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月面无表情,任凭汗水从额头滴滴流下,唯有双手死死地抠住木桶的边缘。
痛感还在持续蔓延,每一处伤痕似火焰灼烧,却在经历最初的痛苦后缓缓愈合。
……
约莫三个时辰过去。
云破月睁开眼,呼出一口气。
前段部分最为痛苦,但到了后面就稍微好一些,如果一直持续这样的剧痛,她怕也坚持不了那么久。
身上的伤完全消失,只有一些地方留下了淡色的疤痕,用不了多久便会自行消散。
“这药液的品质……”云破月凝眉心中暗忖,至少,真的只是至少得有上品了,完美也不为过!
木桶里的水已经完全失去了蓝色的色泽,只剩下淡红,她的血所染。
“再泡几瓶储物袋里的药,身上暗伤就能恢复……”云破月抿了抿唇,心中思量着,“然后修炼肉身第一层……应该足够了。”
“旺旺,旺。”
黑娃儿对着树低低叫了两声。
云破月转头,刚刚沉浸在治疗伤势之中,这才发现这只蠢狗居然还在。
嘴角狂抽。所以,它是一个人在草地里面玩了三个时辰?
黑娃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尾巴不停地摇晃着:“旺旺,旺旺。”(可以跟刘秀秀一样把死臭臭治住的人都是我喜欢的对象!)
云破月顿时觉得有点萌。
在木桶里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
“旺旺旺……”
黑娃儿雪白雪白又毛茸茸的头蹭了蹭云破月的手,云破月那双清透的浅灰色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啊,怎么这么乖?这么乖怎么可以叫黑娃儿这么蠢的名字?”
黑娃儿顿时幽怨了,使劲点着狗头。
它也不想叫黑娃儿啊!它这么白的!
(我要换名字)
黑娃儿抬起一只爪子,轻轻拍了拍云破月,又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看着她两条前腿并拢放在前胸前后摇晃,好像祈求的样子。
云破月顿时恍然大悟,在黑娃儿乞求眼神下笑眯眯道:“哦——我懂了,小黑如何?”
黑娃儿:“……”
(突然我就不想理你了)
“嗯,不喜欢?”云破月扶着下巴:
“那要不然黑黑?或者嘿嘿?黑球?煤炭?煤球?”
(算了,我还是叫黑娃儿吧)
黑娃儿郁闷地睁着一双呆滞的死鱼眼,深感狗生无望。
世上无人能懂爷。
它的名字为什么必须就跟黑脱不了关系?
它,黑吗?
明明是白的!
……
云破月让黑娃儿提了三桶水来,再融合生机药液和灵湖水,她又泡了三次。
云破月从木桶里爬出。
三次之后她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所有位置伤口愈合,全身皮肤光洁白皙,宛若新生。
本来想穿储物袋里自己的道袍,不过想到遇到别人可能会麻烦,云破月便将那脏污的衣裙重新穿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