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方?的首领之后,漫仪的人不肯屈服。
大战,一触即发。
漫仪带领手下两万人和钟离玄的十万人战了起来。
虽然最后北天获得了胜利,但是漫仪手下的人的战力依旧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漫仪溃败后,带领数百人和共林逃亡后方。
钟离玄让郑卢弦和牟单文稳定大军局面,和木裳亲自带人追漫仪。
奔逃了一天一夜后,漫仪等人不得不停下来稍微修整一下。
“右岸,如果钟离玄带人找过来了。”漫仪随处坐下,向右岸交代,“收到我的指令之后,你带人把钟离玄引开。”之后看向共林,“共林,你跟着我,木裳肯定会追着你。”
“遵命。”二人都回道。
“主子,喝点水吧。”于月将水囊递给漫仪,“您都很久没喝水了。”
漫仪接过了水囊,喝了几口。
在漫仪他们修整了一会儿,吃了点干粮准备再次逃的时候,听到了很多马蹄声。
漫仪上马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说,“准备好,按我说的行动。”
“遵命。”跟着漫仪逃出来的人都是忠心于她的人,自然会听从她的命令。
待到钟离玄和木裳赶到后,漫仪等人没有跑,只是骑着马等在原地。
“大势已去,不要抵抗了。”钟离玄勒住马,说道。
“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漫仪朝着钟离玄笑了一下,“我不会问你有没有爱过我这种话,我知道答案,我只要,你心里永远都有我的位置。”
钟离玄没有理漫仪的话,而是挥手让身后的人准备上前。
木裳勒住马后,没有关注漫仪和钟离玄,而是看着漫仪身后的共林。
见状,漫仪笑了笑,她说,“按计划行动。”之后迅速调转马头,带着共林跑了。
“我去追共林。”木裳留下一句话,追着漫仪她们走了。
漫仪剩下的人不要命地缠住钟离玄等人,因此钟离玄一时脱不了身,只能看着木裳带着“巽”的人追出去。
跑出一段距离后,漫仪停下了。
木裳也停下了。
双方在对峙。
这场景仿佛是十几年前在北天皇宫时,漫仪心境依旧,可是木裳的心境已经不同了,她已经不再为钟离玄而痛苦,她来只是为了处理“巽”的人,为了自己的任务,而不是儿女情长。
“木裳,我已经陪了钟离玄十几年了,我赢了你。”漫仪朝着木裳说道,“即使他不爱我又如何,我依旧能陪在他身边。”
木裳已经不在乎钟离玄了,她没理漫仪的话,没有什么话想和漫仪说,也沟通不了。
木裳直接带人进攻,“处理‘巽’的人,都不能留。”跟着共林的人和之前的人不同,已经叛离太久,做的事情也很多,不能留了。她吩咐木瑞渠和木诚。
木裳直接朝着共林而去,漫仪主动站到了共林前面。
“让开,”木裳皱了皱眉,“我处理的只是‘巽’的人。”漫仪应该由北天的人来处理。
漫仪笑了笑,“是我赢了。”说着,手挪到了腰间。
想起之前的事情,木裳瞳孔急剧收缩,她大喊,“快离开此处。”说着,急忙运转轻功离开。
之后,一声巨响。
“嘭”的一声,距离漫仪最近的人都被炸得血肉横飞。
木裳带领的“巽”的人听到了木裳的警告,大部分都逃开了,但还是受了很重的伤。
木瑞渠和木诚也受了重伤,二人起身,急忙四处搜寻,“宗主呢?宗主在哪里?”
