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自损一千尚八百?”钱朗看着那些以身灭火被烧得“吱吱”叫唤的蜥蜴,惊愕道:“这种蜥蜴的祖先,该不会是跟着古人学过兵法吧?”
这个节骨眼上,没人在意钱朗的贫嘴话。
“冷星云,你还拿着火把杵在哪儿干嘛?”冯婉月紧张地握着张凡的手,急切地对冷星云道:“赶紧拿出你的本事对付它们呀!”
“你也有属于自己的本事,怎么不拿出来对付它们?”冷星云回怼冯婉月的同时,已拔出匕首准备着。
“不行啊!”冯婉月解释道:“那只对人类有用,对动物没用。”
“什么本事有用没用的?”张凡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们在什么?”
二人都不愿解释。
然而这时,空竟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
“我的妈呀!”钱朗愕然喊道:“这是要亡我们的节奏啊!”
话音刚落,凤尾毒蜥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飞扑向他们。
冷星云扔掉已被雨水浇灭的火把,速度极快地绕着他们周围,挥动匕首劈杀着毒蜥。
而张凡和钱朗也各自持着弹簧刀,劈杀着冲破冷星云攻防而扑向他们的毒蜥,保护着冯婉月和沈文彬。
与此同时,又一波毒蜥飞扑向他们。
除冷星云,其余四人几乎同时被毒蜥咬伤,还被尾部毒刺所扎。
毒性在几秒内迅速发作,四人先后瘫倒在地,虽目前神志还算清醒,但身体已不听使唤难以动弹。
冷星云见状,毫不犹豫地划破掌心,深深的刀口流出浓浓的血液,滴落在草上,瞬间被腐蚀成一团浆糊。
血液中蕴含着极其危险的气味,顷刻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人类的嗅觉是闻不到的,但自然界中的动物却能嗅得出。
凤尾毒蜥以迅雷之速散开,冷星云并不多看它们一眼,径直走到张凡面前,蹲下后右食指蘸了一下左掌的血,没入张凡口郑继而,用同样的方式解了他们的毒。
冷星云这才将掌心血洒向毒蜥,沾染上他血液的毒蜥,当即被腐蚀。
其余毒蜥,四散奔逃,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冷星云再次看向四人时,四人已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并且纷纷后退好几步,惊恐与警惕的意味不言而明。
他无视其余饶目光,只看向张凡。
张凡满眼惊恐、警惕与疑惑跟他对视了几秒,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钱朗忙碰了下张凡的胳膊,又是摇头又是挤眉弄眼。
张凡反应过来,暗暗责怪自己:真是不该问这种问题,他手上的血还没有干,万一问怒了他,给我来上一滴血,我可就被腐蚀得连渣都不剩了!
想到这儿,张凡不禁吓得冷汗直流。
继而又一想:不对啊,他刚才还把血抹进我们嘴里,我们不仅没被腐蚀,而且毒还解了。那么,他的血……是什么情况?
张凡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冷星云。
“是人也好,是怪物也罢,随便你们怎么想,我没必要解释。如果还想与我同行,今休整过后,明早一起赶路。如果不想,我现在就离开。”
冷星云完,四人面面相觑。
张凡心想:有他在,所有危险在他面前应该都不算什么,还大大提高了我们的生存机率。而且,他还救过我好几次!那么,是不是应该试着接纳他?可他这样的怪物又实在太危险,这该怎么办?
张凡拿不定主意,向钱朗投去询问的目光。
钱朗明白张凡想问什么,心中也拿不定主意:既然这怪物的西洋镜被当众揭穿,又是他自己要提出离开,不是更好?可他要是走了,我们再遇到类似的危险可怎么办?唉!真是一脚踏两船,左右为难!
冯婉月在心中冷笑:终于让伙伴们都见识到你的长生之力了,我倒是要看看,现在这出戏你该怎么唱!是杀了我们灭口?还是改成折子戏,接着唱?
沈文彬推了推眼镜,心:这可真是有趣儿,不知道张凡他们会怎么选择,而冷星云这家伙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如果我要害你们,早就轻易得手,也不会救你们。”冷星云看向张凡,“何况,我没有理由害自己的伙伴!”
四人默契的沉默着。
时间,被越下越大的雨水冲逝着。
冷星云一直看着低头沉默的张凡,渐渐地生出一丝失望,“前方一公里左右,西南处有个山洞,很安全。你们快去避雨吧。”
话音一落,他转身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雨林间。
“他……就这么走了?”回过神来的冯婉月,有些难以置信,这场景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本以为,冷星云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些狡辩言辞,想法设法留下来。或者,为保守他的秘密而杀他们灭口,却没想到冷星云会走的这么干脆利落!
“就这么走了……”沈文彬也感到有些意外,推了推眼镜,对张凡和钱朗道:“你俩和他认识比我们早,去追一追挽留一下吧,毕竟他能帮得上我们的地方有很多呢!”
钱朗不发表任何意见,只看向张凡。
而张凡,则在脑海中梳理着复杂混乱的思绪。
见张凡神情恍惚,钱朗和冯婉月便拽着他向冷星云所指的山洞而去……
与此同时,冷星云已极速奔跑进离张凡等人很远的山洞内避雨。
他从装备包内拿出一套衣服换上,点起火堆支了个架子,坐在火堆前烤着湿衣服。
心里有种不清道不明,不知是何滋味的奇怪感觉……
直到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多年前的画面。
一个眉目清秀却脸色惨白的年轻女人,抓着他的手,虚弱地道:“云哥,这孩子……以后就拜托你照顾……相信,你能照顾好他的,对吗?”
看着女人饱含期待的双眸,他的心微微颤动了下,低头看着被自己单手抱在怀中的婴儿。
婴儿皮肤白嫩,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珠滴溜溜地来回转动着,在襁褓中不哭不闹,显得非常乖巧可爱。
使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在此刻仿佛被某种物质融化,抬头看着女人,点零头。
“谢谢。”女人欣慰地笑了,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下一滴泪水,手无力的垂下。
此时,襁褓中的婴儿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突然哭得撕心裂肺……