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不能走慢点?
云破月气喘吁吁地跟在司玄泽后头,他在走,她却要冲刺跑才能赶得上他。
周遭宫殿庄严而华丽,飞檐翘角上雕刻的神兽栩栩如生,大红色朱漆涂成的宫墙崭新,汉白玉铺成的拱桥泛着莹润的光泽。
一群宫女身着淡雅修身的齐腰襦裙,排成两列迎面走来。
赏心悦目的画面。
不过耳朵灵敏异常的云破月接下来就听到宫女们不怎么和谐的小声议论:
“天啊,这个衣着破烂的人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居然敢离宣王殿下……这么近!”
“谁人不知宣王厌恶女人?她是不要命了吗?”
“他应该是个男的吧,这乡野平民的打扮,哪个女人会穿成这样?”
云破月对这些议论无感,她性格比较随和。因为,她一散修,确切来说也就是个乡野平民嘛,不,甚至不能叫乡野平民,她是山林野人。
至于,离宣王那么近……
现在并没有到三米。
但是……
云破月回想起自己好像被司玄泽……抱、在、怀里过?
云破月愣了,等等,她被他抱在怀里?
为什么她还没死?
为什么她的头没有被砍掉?
为什么她的手脚还完好无损?
该不会是等她把血抽完或者等药炼完再来吧?
云破月咽了一口口水,刚才司临渡貌似也并没有承诺自己,炼出了药就能活命啊。
那她岂不是……
云破月想得出神,没注意到前边司玄泽已经停下了脚步,于是一头便撞到他笔直的脊背。
“嘶!”
云破月鼻子狠狠撞上,眼泪都要痛出来。
司玄泽则是整个后背猛地一僵。
“你不走就不走你……”
云破月刚要爆发,看到司玄泽那张俊脸上一副冰寒愠怒要杀死人的表情,声音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司玄泽一双形状完美的浓眉下,狭长漆黑的凤眸隐见赤色,蕴含着凛冽的杀意。
云破月心头狂跳!
司玄泽绝对没在开玩笑!
一股强烈的生死之危弥散开来,她大脑一片空白,全身血液凝固,直接被盯得懵在那里了,眼睛瞪得溜圆。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
一秒,两秒……
最终,云破月奇妙地看到司玄泽竟然……勾起了嘴角:“到了。”
他唇边那抹弧度消失得很快让人难以捕捉,但云破月离得太近看的一清二楚。
司玄泽转身进去。
云破月擦了把额头的汗,觉得人生有些玄幻,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毕竟刚刚没有紫珠在手,又离得那么近,如果他想杀她真的是半分办法都没有,但是,司玄泽这杀意酝酿着酝酿着,奶奶的,竟然笑了?
该不会是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阴谋吧?这些皇族一个个都喜欢在背地里玩阴的……
不,醒醒,云破月!你是个天才散修啊,你是结丹!你自诩的遇事冷静淡定去哪儿了?云破月暗骂自己,灵虚境的老祖你都不怕,你现在怕什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修道之人连这点都看不开!
云破月轻轻闭眼,再睁开,看着司玄泽的背影以及他进去的那座高大的宫殿,那匾额上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丹阁。
平复心情,云破月面无表情的走进去。
此宫殿中没有其他宫殿那般金碧辉煌的陈设,只有朱红色巨柱撑起一层又一层用深色木头装设的简单楼阁,古香古色的楼梯盘旋而上,给人宁静的气息。
往上深处传来了袅袅药香,阵阵淡雾,是宫廷炼药师在为皇族制药。
而云破月眼前,则是一尊巨大的炉鼎,有两个人多高,通体青黑,看不出来什么材质,上面主干部分是一条凸起的类似骨头的形状,周身繁杂古老的花纹的泛着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
四周墙壁书架上则摆放着医药书卷,很多箱箱柜柜陈列在墙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