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房间的迟暖吃完饭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练习刚学的针法。
咚咚咚……
门被敲响,迟暖没有回头,随口喊了声进来,就继续埋头忙活。
邵景钊进来的时候,迟暖还在低头出针,看她认真的样子也没有打扰,拿过一旁的报纸看了起来。
直到迟暖修好了一小块红色的不规则圆点,才终于抬起头来,舒了口气。
“终于弄完了,还真不容易啊,哎?你怎么在?”
迟暖一回头就见邵景钊坐在椅子上看报纸,不由得疑惑,完全忘了刚才还有人敲门的事。
“刚刚你叫我进来的,不过见你还在忙就等了一会儿。”
“哦哦哦,抱歉哈,我给忘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暖暖,这次的事情很抱歉,没能及时知道员工失踪,是我的失责。而且程泽故意……”
看着邵景钊严肃地反省错误,迟暖忍不住打断他,毕竟错不在他。
“没关系,沈瞿颖找到了吗?”
“还没有。”
“哦。”
见迟暖反应很平淡,邵景钊不免有些着急。
“暖暖,你在来公司之前,我就看过你之前的一些画,还有工作时的设计稿,觉得很不错,所以如果这次你有什么想法关于这次主题发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我之前的画?”我好像没有提交到应聘档案里。迟暖很是疑惑。
知道迟暖的疑问,邵景钊连忙解释:“我之前去过清水镇,正好那时候你的……人体艺术画……很出名。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颗创造性地头脑,我相信你一定能有很好的设计,并且……我很喜欢你。”
迟暖:???
说完的邵景钊抬起头直视着迟暖的眼睛,看得迟暖的脸有些泛红。
迟暖脸红,单纯是因为自己的那些荒唐事被人知道了。
想当年,她只是看了一部漫画,由于那本漫画的作者更新太慢,最后没办法只能自己想象自己画
想象是有了,但是她又不会画画,所以去学了。
学成之后,就拿各种美男帅哥练手,当年清水镇上只要长得好看的都被她拉来做了模特,后来……没有一个男性愿意靠近她,就怕被突然拉去扒掉。
于是便有人体艺术画“大师”这个称号。
“唉,这些前尘往事不必再提,我已洗心革面,施主忘了吧!”
迟暖低下头,有些感慨当时的豪迈啊!
在抬起头来的时候,邵景钊已经到了她的眼前,两手撑在椅背上,身体顺势贴了过来。
感觉到头顶的黑影,迟暖下意识地抬起头,就见一片的白皙的皮肤,还有无法忽视的肌肉线条。
迟暖一时间愣住了,眼睛有些看直了,现在脑海中只有一段话。
皮肤挺白的,嫩不嫩?不知道。
腹部楞楞块块的,手感好不好?摸摸才知道。
停——
“那……那个,你……”
迟暖手在狂抖,眼睛还没从邵景钊身上移开。
不等迟暖推开他,邵景钊已经开始解着衬衫纽扣,说道:“暖暖,做我女朋友好吗?我可以做你的专属模特!”
“不……不……我有……”
碰——
门被踹开了,韩祁带着一身杀气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周周遭原本温暖的空气瞬间冰凉。
韩祁被这眼前这一幕刺激的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拳头上。
门内的两人惊讶地看着破门而入的韩祁,迟暖推开了还一动不动地压着她的邵景钊,蹭的一下站起来,慌乱地解释,“老婆,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是……”
“是我喜欢暖暖,在和她告白,韩警官突然进来,是不是有点……不好?”
迟暖没想到平时一直彬彬有礼的邵景钊,也会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气势。
“告白?暖暖是我女朋友!你告什么白?”
韩祁也不示弱,走上前两人针锋相对,激烈的火花都要从两人的眼神对峙中喷发而出。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迟暖赶紧解释:“邵……老板,我想说,祁哥是我男朋友。”
迟暖只感觉自己弱小无助又可怜,只想快点消失。
还好因为迟暖刚才的大方承认,让韩祁的火消了不少。但又因为邵景钊接下来的话又燃了起来。
“暖暖,虽然你有男朋友了,但是可以考虑下我刚才说的问题。”
虽然迟暖已经明确的表示了立场,但邵景钊依旧不死心,离开前深深看了一眼韩祁,眼里是男人见的战意。
随着邵景钊的离开,韩祁的视线也就落在迟暖的身上,迟暖被他冰冷的眼神一盯,一个激灵,赶紧好茶好水的安排起来。
“祁哥?你消消气哦!您听我慢慢道来。”
一边捏着肩膀,一边原原本本的讲了刚才发生的事,只是忽略了给他画画这个阶段。
以韩祁多年刑警经验,眼睛一扫,就知道还有事没说完。
迟暖见韩祁脸色没有丝毫好转,还有加重的趋势,瞬间慌乱了起来,赶忙认错。
“祁哥……我错了……”
韩祁手一抬,薄唇轻启,“先别认错,说完!”
听着韩祁着平淡无波的声音,差点腿一软,给跪了。
“恩……就是……”
“恩?”
“就是他给我表白,说我答应了,他就能做我专属的……裸模。”
啪叽——
韩祁手上的杯子裂开了一道缝,然后碎在了他的手里,血顺着手掌的纹路慢慢滑下,落到木质地板上。
鲜红的血液配上死寂的气氛,迟暖有一种死到临头的错觉。
“裸模?我是你男朋友,我就是你的专、属!”韩祁捏着额迟暖的下巴,对上她躲避的眼神,一字一顿道,“拿出纸来,给我画,现、在。”
说罢,站起身来走向房间的沙发,随手将灯关上,随后整个房间昏暗了下来,只有通过窗户上透进来的月光照亮了一方天地。
走到半路,韩祁身上的黑色短袖已经脱掉,扔在了地上,然后一个大步坐在了沙发上,眼睛深深地看着迟暖,大手抽出腰带,长裤从腿间滑落。
韩祁的黑眸如深潭般见不到底,“还要脱吗?”
“不……不用……”
于是男人双手展开靠在沙发背上,大咧咧的坐在那儿,狭长的眼眸带着张扬和肆意。
迟暖从抽屉中拿出纸来,拿起笔,手还有些颤抖,刚画出的一条线是抖动着的。
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暗自打气。
迟暖,不能怂!
眼睛再睁开已经冷静了许多,一笔一划的描述着。
男人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挺直的眉骨覆盖着漆黑的剑眉,向上斜斜拖过眼角,与那条同样挺直的鼻梁一起在脸上支起一个刀削斧凿般的硬朗支架。
小麦色的胸膛没有衣服的遮挡显露出来,淡淡的光线投到韩祁的身上,给他带来了一股朦胧之感。
眼神中的不羁和怒火,再配上几分宠溺。
绝!
真绝!
迟暖敢保证,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完美的一副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