细查看,是落血阁无疑。”
“皇上落血阁是我朝威胁百姓的一大隐患,此事恳请定要查清楚。”一老臣痛心疾首道。
潇胤盯着下面的潇荀,半晌才看向云相:“此事,云相怎么看。”
云丞相听到皇上提到自己,跪拜在地上道:“若真是落血阁出现,定要严查一举铲除的。”
上官太尉,此时上前对着潇荀道:“不知王爷是否将凶器带来了,本将与落血阁多次交手,那暗器不会认错的。”粗旷豪气的声音,大将气度显露无疑。
“呈上来。”
就见风容端着呈有凶器的盒子上来,上官太尉将盒子接过,细细观之,对潇胤道:“皇上,此暗器确是落血阁,此事还请皇上下令彻查。”
潇胤没有看上官太尉,而是盯着潇荀:“落血阁何时出现的?”目光充满深意,还有几分审视滋味。
“臣的侍卫是在一个月前被伤的。”
“一个月前?”潇胤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后眸中一道精光划过,朝着殿下的潇荀看去。
“朕听说一件事,倒于此事十分巧合。”潇胤慢悠悠的说着话,眼睛直视着跪在地上的云相。
上官太尉道:“不知皇上所谓何事?”
“北朔来报,说云监军养病两月未出府,算算时间的话,从北朔过来,正好能赶上那侍卫的遇刺时间。”
云相听到此话,面露震惊,很快又收回面上的神色:“还请皇上细查,若犬子真与落血阁有勾结,任凭皇上惩治。”
潇荀:“云相莫急,臣还有一事要禀报皇上。”
潇胤挑了挑眉:“皇叔尽管说来。”
“臣的云侧妃生前曾被云珐带来的两个女子刺杀,此事臣一直有疑惑,没有放弃调查,奇怪的是,那两名女子的尸体被盗了,不知是否是尸体上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其他,臣无能,还没有查出来。”
殿上传来怒声:“云相可真养了一个好儿子呀,先是将拯救边疆百姓的粮草失守,再是与落血阁勾结,别以为朕没有查过落血阁,凡是落血阁的人无论男女皆无孕育能力,丢尸体,当然是为了隐藏他与落血阁有关系。查,此事必须查清楚。此间云相也不必再掌管国库财权一事。”
云相听到皇上夺取财权一事,面上才露出真正的慌色:“皇上,就算罢了臣丞相一职,也万不可将财权交由他人,臣一心为天启,孽子有犯事之疑,可老臣的心天地可鉴呀。”
潇荀适时出声道:“为何不能将财权交由他人?难不成要丞相的儿子用国库的钱将落血阁养的重回辉煌时期吗?”
云相朝着潇胤重重的磕头:“皇上,国库财权一直是臣监管,从未出现差错,怎会让孽子从中索用。”
上官太尉一向与云相不合,此时趁机插嘴:“云相说没用就没用呀,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猫腻。”
殿下其他官员也因为上官太尉和潇荀的一番话,一时热闹非常。
“够了!国库财权暂时交由太尉之子上官彻监管。”潇胤一句下来,朝上鸦雀无声。
潇荀却道:“国库财权乃是国之大事,皇上仓促决定并不妥。”
潇胤冷冷的声音传来:“那将国库财权交由皇叔可算妥当?”
“臣自是不敢置喙皇上的决定。”
“可皇叔刚刚置喙了。”
“臣知错。”
上官太尉趁此间谢恩,云相见国库财权没有落到潇荀的手里,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