四处看,都没有木裳的身影。
钟离玄那边刚解决了人,就听到了巨响,他不由得心里一痛,急忙骑马赶了过去。
看到这里的样子,他急忙下马,“阿裳,阿裳你在哪里?”他四处寻找木裳的身影。
等到将此处都搜寻之后,还是不见木裳的踪影,钟离玄呕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皇!皇!”钟离玄跟着的人见状,急忙将钟离玄送回营帐救治。
木瑞渠和木诚吃了谦清安给他们准备的药,又在此处搜寻了好几天,终于死心了。
“写信给少宗主吧。”木瑞渠抹开脸上的一把血,跟木诚说,“将此处的情况都告知少宗主,共林等人皆已死亡,之后就请少宗主主持大局。”
“好。”木诚也答道。
北天
皇宫
“则太子。”谦清安进宫是为了和钟离则商议“巽”的事情,如今钟离玄和木裳已经奔赴战场。身为北天监国和“巽”的少宗主,清除“巽”在北天皇都的残余势力需要谦清安和钟离则交流。
“阿莳,坐吧。”钟离则看见谦清安,温柔地笑道。
“这次来是想和则太子谈一下‘巽’在北天皇都的事情。”谦清安依言坐下,“需要则太子的支持。”
“当然可以。”钟离则笑着说道,“父皇出发前也嘱咐过我,让我配合你行动。”
“嗯。”谦清安颔首,“线索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明日我就开始行动了。”
“好。”钟离则点头,“我会下令的,让他们配合你们。”
“多谢。”谦清安回。
闻楼
谦清安接到子车尘的信后,看完之后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沉思一会儿,她提笔回信。
这样看,南司的“巽”的势力已经被子车尘控制,西郁和东奚已经处理了,现在只剩北天的了。
想到这里,谦清安不由得看向了北天边境的地方。
北天皇都的共林留下的势力并不多,在钟离则的配合下,这几日谦清安已经带人将几家酒楼和客舍接手了。皇都势力基本都处理了,其中负责的人有点出乎谦清安的意料。
当初木震接任“巽”的宗主时,生母尚在,她偏心木震的弟弟。因此木震由父亲抚养长大,但是后两个兄弟由母亲照顾。木震兄弟有二人,一人不学无术,沉溺享乐,一人心高气傲,野心勃勃,有异心,勾结外人,引起动乱。当初巽动乱,木震因此被重伤。可以说,这二人就是“巽”灭亡的导火索。因为之前尽管有小部分人会因外界诱惑而失去本心,但大部分人都恪守本心。但是这两人在木震生母纵容包庇下,还有他们的妻妾子女,都是“巽”一大暴乱的罪魁祸首,潘多拉的魔盒是被二人大大打开的。但是当初木震和木裳经过战斗,木震去世,木裳也耗费了大量精力,谦清安都被托付给了谦恕,终于将这动乱平息,参与的人也都被处理了。
但是被谦清安抓住的人,却是当初木震的二弟的子女之一,木瞿。严格来说,可以说是木裳的堂兄。
谦清安将此人关在了起来,准备交给木裳处理。
至此,北天皇都的“巽”的势力基本被谦清安扫除完毕。
几日后,谦清安收到了木瑞渠的信,看了信后,她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后,她以雷霆之势处理了“巽”在北天的所有残余势力,并写信给子车尘让他处理了捉住的人。
半月后,钟离玄得胜回朝。方?归顺,大胜得归。
当天,谦清安进宫见了钟离玄,辞别离开了北天。
钟离玄坐在龙椅上,依旧是威严的君王,依旧是冰冷的帝王。
他的手下,是实力蒸蒸日上的北天,所有权力都集中在了他手中,外无敌人侵扰,内里百姓安康。
他的继承人也有智谋有才华,会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钟离玄,多么可悲一个人。
前十几年他的执念是成为皇帝,他历经千辛万苦,成功了,但他丢了自己最爱的人。此后余生,他会当好北天皇,慢慢了结前半生的执念,但与之同时,他对木裳的执念会愈发浓烈。
了结一个执念的同时,另一个执念也慢慢形成。
最后将他吞噬。
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但他是一个好皇帝。
