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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锤山深处的裂谷之中,冰霜覆盖了荒原,冷风肆虐吹着。
日光常年照不到的山谷冰雪深埋,光线几无。
司玄泽提剑在暗夜笼罩般的谷中走着,玄色披风被风吹作猎猎响声。
“鸑鷟,你可真是狡猾。”
他低喃了一句,幽寒邪肆的凤眸朝远方白茫茫的几重山峦望去,那目光竟比风雪还要冷上几分。
不过好在,他终于找到它了。
……
夜晚降临,借着帐内幽暗的光芒,云破月看到净月剑灰蒙蒙的剑身,心念一动进入了空间。
一进去就听见刘秀秀那奇特的声音大喇喇地唱着:“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云破月眉头狠狠一跳,虽然不知道这土里土气的歌词和曲调缘自何方,但她莫名觉得刘秀秀唱这歌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她看到臭鼬正在和黑娃儿打闹,而刘秀秀……
他貌似在,择菜。
只见刘秀秀大刀阔斧地坐在小木屋的屋檐上,嘴里哼着歌,将手中一把回灵藤上的倒刺清理干净。而小木屋旁边已经堆积了小山一般的药草。
“咳咳。”云破月轻咳一声,打断刘秀秀沉浸自我歌声的状态,正准备开口提她白天想说的事情。
刘秀秀没看她,手中仍在飞快地去除回灵藤不必要的部分:“我晓得你要说啥子。但是不行。”
“为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云破月奇怪。
刘秀秀:“憨批才看不出来你这个憨批在想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你觉得竟日那群five打得过那小鸟吗?”
云破月黑脸:“他们队里有那么多筑基诶。哪里打不过了?”
“我看你是低估了那小鸟的狡诈。”刘秀秀淡淡地说:“那可是神兽的崽子,如果不能瞬间制服,筑基那种小垃圾只能成为它成长的养料。这小东西可是恶心得很,你告诉他们只是让他们去送死罢了。”
“养料?你的意思是它能用别人的生机壮大自己?”云破月诧异。这跟长生九轮决的原理很像呢。
“是啊。”刘秀秀择完“菜”,挖了挖鼻孔从房檐上一跃而下,“跟你的功法正好相配。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它收为己用,或者炼化了。”
“不过我看你是不可能的。”刘秀秀顿了顿,讥笑了一声。
云破月无语了:“……不可能你还说个p啊。”
忽然,刘秀秀脸色一变。
“fu_CK!”
“你刚骂了句什么?”云破月问号。
“这小鸟的真身被人找到了。”刘秀秀眯起眼睛:“是我低估了你啊。”
云破月:“……”
鬼知道这秀秀在说些什么。他很喜欢自言自语。
不过让她有些疑惑的是,他对小鸟,不,鸑鷟神兽的称呼居然是小鸟,似乎很不屑的样子……难道他除了炼药以外,修为也很高?可是如果修为高,又怎么会寄身在这净月空间之中,还要帮她呢?
“事不宜迟。你马上去之前鸑鷟的藏身地。这是隐符。”他从蓝色工裤的兜里掏出一张脏兮兮的黄色符纸:“这玩意儿可以藏匿气息,放在身上,不会惊动其他人。”
云破月吃惊地接过符纸,鸑鷟真身被人找到了……之前赵大哥说宣王不在,那那个人……该不会是他吧?
“那我过去,我先写张纸条留给赵大哥。”云破月道。
“可以。”刘秀秀知道她要提醒赵剑仁什么,点头应允:
“我暂时把空间阵法放你身上,这样你没有灵力也能御剑飞行。”刘秀秀看她还愣着,不耐烦地拍了拍她的头:
“搞快点,还想不想修炼了?别给老子丢脸。憨批。”
云破月写完纸条,头部吃痛,刚想跳起来,头就开始晕,眼前出现了一周周淡金色的符文,她好像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身上忽然剧烈地疼痛,筋脉和骨骼上像是压着一座大山,要被压碎了的感觉……
云破月感受到一种强大到无法形容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好像只是原始的万分之一不到……
“你怎么把空间的阵法放她身上了?她肉体凡胎承受不了,会死掉的!”臭鼬从龇牙咧嘴的打斗中跳脱出来,惊讶地尖叫道。
“她没得灵力,现在过去就算跑死了也赶不到,这说不定是最后她一次修炼的机会了。”刘秀秀不耐烦地解释道,但看向云破月痛苦的表情,目光颇为担忧。
“那你也不能替她做决定。承受不了会死的!”臭鼬尖细的嗓音吼道,它可不想让这为数不多的儿子没了。
“你懂个p。如果连这点都承受不了。她还修炼什么?”刘秀秀皱眉:“况且,只要这里熬过去了,对她日后的修炼可是大有裨益的。”
“没事。”
云破月强忍着那种剧烈地疼痛,身体动不了,嘴唇却忽然蠕动着说了一句,还扯了扯嘴角,只是笑得异常难看。
臭鼬:!
“见鬼了,你不是人吧?这样了还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