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江烨爽朗一笑,温柔地放下挽起的大袖,“不妨事。”
“江少爷自便,一会儿我家公子该起床了,霜儿先去烧早膳了。”霜儿欠了欠便转身走进灶房。
江烨也不觉得尴尬,从灶房里自来熟的搬来一张小椅子,坐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小歇。
就在他要眯着时,院子里来了一个衙门捕快,“兄弟,请问一下,叶仵作起床了吗?我们大人叫他过去一趟。”
这位捕快并没有看清梨花树下,头靠在椅子上的人是谁,他认为是叶萱的随从,他听他们大人说过,叶萱有一名随从的。
江烨抬起眯秋秋地眼睛,眼神恍惚地看着衙门捕快,懒散道:“他还没起床。”
一听这话,这捕快脸色一拉,有些狗仗人势没好气地道:“还没起床,你不会去叫吗?难不成还想让本大爷我自己去叫”
本来别想理会他的江烨,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威风凛凛道:“怎么?你一个小小的衙门捕快,也敢对本少爷自称‘大爷’?”
江烨黑着脸一步步逼近捕快,眼神严厉地道:“听好了,叶轩是我江烨的好兄弟,以后你们要是敢给他小鞋穿,狗仗人势地对他们大呼小叫的,你可要仔细你这身皮了。”
此时的江烨,没有了方才的温良俭让,一身的的冷气逼人,声音更是犹如冰窖一般的冷。
“江…江少爷,是…是小…小人方才唐突了,对…对不起…”
衙门捕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舌头打结地哆嗦着道。
听到外面有声音的霜儿,认为是她家公子起来了,她高兴地跑了出来,“公…子。”
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那么的居高临下、气势逼人,一个是那么的卑躬屈膝、弱小无助。
霜儿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个那个穿着一身捕快衣服,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就知道八成是他的错了,这些人最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房间里,叶萱一觉睡到自然醒,这感觉真是棒极了。
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才起床从架子上拿过,昨天霜儿洗过晾干的一袭白色锦袍。
每次她穿衣服都要抱怨一下,这古代的衣服就是太过于繁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穿起来费劲得很。
虽然她一直都是男子衣着,可也是照样费劲,这要是女子装扮的话,估计她得累到虚脱。
穿戴整齐后,她拿过梳妆台上的翡翠簪子,把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墨发高高束起,干净又利落的感觉,让人看上去很是舒服。
叶萱抬起那迷人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亮度,心想:那急求破案的花大人,怕是已经等急了。
叶萱把衣袖上的带子扎好,这才起身朝房门走去。
穿衣这些细节,可是她花了好大的功夫和耐性,才从霜儿那里学会的。
没办法,谁叫她不喜欢别人给她穿衣服呢?那就只得自己学着穿咯!
“咯吱!”
那紧闭的房门被叶萱打开。
在看到院子里的两人时,叶萱一时间还真有些懵,“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扫了一眼梨花树下的小椅子,又看了一眼那冒着浓烟的灶房,她觉得这两人,应该是有一个来得比较早。
听到叶萱的声音,两人同时看过来,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一个是高兴,一个则是木楞。
“轩弟你起了。”江烨说着,狗腿子似的走了过去。
而衙门的捕快则是呆呆站在原地,就像没有见过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似的。
叶萱觉得这江烨也太过热情了,让她觉得很是不自在,压抑得紧。
她讪讪一笑,挥手道:“嘿嘿…江兄早啊!”
直男癌的江烨,伸手搭在叶萱肩膀上,笑道:“走,咱们用早膳去。”
叶萱很不自在地把江烨的手拿开,刚拿开,江烨又给拿了过来,还一脸认真说道:“这才是好兄弟嘛!别跟个大姑娘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的。”
叶萱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谁叫她女扮男装的呢?那就不要拘礼于小节了。
“公子,江少爷,你们先坐下,我去盛饭。”霜儿把炒好的菜摆在小桌上。
“霜儿,等会我得去一趟衙门,你就乖乖在家。”叶萱放下碗筷,对霜儿说道。
霜儿不乐意地撅了一下嘴巴,道:“哦!”。想到叶萱的仵作身份,她心里直发毛。
用过早膳后,叶萱和江烨,还有衙门的捕快,三人一前一后的朝县衙走去。
……
“叶仵作,你可来了,怎么样?昨天你可找到了什么线索没有?”
他们三人刚走进县衙,坐在案桌上的花道余就走了下来,一脸焦急地看着叶萱。
叶萱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发黄,口气熏人的花道余,叶萱不失礼貌的轻轻掩鼻,道:“大人莫急,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花道余也注意到了叶萱的动作,他尴尬地往后一退,示意叶萱和江烨坐下,这才走上案桌去。
“大人,这些女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芳龄都在十六到十九之间,都处于未婚少女,还有就是凶手的手法都是一致的,他在每杀死一个人后,他都会在她们身上留下一个记号,还会把她们的脏器或是人皮取下,此人的手法很是精到,就好像这些尸体是他的艺术物件一般。”
“什么记号?还有什么是艺术物件?”花道余迫切地问道。
一旁的江烨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想知道。
叶萱继续解说道:“一个精美的月牙形状,至于艺术物件嘛,简单来说,就是他对这些尸体很感兴趣,把她们当成了一个物件一般来雕刻,直到他自己觉得满意为止。”
光听叶萱既讲起,就觉得是伤心病狂,还令人恶心反胃,此种杀人手法,真是令人发指。
花道余猛地拍了一下案板,脸色大怒道:“此人真是伤心病狂,那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他怎能如此下得去手?”
叶萱猜想,此人应该是受到过,令人无法承受的心理创伤,所以导致他对女人这般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