北天皇钟离玄十九年,方?归顺。后漫仪因勾结外敌,废后。
自此,北天进入盛期。
同年,“巽”再次告书天下。
经过“巽”之宗主木裳几年追踪,手下叛离“巽”的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皆已处理,四国斗争中不再有“巽”之人。宗主木裳在最后一次战斗中殒命,因此少宗主木莳按照先祖意愿和宗主命令,宣布“巽”自此消亡。“巽”不再收纳任何人,“巽”剩下所有人此后避世,至,所有人死亡。
“巽”之规矩,宗主在,少宗主不学“巽”之术。因此,随着木裳去世,“巽”的独门暗器阵法皆失传。
“巽”之少宗主木莳,本为木裳和“艮万”谦恕之女,自此木莳身份不在,只存“艮万”少掌门。
“巽”自先祖创立,自此几百年,终于此。
告书一出,天下哗然。
艮万
“小姐,外面都因为‘巽’的事引起轩然大波了。”淋沁从外面回来,兴致勃勃地和谦清安说道,“人人都在讨论呢。”
“嗯。”谦清安看着医书,淡淡地应了一声,“任何一条消息出去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一下说了这么多,实属正常。”
当时虽然说“巽”的人避世不出,其实经过此次叛乱,剩下的需要遣散的只有青龙堂的人。青龙堂的人按照他们个人意愿,愿意走的给了些珠宝让走了,不愿意走的跟着木瑞青避入了深山。当初朱雀堂和玄武堂的那些人,以及林水,都已经放走了。
木裳手下的心腹,即永远不会背叛木裳的人,包括木瑞渠和木诚,带着“巽”的核心阵法和暗器,留在了距离“艮万”两座山远的地方避世。
“也是。”淋沁点头,“小姐,太子殿下又来信了呢。”其实是易文写信来催她了。
“嗯,我收到了。”谦清安点头,“我已经回信了,我陪母亲再待一段时间,我再回南司,不然我不放心。”
说着,她起身走向木裳所在的地方。
淋沁连忙跟上。
当初木裳虽然及时运转轻功离开了,但是仍离漫仪比较近,因此确实被炸成了重伤,幸运的是,谦恕一直跟着她,虽然没有来得及组织漫仪,但是用轻功带走了重伤的木裳。
当时木裳伤得很重,即使有“艮万”掌门全身心的精力花费,也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可以下地。
“母亲,师父。”谦清安敲了敲门。
“进来吧。”谦恕的声音传了出来。
谦恕正扶着木裳慢慢走。
“母亲,恢复的如何?”谦清安问道。
“很不错了。”谦恕扶着木裳坐下,回答。
“你最近总待在‘艮万’,阿尘那边不是都准备婚礼了吗?你不过去可以吗?”当初去北天之前,谦清安和子车尘在木裳和子车年的见证下定了婚礼日期。后来木裳出事后,婚礼一再往后拖,直到木裳醒来,基本恢复了精力,婚礼才又开始准备。
“放心吧,”谦清安给木裳和谦恕都倒了杯茶,“有阿尘在,我放心。”
“你呀,”木裳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有阿恕照顾我,你就专心准备你的婚礼吧。”她知道谦清安是担心她,“现在‘巽’也没有事情了,‘艮万’的事情我可以帮着阿恕,你就回南司吧。不能只让阿尘一人准备,他是南司太子,也不容易。”
谦恕也点头,“我会好好照顾阿裳的。”
“那好,”谦清安笑了笑,“那我明日就回南司了。”
“嗯,”木裳点头,“就同我之前和你说的,我和阿恕给你三十年时间。这三十年,你就专心医术,不必管‘艮万’之事。”
“四十年。”谦恕在旁边开口说道,“相信我。”这不仅仅是医术了。
“好。”看到木裳和谦恕如此,谦清安也能放心地离开了,“到时候我会回来接班的。”
“去吧。”木裳目送谦清安离开。
谦恕握住了木裳的手,安慰她。
木裳朝着谦恕笑笑,“感觉人生前几十年,仿佛大梦一场,终于得到安稳了。”
“嗯,”谦恕将木裳拉到怀里抱住,“我会陪着你,在之后的日子里。”几十年,谦恕终于得偿所愿。
屋内温情脉脉,屋外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