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战场:
“快!拉开帘子!”抬着担架的士兵们边跑边朝着帐篷口的人喊道,帐篷口的人连忙拉开帘子让他们进去。
“谦大夫!快看看他!”满身血迹的士兵对里面一名正在忙碌的男子焦急地喊道,只见那名被叫道的男子身材略低,面色蜡黄,双眼却清亮有神。
“放下担架我看看。”男子迅速处理完手下的伤员走了过来,蹲下去简单检查了一下伤口后,对一旁的一名灰衣男子喊:“林必,先过来消毒!”
“来了!”在一旁的灰衣男子林必拿着包扎的东西快步走了过来。
“幸好只是外伤,还可以救。”那男子边说边迅速清理伤口。
“谢谢您!太感谢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他的家人,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啊,他还小……”其中一名抬担架的士兵听罢,激动地语无伦次起来。
“放心吧,及时处理好就没有大碍。”那男子安慰道,“不必多谢,快去忙吧。”
“唉!”那士兵高声应了一声,又匆匆地走了。
太阳渐渐西沉,天色也渐渐地暗了。
“公子,歇一歇吧。”林必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过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看着终于回归寂静的帐篷,忙碌了一天的男子,也就是谦亘松了口气,接过林必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你也歇歇吧。跟着我忙了一天了。”
“主要还是公子您辛苦,我只需要动动手就好。”林必走到谦亘后面,替他捏着早已僵硬的肩膀。
谦亘放下茶杯,“我总算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让我下山历练了。以往,师傅总说我过于清冷了,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医者。我总是不服气,现在我明白了,医者,最重要的,不是技术,而是仁心啊。”
“掌门听到应该会很欣慰。”林必为谦亘续上茶水,“小姐您也不枉这次辛苦了。”
“隔墙有耳!慎言!”谦亘加重了语气,“易容是为了便宜行事,否则,在这儿这么混乱的地方,女装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那身材矮小的大夫谦亘就是易容后的谦清安,而林必,自然就是之前谦清安身边的紫衣侍女淋沁了。
“诺,必懂得了。”林必恭敬地答道。
“嗯,出门在外,小心行事。”谦亘嘱咐道,“去歇息吧,今晚应该没有战事。”
“诺。”
半夜子时:
“公子,快醒醒。“林必轻声叫着熟睡的谦亘。
谦亘艰难地睁开眼,“发生什么事了,外边怎么这么嘈杂?”
“六皇子郁竹旧疾复发,现在已经昏倒。八皇子郁齐正在传所有的军医和附近所有名医去为六皇子看病。”林必拿来易容的工具,“公子,外面已经有士兵在候着,八皇子也派人来请您了。”
“嗯。”谦亘迅速起床整理,有些困惑,“主帅不省人事应该是不宜声张的,否则很容易造成军心大动。现下,主帅昏倒,副帅却大肆宣扬,也不知是真的着急还是有别的什么计谋。”
“那公子您会不会有危险?”听完谦亘的话,林必有些担心。
“无碍,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医。况且,我也不是那任人宰割之徒,他们奈何不了我的。”谦亘拿起药箱朝外走去,“林必,在这里等我。”
“诺。”
谦亘走出帐篷对门口的士兵稍稍抱了抱拳,“我已经准备好了,领我去吧。”
“不敢不敢。”那士兵忙回了个礼,“请随小人来。”
谦亘跟着领路的士兵朝着主帅的帐篷走去,远远地,只看见那帐篷处灯亮如昼,门口侯满了人。
“报!军医来了!”有士兵向里面通报。
“进来!”帐篷里面传来了郁齐的声音。
谦亘踏进帐篷,只见最里面放着一张简易的床,床上躺着一名男子。男子五官精致,轮廓分明,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却依旧掩盖不了那份惊艳。纵使是看惯了自家师父那张已是世间罕见的脸的谦亘,第一眼也是被晃了下神。
“快!帮我六哥看看!”站在男子床边的郁齐喊道,“不要再和那些庸医一样,否则我要你们好看!”郁齐显然是被那些军医大夫的诊断气着了,很是愤怒和焦急。
“请八皇子挪一下位,我需要为六皇子把脉。”谦亘把药箱放下走到床边,开始为郁竹把脉。
“怎么样?”半晌,郁齐禁不住问。
“稍安勿躁,六皇子情况略微有些复杂,请稍等。”谦亘把着脉,沉思起来。
又是半晌,谦亘终于把完脉,起身朝着郁齐抱了抱拳,
“六皇子身体本就体弱,加之这边气候恶劣,身体便有些经受不住,因此才会导致旧疾复发。只需针灸几日,再喝几副药便会医治此次的病症。但要医治旧疾,恐怕得需要好好思虑一下。至于体弱,那只能平日里好好调理了。”
“那他何时会醒?”郁齐听罢,松了口气。
“针灸后便会醒。”
“那你速速针灸!”郁齐命令,“战争不知何时会到来,主帅不能缺。”
“自当尽力。”谦亘拿了药箱取出银针,开始为郁竹针灸起来。
几刻钟后,谦亘拔出郁竹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皇子殿下,我已经为六皇子针灸完了,等会我会把写好的药方交给熬药之处,连续喝几日便可以了。”顿了顿,观察了一下郁竹的脸色,又简单号了号脉,“六皇子应该很快便会醒来了。谦某先下去写药方了。”
听罢,郁齐摆了摆手,“去吧。若治得好,重重有赏!”
“谦某告退。”谦亘微微伏了伏身,便离开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