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欢。”
戏欢温柔的笑着说道,眼前的女孩眼中倒映着星河烂漫。
似乎怕蒋小米没听明白,他再次补充道:
“我的名字,戏欢,戏鬼神的戏,喜欢的欢。”
喜欢你的戏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年靠的太紧,蒋小米一瞬间心脏砰砰直跳,像一只小鹿在乱撞。
“蒋小米。”
她低着,突然觉得脸燥热的厉害。
“蒋—小—米……我记住了。”少年眉眼弯弯,一字一句的说道,唇齿之间带着淡淡的欢喜与温柔,仿佛要将这个名字镌刻在心底。
戏欢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嘴角上扬。
怎么看怎么好看,他从来都没想过他会为了一个人这么牵肠挂肚,分开的不到两个小时,他却觉得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在想着那个少女,想她会不会害怕,他第一次这么渴望去保护一个人,看着她欢笑,看着她叫着他的名字。
阳光下那个拎着铁棍站在他身前的身影仿佛一颗野草一般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野蛮生长。
“嗯……”蒋小米迟疑了一下,总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那我先回家了。”蒋小米抿着唇,伸出葱白的手指指了指身前的车。
“好,下次我来安市找你。”
戏欢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吐出一个好字。
以他现在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蒋小米“嗯”了一声,飞速的打开了车门,连忙催促司机开车。
“廖叔叔,我们快走吧。”
车子被启动,可在蒋小米看来却是如此的漫长,那背后的灼热目光仿佛透过车子看到了他的一举一动。
直到车子渐行渐远,蒋小米才松了一口气。
她,这是被调戏了吧。
还落荒而逃,丢人!
另一边,气喘吁吁的梁良看着人都没影了,还裂着嘴傻站在原地的戏欢,忍不住的捂脸:我的小祖宗,人都没影了。
至于王思静,风萧萧兮易水寒,就这么被扔在这里等着她的父母来接。
“小欢,我来接你回去。”梁良正在心中琢磨着措辞,还没组织好语言,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梁良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颤,猛的回头看过去。
不远处,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迎光而立,身后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排成两列,棱角分明的俊美脸上冷峻淡漠,身上散发出的迫人的气质,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气质浑然天成。
这是一个帝王!
戏铭诀!!!
戏家大公子戏铭诀!!!
他怎么回来了?
梁良面露惊恐得看着那个男人,如果说戏欢是帝都无法无天的霸王花,那戏铭诀就是压在帝都所有年轻一代头上的帝王。
戏铭诀微微皱眉,轻轻地扫了一眼梁良,神色莫名。
梁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后背已经惊起了一身的冷汗,这是在警告!
“哥,你怎么来了?”
戏欢扫了一眼戏铭诀,歪了歪头,满不在意。
“帝都的事已经处理完了。”
戏铭诀神色平淡,狭长的双眼闪过一抹冰冷,竟然想要对戏家出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哦~那些人呢,死了吗?”
闻言,戏欢微微勾起了嘴角,笑得让人心惊胆战。
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谁若是当他这帝都的霸王花柔柔弱弱,那才是滑天之大稽,嚣张跋扈,心狠手辣,可不是只说说而已嘛。
“还没死,不过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戏铭诀眉头一皱,看着戏欢:“下次出来带着人,否者我戏家就没有必要养这群废物了。”
戏欢收了笑容,无奈的耸肩:“知道了。”
“哥,你管的真多。”
戏欢看着眼前的一个人忍不住吐槽。
“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为了他好,他那里会这么好说话,这个人方当年趁着他还小,算计他一把的事,他可没忘。
戏铭诀看着敷衍的戏欢,狠狠的皱了皱眉头:“走吧。”
自家这个弟弟从来都不让他省心,偏偏他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着,戏铭诀转身离开,不远处停着一排的豪华座驾。
这些豪华座驾可比蒋父那所谓的豪车要高级的太多了。
戏欢笑了笑,走到了车边,看着已经走到车边的戏铭诀:“既然问不出什么,那就没什么价值了……”
随后,转身,上了另外一辆车。
戏铭诀的脚步一顿,点了点头,上了车。
戏欢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得梁良浑身发寒,这戏家的人物没一个简单的。
心底哭笑,他以为是自己的错才带着戏小公子出来的,没想到……
那么之前的动心又有几分?
宽敞的豪华座驾里,戏铭诀微微阖着眼倚在后被上,车子平稳的行驶着,没有一丝的颠簸,空间之内安静的可怕,陡然,戏铭诀睁开了眼,打开了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查一查小欢这次出来为什么身边一个人都没跟着,还有那群人,处理了吧。”
停顿了一下,他再次输入:
“另外,把那个女孩的资料再详细的查一遍,一丁点都不能漏。”
几乎是信息发送的瞬间,他的手机再次震动。
是一条新的信息,只有一个字。
“是。”
戏铭诀抿着薄唇,修长的指尖哒哒的敲在皮质的座垫上,片刻之后他收回了手,空间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没人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一群人的生死就已经被决定了。
一室的宁静。
陡然,他放在身侧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戏铭诀唰的睁开了眼,抿着唇用修长的手指按压着按键,下一刻,信息打开了,里面只有一行字:
“蒋小米我的人别碰她”
戏铭诀抿唇,看着这条连个标点符号都吝啬的很的信息,随后他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以为,那朵食人的霸王花,一辈子都不会开花呢,没想到……
有意思,蒋小米吗……
身为戏家的人,是绝对不能够有任何弱点的,而现在戏欢的身上有了一个致命的弱点,戏家的权势不是那么好接手的。
只是……他对于戏家真的一点都没有想法,还是部队那种地方适合他,否者,他当年也不会趁着戏欢年少无知算计了他一把。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既然不能够护着对方安然无恙,那么就不要拉她入局,显然,戏欢刚刚的警告,是真正的动心了。
食人的霸王花,即使再美,再妖艳,伪装的再好也是要吃人的,这么些年,那个人的心中仍未为当年母亲的死耿耿于怀,虽说,这并不是他的错。
这样也好,这样大概就不会那么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